去赴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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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邹院长的各种明示暗示下,荣音还是在征求了莱恩导师的同意之后,答应了拜师,做他的学生。
  莱恩老师为此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寄到陆军医院,警告邹院长不要欺负他的学生,邹院长便回信各种炫耀,给莱恩教授气得恨不得插翅飞到中国追杀他。
  两个人斗归斗,但在学术上无一不是治学严谨,课徒极严,荣音跟着邹院长学习,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种充实而忙碌的生活当中。
  不过在邹院长的帮助下,荣音的博士后论文也终于收尾了,大洋彼岸的莱恩教授收到之后非常满意,难得夸奖了她一回。
  收到信件的荣音十分高兴,有种媳妇熬成婆的感觉,这么长时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段寒霆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百灵鸟般的笑声,勾的他心痒痒的。
  推门进去,便见荣音瘦削的身子蜷在宽大的红木椅上,开心地直蹬腿,像小孩子一样,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他跟着笑起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你回来啦!”
  荣音下了椅子,欢呼雀跃地朝他扑过去,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扬了扬手里的信,“莱恩教授看了我的论文,很满意,你娘子现在是博士后了。”
  “是么。”
  段寒霆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也跟着她开心,却又不太明白地问道:“博士后又不是学位,拿到它有什么用呢?”
  荣音斜睨他一眼,把信收回来仔细地放好,“这你就不懂了吧,博士后虽然不是学位,但也是一种专业能力的肯定啊,意味着我可以进高等院校或研究机构从事学科研究的工作服务,相当于一张通行证,我可以凭它入职高校进行工作或学习,也可以申请创立自己的研究所,于荣氏也有很大帮助的。”
  “哦~”段寒霆这一声应的意味深长。
  他从后面抱住荣音,哀叹一声:“我夫人真是太优秀了,你这样会让为夫感到很自卑啊。”
  “那夫君可得多多努力才是啊。”
  荣音翘着嘴角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段寒霆看着她促狭的小模样,喜欢的不得了,嘴巴凑过去,在她耳边轻道:“学业上我是不指望了,不过其他方面,我倒是可以努力一下试试。”
  说着,他猛地抱起了荣音,就往书房的大床上放,夫妻小两口又闹了大半日方才停下。
  随着段大帅回归,段寒霆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脱,起码堆成大山的公务现在减轻了不少,不过因着这段时间,他在军中的威望又上升了不少,之前因为文家一事所受的影响也扭转的差不多了,文老爷子声望再高到底是退休之人,段寒霆却正当盛年,前途无量,渐渐的,风向也有所转变。
  段寒霆逮着机会就往家跑,荣音论文完成后邹院长体谅她之前熬夜的辛苦,也大手一挥给她放了几天假,小两口过了好几天蜜里调油的甜蜜日子。
  小傲待在他们的院子里天天吃狗粮,每天不知要抖落多少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腿伤一好就往韩家跑,倒是和韩晓煜混成了铁哥们。
  日子貌似风平浪静地过着,很快便迎来了冬至,也是段夫人四十六岁的生日。
  虽然不是整寿,但段寒霆和荣音提出想给母亲好好庆祝一番,段大帅那边一直想寻个机会哄妻子回来,对此举双手赞成,让他们可劲儿张罗就行。
  “儿媳对举办宴会等事缺乏经验,还是请五妈妈来负责张罗吧,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荣音恭谨的态度让五夫人很受用,再加上这段时间段寒江生意情况的复苏,说了荣音不少好话,让五夫人对于之前的事造成的嫌隙尽数化解了。
  她笑眯眯道:“好说,一切以大姐的喜好为准,不过她并不喜欢铺张浪费,咱们尽量缩减开支,办得有趣些。”
  “五妈妈说的是。可以请余家班来演出吗,母亲一向最爱听余家班的戏。”
  五夫人有些迟疑,“余家班的演出费,可不低啊。”
  “这您放心,余家班我来请,费用也由我来出。”荣音知道五夫人是什么意思,顺势说道,如此五夫人自然也没有了拒绝的道理,欣然应允。
  荣音便抽空跑了一趟余家班,她在正阳门附近购置了一处四合院,请余老爷子和一众师兄弟都搬了进去,作为余家班的新住址,也算是圆了阿娘的念想。
  四合院最里边的一处小院,是她给自己留的,环境十分的安静,她让花匠载种了不少红梅,也彻底翻新了一遍,日后在北平也终于算是有个自己的家了。
  只是这个“家”她并没有告诉段寒霆,也不打算跟他分享,把它当做是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这边请到了余家班,段寒霆那边也派人给京城的亲朋好友发了邀请函,文家自然不会落下,非但不会落下,还特意登了报纸告知天下。
  世人都把这张邀请函当做是段文两家冰释前嫌的重要转折点,皆赞少帅的谦逊知礼,也夸文家的胸襟宽广,将文家一抬再抬,弄的他们无法拒绝。
  只得答应。
  “哼,要我说最好别去,段家那就是一窝土匪,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去了,还回得来吗?”
  文绿萍劝父母别去赴宴。
  “可是,邀请函都见报了,外界对此事如此关心,段家的态度又摆的这般低,我们要是不去赴宴,反倒落了下风,显得我们好像很小气似的。”
  “大哥说的对,他段家既然敢登报邀请,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当着全国人的面呢,我们要是伤了一根汗毛,他们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文绿萍看着两个跟她唱反调的兄弟,很是不满,脸色沉寒一片,“那要是去了,爹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负责吗?”
  “大姐,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就去赴个生日宴吗,又不是去赴死,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还有啊,有你这么咒二老的吗?”
  “我怎么咒爹娘了,我是在给你们分析风险,你们可别为了你们自己的仕途,弃爹娘的安危于不顾。”
  文绿萍的讥讽让文家两兄弟同时黑了脸,文大爷沉着脸道:“大姐,这话过分了。事到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还不都是你和青竹惹出来的?赔上了小妹一条命不说,还连累了文家的名声,害的爹娘这么大岁数了,还要腆着脸去四处找关系求人,我看着都难受,眼下好不容易能和解,你就别瞎搅和了行吗?”
  “谁瞎搅和了,难道青竹就白死了吗?不应该去跟荣音那个死丫头算账吗!”
  “可你别忘了,荣音早已不是那个任你们揉捏的小庶女,她现在是少帅夫人,背后是整个段家,你就算是要为小妹出气,想杀了荣音,也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让人家抓到把柄,你可倒好,直接去鬼市下了个什么‘暗杀令’,收都收不回来,把事情搞成今天这样,大姐,可以说这都是你的责任。”
  “好啊,现在都开始怪我了是吗?”
  文绿萍气得脸色通红,指着二弟道:“老二,你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当初要不是我去求你姐夫,就凭你那点本事,你能得汪帅的赏识,留在他身边任秘书吗?还有你们的亲事,哪个不是我帮着你们张罗的?怎么,现在见我在陆家不得势了,就开始嫌我了?这么多年我为文家做的还不够多吗?”
  “大姐,现在在说赴宴的事呢,你扯那些个陈年旧事做什么?”
  “我就要说,我偏要说!养个儿子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没想到我养大的兄弟也都是些白眼狼,真叫我寒心呐!”
  “谁白眼狼了?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够了!”
  文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铁青着脸重重拍了下桌子,“都是自家人,吵来吵去的像话吗?不就是一个生日宴吗,值得你们吵成这样!”
  “那爹,您老,是去还是不去?”
  文老爷子抿着唇,山羊胡跟着抖了两抖,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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