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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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六个人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搞得白斩屠一个头两个大。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我给你们带了一坛子百年陈酿,不喝可惜啊!”
  虽说这几个小鬼头也就刚到了喝酒的年纪,但是刺客这一职业对于清醒的头脑这一点十分看重,所以在他们的戒条里,首当其冲的就是禁酒,所以即便是在自己家放纵了个把月的韩沛然和刘慕雷也严格的恪守了禁酒的戒律。
  但是少年郎有几个能做到对酒完全升不起兴趣呢?所以当他们听到白斩屠亲自批准他们可以痛饮一番的命令后,立刻去厨房拿了各自的杯碗,之后静静的等着白斩屠的号令。
  出人意料的是,平日里看似平和,却绝对不会再日常琐碎之中用行动关怀葛小大、叶行南、韩沛然、刘慕雷、佘向军、秦无伤这几个门徒的白斩屠,今日居然亲自替这六个兴奋的忘乎所以的门徒斟起酒来,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忘乎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品出这份不同寻常来。
  或许是六个少年有生以来第一次饮酒,饮的还是所谓的‘百年陈酿’,所以,半碗杯中之物下肚,六名少年便人事不省,扑倒在地,六只酒具除了秦无伤用的那只海碗以外,其他的都磕在了地上,变成一地碎瓷……
  “他妈的!可惜了五个半碗儿的‘百年陈酿’了!这可是我替杜老仙儿那厮杀了那个要查他的监察御史才肯让出这坛他老杜家的传家之宝啊!不可以浪费,浪费很可耻!”
  自言自语半天之后就见他将秦无伤剩下那半碗儿‘百年陈酿’一仰脖,酒净碗干!
  之后走到葛小大、叶行南身边,一手一个,拎着腰带,就像拎着两只鸡一般拎了起来,之后大步流星的走向了一直被他化为禁区的后院。
  后院早就朱漆剥落的大门上挂着一只造型古拙的青铜锁,不过绿花遍布的模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即便你有配套的钥匙,你也休想捅开这只锁。
  不过一手拎一个少年郎的白斩屠目光都没有瞟一下那只锁头,而是身影一阵模糊便消失在了原地,连旱地拔葱的过程都没有看到,直接就到了禁院之内!
  来到一个上罩铁网的枯井,白斩屠脚尖儿一挑,那个分量足足百斤有余的铁窗就镗啷啷一声洞开了!
  接着白斩屠拎着两个少年郎便向前一步,任由地心引力将他们拖下了那个观之望不到底儿的深井!
  足足落下去了五息的时间,白斩屠才轻如鸿毛一般的潇洒落地,这里是一个除了头顶有一个芝麻大小的天光外,洞壁上下四周都是犬牙交错的钟乳石,在芝麻大小的一线天光的投射下,这些钟乳石被折射出了五光十色的瑰丽,若非这里有一个不经意间流露出残酷笑容的白袍男子在此,这里到不失为一处别有韵味的风景。
  随意将两名少年郎丢到地上之后,白斩屠脚下一点,立刻腾空而起!一股刺耳的音爆声便响彻了这间溶洞,接着白斩屠的两脚不住地在井壁借力,一共借力九次,他便飞出这个通向地下溶洞的枯井!
  即葛小大和叶行南之后,秦无伤、佘向军、韩沛然、刘慕雷也分两次被白斩屠带下了这个虽有五光十色的瑰丽,却又十分压抑的诡异之所。
  扫了一眼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六名门徒之后,白斩屠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之后分不清他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六个昏迷不醒的少年郎:
  “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待黎明吧!哈哈哈哈哈!”
  白斩屠笑过以后,就看到了六名少年郎都被他吵的有了不同程度即将苏醒的征兆,白斩屠笑道:
  “即便有五个陪太子读书的角色,这批孩子的素质还是足够拔群儿了!老白我眼光果然可以!”
  说罢再次腾空而起,并带出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音爆声!之后左右洞壁借力九次后,便重见天日了,之后只听镗啷啷意思巨响,井口处的铁窗便被白斩屠随便一脚蹬的从地上竖起来,之后重重的扣在了井口!
  随着铁窗重重扣上的那声巨响之后,除了佘向军以外的五个人终于猛然惊醒!
  之后五名少年郎在双目对焦并适应这里的光线之前,不约而同的揉着因宿醉所引发的头痛。
  恢复清醒以后秦无伤、葛小大、叶行南三个比较老成持重的少年郎观察着陌生的环境,思储着自己当前的境况,突然〔五人众〕排行老四的刘慕雷发出了一声惊呼:
  “啊!...这!...这是...什么地方?!”
  由于六名少年郎身处溶洞这种极其拢音的环境,不仅仅是那三名老成持重的秦、葛、叶,就连韩沛然都被刘慕雷这声穿金裂石的惊呼声吓得爆了粗口!
  “我靠!”
  作为〔五人众〕的大龙头,葛小大爬起来,借着犬牙交错的钟乳石折射出来的光窜到刘慕雷身边,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你狗日滴一惊一乍的干嘛?!要死啊你!”
  自知闯祸了的刘慕雷也不敢还手,只是带着哭腔道:
  “只怕不用老大你费手脚,咱们已经在十八层地狱了……”
  葛小大被刘老四的疯言疯语气的就要在给他两脚,所幸在刘慕雷再次被揍之前,秦无伤和叶行南一人拽着葛小大一条胳膊,拽回去了。
  虽然溶洞之中光线晦暗,不过以这几个顶级刺客调教出来的门徒而言,并不至于俩眼一抹黑就是了。
  叶老二和韩老三看向他的感激目光,秦无伤一一以点头回应,秦无伤与〔五人众〕的冰释前嫌似乎在这个绝地之中有了突破的契机,这大概是置身绝境后唯一一件让他有所安慰的事儿了,即便他并不如何看重这份儿友谊。
  “葛兄,冷静一下!咱们集思广益好好想想咱们目前的处境吧!”
  实际上葛小大仅仅暴怒了不到两息的时间,之后他就恢复了冷静,毕竟作为一个完成十七场刺杀的刺客,这种调节情绪的能力还是有的。
  之后葛小大挣开了秦无伤和叶行南的掣肘,没好气儿的说道:
  “还用得着‘集思广益’?现在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了,咱们哥儿六个都让白斩屠给囚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而已。”
  以刺客为职的,脑瓜子哪里有轴的啊!只是刘老四刚刚苏醒,心慌意乱才会丢人现眼而已。
  叶行南道:
  “老大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就‘白斩屠意欲何为’讨论一下吧!”
  秦无伤捏着下巴道:
  “咱们都是白斩屠培养的杀人兵器,所以,他此举无非是给咱们设置了一场杀戮的游戏,只不过把咱们囚禁到这么个鬼地方,白斩屠给咱们布置的任务,就很明确了……”
  说罢,秦无伤冰冷的目光投射向了头顶那一线天光,又好像是在怒视正在监听他们动向的白斩屠!
  就在秦无伤话音刚落的瞬间,葛、叶、韩、刘四人都没有发现‘昏迷不醒’的佘向军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弧度,只不过在这种气氛极度紧张的时候并没有谁发现佘向军的异状而已。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门徒!你们的判断很敏锐!不错,从你们被本门主选中的那一刻起,直到今天为止的培养,本门主为的就是让你们六个好苗子互相残杀,六留其一!”
  由于溶洞这种环境极其拢音,所以白斩屠宛如夜枭一般的声音清清楚楚、一丝不漏传到了被囚其间的六名少年郎的耳中,其中五个人都是心头一凛,而另一个则是心头大喜……
  首先开腔儿的是一直与众人一种冷若刀锋之感的秦无伤。
  “白斩屠你个狗杂种!从第一眼起你特么就算计我们!我们绝对!绝对不会如你所愿的!你等我们出去再跟你这奸鬼算账!”
  葛小大、叶行南、韩沛然、刘慕雷四人听到秦无伤一番慷慨陈词之后,不由得对他大加改观,暗自思忖如果今次老天爷赏脸儿,再让他们对付几年,他们一定会彻彻底底的接纳秦无伤这个好兄弟!再不会搞小团体孤立他了。
  “哈哈哈……不愧是本门主挑选的好苗子,够胆识、有魄力!不过,等你活下来再谈跟我算账的事儿吧!你觉得一向与你不对盘儿的〔五人众〕不会首先那你开刀,之后他们才内部自相残杀吗?”
  听了白斩屠这个奸鬼的挑拨离间之后,尽管秦无伤表面上对〔五人众〕依然不设防,但是心里咯噔一下在所难免,葛小大瞧出秦无伤的表情凝滞了一瞬间后,就大模大样的走到他身前,空门大露的将背部对着秦无伤,以这种坦荡的行为直接打消了秦无伤那仅存在了不足一息的芥蒂!
  之后葛小大怒道:
  “白斩屠你这奸鬼,休想对我们兄弟挑拨离间,我们昆仲根本不吃你们这套!有能耐你下来!虽然我们昆仲与你之间的差距宛若天渊,但是我们哪怕豁出命去,也会溅你一身血!”
  其余的〔五人众〕们听到了葛老大对本领直如鬼神一般的白斩屠下了战书,也纷纷效仿加入了葛小大的行列,一起指天画地的咒骂不休起来!
  趴在井口俯视溶洞的白斩屠听到下面不断传出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后,也不动怒,毕竟以他这种天位级的顶级刺客而言,被囚溶洞之中的不过是一群陷入垂死境地之中的野兽而已,随他们骂两句就当是听到犬吠就是了!
  与他们置气,太孩子气了,这种跌份儿的感觉,作为一个〔黄泉之影〕的他而言,大大的有失身价!
  将一柄百炼钢刀垂直丢进枯井,这就是白斩屠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回答了!
  百炼钢刀垂直下落时造成的犹如死神一般的锐啸声随着一声“呛啷啷”的巨响之后,那柄百炼钢刀直截了当的刺入一节钟乳石!
  当他们看到那节钟乳石刚好是椅靠着佘向军的那一块的时候,〔五人众〕其他四个成员都在间不容发之际,绕到了那尊钟乳石的背面,见到依然睡得很沉的佘向军后,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
  不仅仅是惊吓过度,而是这里本事也是一处喝气成霜的所在,如果在此地长时间逗留,只怕会留下相当严重的风湿关节炎之类的毛病,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过洞壁虽非垂直上下,但问题在于,即便身手足够不凡之辈,想一举攀上宛若琉璃一般的钟乳石向上攀爬个五千米之多,基本上也是痴人说梦一般!
  “大家分头摸索一下四周洞壁有可能存在的薄弱点吧!只要感受到空气的流动,说不定那里就是咱们的生路!”
  刘慕雷听后立刻道:
  “秦老大说的不错,大家齐心协力,未必就不能寻出一条通天之路!”
  之后五人分两组,刘慕雷与秦无伤一组,去往溶洞佘向军一侧开始搜寻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而葛小大、叶行南、韩沛然三人则在相反的方向搜寻。
  一刻钟过去了……又一刻钟过去了,溶洞虽然很大,但架不住这五个少年郎的仔细搜寻。
  他们找了一遍发现一无所获之后,生怕漏掉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又搜寻了第二遍,第二遍一无所获后,他们又不死心的搜索了第三遍,前后三遍的一无所获之后,心态稳重强大如秦无伤和葛小大、叶行南三人也终于在几历努力后的一无所获中陷入了绝望,五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郎如同之前分组之时那般分别背靠着洞壁,各自陷入了各自的沉思。
  就在这气氛压抑到几乎滴水的时候,由于低温和热量的消耗,五名少年郎都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的声音在秦无伤附近传了出来!
  这时候,葛小大、叶行南、韩沛然就听到秦无伤的一声暴喝: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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