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女君起来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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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九捏着嗓子, 迎迎款款地朝着丹栀走了过来。
  “我族中那狐舞娘,确实是有些胆大包天了, 竟然肖想起了她不该肖想的圣人了。”
  丹栀面色冷淡, 看不出任何波澜。
  羲和嘴角噙着一抹讽刺,深邃的眼尾满是不屑,看也未曾看狐九一眼。
  狐九作为一族之长, 哪里忍受得了这般轻视。
  丹栀看风景, 羲和看风景,只狐九气的要死要活, 最后跺脚离开。
  “这狐族的族长, 性子还不够沉稳呢。”
  丹栀以为这小狐狸是个单纯美艳的角色, 未曾想, 这不消几日的光景, 就给羲和吃了个大亏。
  “前些日子, 祝余作了个星月招摇桂花阵,这阵法的需用太阴星月宫中的桂树枝,她去了太阴星。”
  狐九走了, 丹栀对着羲和说道。
  羲和皱了皱眉头, “她去取便是了, 月宫桂树上那么多枝条, 纵然全被她取走了, 常仪也不会多心疼的。”
  丹栀摇了摇头, “倒不是桂枝的事儿, 只是常仪不再太阴星。”
  丹栀这话落了,果不其然,羲和眼里满是诧异。
  “常仪女君, 应是还在青丘, 不过羲和女君若是未曾感到她有危险,想来是安然无恙的。”
  羲和听得丹栀这话,连忙调动意念,却感知胞妹所处何处,心中骇然,“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丹栀望着不远处的青山,山峦连绵,寺院钟声悠扬。
  “这接引准提,声势倒是浩大。这青丘下的小妖堡都有了西方教的寺院了。”
  丹栀这话落了,羲和顺着她的目光朝着那寺院远眺,心下倒是平静了。
  “呵,这等雕虫小技,当真是没劲!”
  那小寺庙周围困着的是锁仙阵,可以隐匿仙人仙气。
  不过羲和一贯是个暴脾气,急性子。
  她可是半分钟也忍不住,直接一个飞身,从这洞穴处朝着寺庙径直飞去。
  到了寺院门口,门前时成排的翠竹,钟声浑厚回荡在山谷里。
  丹栀紧随其后,羲和打量都没打量,伸手就推开寺门。
  “羲和,住手。”
  丹栀伸手要阻拦,却扑空了,羲和已经打开了这门。
  一阵清香袭来,羲和只觉得脚下发软,整个身子像棉花一般,意识只有半点清醒,哪里不知道她这是被暗算了,羲和素来骄傲,怎么能忍受这暗算。
  气恼地冲入寺院之中。
  迷迷蒙蒙,竟然看到,一英俊倜傥的男子,古铜色的后背,沟壑清晰,肌肉紧实,一女子,形态妩媚,一双狐狸眼得意洋洋地盯着羲和看。
  羲和帝俊,什么事情没做过,闭着眼睛,隔着百万里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她哪里认不出,眼前男子正是她的未婚夫——妖皇帝俊。
  果然,那男子转过头,眼神满是骇然,眉间那轮金色的太阳,忽闪忽冥。
  羲和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口气闷在胸口,她憋得喘不过气,一双美目瞪得滚圆,一声怒吼,“帝俊,你去死——”
  话还未落,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紧接着,羲和就觉得自己浑身气血灵气都朝外围空气散去。
  待得察觉有异,她已经昏了过去。
  丹栀自羲和踏入这寺院,就察觉了不对劲,她拼命想要去打破这境,但是却如何也入不得羲和处。
  只自己一个人着急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她四散寻摸,看有么有什么破阵之法,却看到了常仪。
  常仪脸色如常,平静冰冷若冷月。
  但常常月华服下交叉的手指,指尖已经泛白。
  丹栀晓得她也是担忧的。
  待得羲和晕了过去,这挡住常仪和丹栀的结界才破了。
  丹栀常仪连忙,焦急地跑到羲和身旁。
  常仪离得近,她扶起来羲和,探查了一番羲和身体,秀眉深深地皱着,一只未曾展开。眼神之中满是心疼与愤懑。
  “如何?”丹栀小心翼翼地问道。
  常仪摇了摇头,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羲和。
  丹栀起了身,直接站到帝俊跟前,甩了衣冠不整地帝俊一个巴掌,用了她平生最大的力气,平生最多的灵力,直到手势,她的手还被震得生疼。
  帝俊嘴角流出了血。
  她做完了这一切,顺带看了眼他身旁的那只小狐狸。
  丹栀算不得狠心的人,如今看着倒地昏迷的羲和,她的眸光若冰锥一般朝着这小狐狸射了过去。
  狐真心里有几分慌张,原本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唯独眼前这个女子——圣人的妻子,不知名的招摇山的小花妖,这眼神,仿佛能将她杀到魂飞魄散。
  丹栀盯着小花妖,道,“常仪女神,你先寻个屋子,将羲和女神安顿下来。”
  常仪抱起了羲和,帝俊走到她们面前,想要接过羲和,他看着安静如婴儿一般躺在常仪怀中的羲和,心脏骤然一疼。
  常仪冷冰冰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妖皇,你莫不是眼睛瞎了,偏生妖挡路。”丹栀嘴巴毒道。
  帝俊听后,眼神阴鸷,却也侧开身,常仪抱着羲和离去。
  丹栀继续打量这个小狐狸,“你叫什么?”
  “奴家狐真。”
  小狐狸此时衣衫露着,大半□□展露在空气中,也不知是被丹栀的气势吓住了,还是本身就不在意。
  丹栀朝着空中凝了法结,植物对阵法素来敏锐,果真瞧出来端倪,丹栀冷笑,“我今日不杀你,不是我善良,而是我晓得,你日后结局定然惨淡。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想必也想好妖如何承担后果了。”
  说罢,丹栀再次看了眼这小狐,伸出手,朝着她灵台一挥,小狐只觉得浑身剧痛,瘫倒在地上,痛不欲生地打滚。
  帝俊却半点怜惜也没有。
  常仪在这小寺院住的久了。
  “羲和女君,起来吃药呢?”丹栀声音轻轻的,温柔之中带着怜惜。
  羲和应了一声,声音微弱至极。
  丹栀行至羲和榻子前,将手中的汤药递给了常仪,常仪分外不情愿地将汤汁接了过来,嘴里嘟囔了一句,“你可管她作甚,让她死了罢了。真丢女神的脸面。”
  丹栀晓得她这是恨铁不成钢,毕竟是同生同长的姊妹,羲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个男人,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了。嘴里这么说着,常仪还是将汤药接了过来,放在鼻尖之下轻嗅,她倒不是怀疑丹栀要给她家阿姊下毒,只是她在这青丘吃了亏,不免得多了分心,这青丘得狐狸个顶个的又精又坏。这栖在青丘,少不得多几分心思。
  眼下羲和受了寒毒,收不得半点烫,她又掌日,丹栀费劲全身力气将羲和扶起来,让她舒服地靠在雕花白婆娑床上,她这个用力的人倒是没怎么样,倒是羲和却累了,喘息声急促了不少,额头也沁出汗来。
  将羲和的姿势调整好了,丹栀复从常仪手中接过了汤药。
  常仪拿出帕子,用了火灵玉温润了方给她擦了额头。
  丹栀将火芸母汤放在唇边轻轻触了一下,温度适宜,才一手端着汤药,一手用勺子喂给羲和喝。
  汤勺送到她嘴边,羲和轻张唇,她的唇已经无半点血色了。
  看着张唇都有些费力的阿姊,常仪心里头更加不是滋味。
  羲和强撑着力气,喝了几口,抬手都有些虚弱,摆了摆手,说不喝了。
  常仪刚准备说些话儿,怼羲和,被丹栀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丹栀将帷帐给羲和拉上,和常仪守在外面。
  待得汤药凉了,羲和睡了,丹栀才说了一句,“她心里也不好受,咱们不是她,陪着她,顺着她便是了。”
  常仪挑眉,冷笑,“都是你惯的。”
  却也不再多言。
  一旬,羲和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能动用灵力。
  “这小寺庙,当真诡异。”
  常仪烦闷地吐槽,她们也不能走出去,拼了灵力出去了,倒是没啥,只是如今羲和中了阵法之毒,必须要在这处将养才行。
  羲和倒是住的平静,帝俊去了她门前,站了许久,几次想要去推开那扇门,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期间,丹栀和常仪进进出出的,对于帝俊都视若不见,只当他是个透明的空气。
  羲和的身子养的差不多了,能下床的时候,狐九就寻了过来。
  对狐真,丹栀算是某种程度上放了她一马,也是留了个私心,待得往后有了机会能让羲和自己报复过去。
  丹栀稍微一用力,狐九整个身子软软地瘫在地上。
  这个时候,帝俊出现了,狐九故作可怜,满眼泪痕。
  帝俊原本对于狐九也只是利用的心思,他想要利用狐九,激羲和尽快同他成亲。
  眼下巫族劲头强盛,帝俊愁闷得紧。
  帝俊对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狐九半点目光也未分过去。
  若是旁的道行不深的小狐狸,恐怕现在早就气血上涌,失了心智,情绪激昂地想要一较高低,或者是那脸皮子薄地小狐狸,估摸现在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就寻了机会,落荒而逃了。
  狐九倒是闲散自在,就那么地匍在地上,纤长的胳膊拄着地面,一点儿愧疚的神色都没有,怡然自得。
  丹栀对狐九没多少感情。
  她冷冷地盯着纤尘不染的青石板上,露出笔直白皙的长腿,姿态妖娆的狐九。
  “你对狐真所作所为,是否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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