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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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安并不喜欢无妄神殿。
  于是宗政阳漓将他给带回了苍龙湖那竹屋。
  那里是他们一起搭建的地方,宗政阳漓想,她定然是喜欢那里的。
  宗政阳漓为她亲自做了一个棺材,将那截断骨,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而后,他换上了一身白衣,自己也躺了进去。
  就像是当初在钟离家族时,他和她躺在一处,钟离安就会自己活过来一般。
  拥着那截断骨,宗政阳漓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然而当他醒来的时候,身边依旧空空荡荡,只有那截渗人的断骨。
  宗政阳漓神色温和地看着那断骨,道:“小安,你是不是睡得不舒坦?”
  没有任何声音。
  宗政阳漓的眼睛倏然变红:“也对,那些个该死的人都没有死,你怎么可能会睡得舒坦!”
  当即他起身,从棺材里面爬出:“我们去找他们算账好不好?”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宗政阳漓只听见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对了……心跳。
  宗政阳漓恍惚记起,钟离安曾经说过,她很喜欢他的心跳声,
  于是宗政阳漓将那截断骨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小安,这样……你听见了吗?”
  没有声音。
  “不……这样你听不清晰的……”宗政阳漓固执说着,而后他用天蚕丝将那断骨轻轻拘着,让它刚好贴近了自己的胸膛。
  感受着那样冰凉的温度,宗政阳漓道:“你放心,我不会再放任你一个人了。”
  “而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当日,宗政阳漓一身白衣,血洗了整个御灵宗。
  昔日大陆上炙手可热的掌门,在一夕之间血流成河!
  他踏在御灵宗的山门前,身后坚硬至极的玄石在他经过之后直接化成了齑粉!
  看着堆积成山般的尸体,宗政阳漓冷冷吩咐:“但凡还有御灵宗余党,杀无赦!”
  “是!”
  无妄神殿侍卫恭敬地答应着,心头升起无数的恐惧。
  他们出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无妄殿主。
  他没有穿那一身玄墨色华袍了,而是整日一身白衣,脖间胸膛处悬着一截断骨。
  尊主似乎尤其在乎那截断骨,将之护着好好的,绝不然别人碰到分毫。
  宗政阳漓的嗜杀之气拔除了没错,然而此时的他却是比以前的他更要恐怖而嗜杀!
  他走到哪里,几乎都是杀到哪里,造下的杀孽罄竹难书!
  一时间,大陆上众人只要听说了无妄殿主宗政阳漓这个名字,就会闻风丧胆地逃窜!
  他不过也只是在一夕之间,将整个御灵宗屠戮殆尽。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想起了另外的一个。
  濯宁乐。
  濯宁乐在听说了御灵宗被灭门之后,当即是被给吓得不轻,连夜逃回了羲和宗。
  宗政阳漓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即一身白衣,赴往了羲和宗。
  他捂着怀里那截冰冷的断骨问她:“小安,你不是喜欢我穿白衣吗?”
  “而今我这一声白衣的模样,你可还喜欢?”
  无人应答。
  宗政阳漓却是依旧勾唇轻笑:“你要是喜欢,我就一直穿白衣给你看,好不好?”
  耳边只有风声呼啸。
  “无妄殿主宗政阳漓来了!”
  有眼尖的羲和宗弟子看到宗政阳漓的身影,当即是被给吓得不轻,高声惊恐地叫着。
  听到这声音,宗政阳漓当即皱眉。
  “你吵到我和我夫人说话了。”
  说罢,他眸子闪过了杀意,捏紧了手指。
  “啊……!”那人当即一声惨叫,身体不过在瞬间化作了齑粉。
  目睹了这一幕的羲和宗弟子当即是被吓白了脸,立刻回宗去禀报。
  宗政阳漓目光散漫,一步步走向了羲和宗的大门。
  不过他却是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身后,一片尸体堆积成山。
  “你们要是交出濯宁乐,可以勉强活着。”
  “不然,死!”
  声音冰冷,带着仿佛来自地狱的嗜杀。
  他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了,钟离安当初为了他跳下了断魂崖承受了红莲业火之痛,她身上的伤绝不对那样。
  是濯宁乐冒充了她,还将她伤到那个地步。
  凡是钟离安受过的委屈,他都要千倍百倍地要那人还回来!
  濯宁乐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当即是给吓软了腿,不住哭着后退:“不……我求求你们,不要把我交出去,我……”
  “不将你交出去,难道要我们和你一起陪葬吗?!”
  在生死面前,一切表面上的情谊都是徒劳。
  当即,濯宁乐被羲和宗绑着交到了宗政阳漓面前。
  濯宁乐看着宗政阳漓冰冷肃杀的眸子,眼里再没了半点的情谊,只有无限的恐惧,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漓哥哥……”她甚至是声音都在颤抖。
  这段时间,她听闻了太多宗政阳漓残杀人的消息,心虚之下,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宗政阳漓下一步的举动,所以这才找羲和宗躲了起来。
  岂料,她还是躲不过。
  “冒充她的功劳,你冒充得可还开心?”
  濯宁乐流着泪跪在地上求饶:“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啊,我……”
  宗政阳漓却是没有了兴致听下去。
  “来人。”立刻有侍卫上前,神情复杂地看了濯宁乐一眼。
  “将她带回去,每日都割下她的一块肉,让她也尝尝看这够不够痛。”宗政阳漓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切记,不能让她死了。”
  听到自己要受到这样的处置,濯宁乐立刻就白了脸:“不……漓哥哥,你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这样对我!”
  “你说什么!”宗政阳漓如死水般的眸子泛起了杀意。
  “我说,那个贱人,她已经死了啊!”
  “你就算是为了她做了再多,她也不可能回得来了!”
  似乎是这番话刺痛了宗政阳漓。
  他当即上前去,一把掐住了濯宁乐的脖子。
  “你找死!”
  “她一定会回来的!”
  这番话几乎是笃定地说着,濯宁乐呼吸困难,张口想要大口喘气,却是直接被宗政阳漓给削掉了舌头。
  鲜红的血不断地从濯宁乐的嘴里汩汩流出,将她娇俏的脸染得一片血红。
  濯宁乐痛得浑身痉挛,眼珠几乎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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