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几乎同一时刻, 中吴市依然秋雨连绵。
费远舟在古园巷的叔叔家作客，频繁听着婶婶孙樱提起刘明丽。
当然, 孙樱提起刘明丽, 是作为“未来儿媳妇”人选，听得费远舟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总觉得觊觎了人家的东西, 又刺激又罪恶。
孙樱问费宜年：“小年啊, 刘明丽姑姑家那个事怎么样了？”
她指的是何家父女赶到h省去的事，当时火车票还是费敏才连夜落实的。这件事, 费家出了力。
费宜年道：“听说她表姐的男朋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等拆线了应该回中吴养病吧。”
一想起何家的丫头本来是自己儿子的相亲对象, 孙樱还是有些吃味儿, 难免有些比较的心, 问道：“她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也是吴柴厂的, 听说调到销售科了。”费宜年哪会不知道母亲的心思, 倒也不愿意将何如月的男朋友贬得太低。他对母亲的优越感依然有着深深的不满。
销售科，听上去虽然是个科室，但孙樱也看不太上。又问：“父母做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费宜年道。
倒是费远舟没心没肺：“我知道。丰峻啊, 是个弃婴, 被吴柴厂一个工人收养的, 从小没有母亲, 后来养父也去世了。”
孙樱不由撇了撇嘴：“这个条件实在不好呀, 何家怎么肯的？”
话音未落, 发现费敏才在朝自己使眼色, 立刻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嫌贫爱富了，赶紧换了个脸色，叹道：“不过, 听上去是个可怜孩子, 现在孤苦伶仃了。”
费远舟这才领悟到婶婶的意思。
他对何如月和丰峻都有好感，不由帮着说话：“丰峻出身虽然不太好，人是很厉害的。中吴几年才出一个的特种兵，就是他。听说在吴柴厂的青工里头也很有威望，应该是蛮有前途的。”
费宜年也悠悠地道：“我听刘明丽提起他，语气也很佩服。应该是有自己的本事吧。”
“看来是个有潜力的孩子。”费敏才一锤定音。
孙樱扬了扬眉，长远一想，这个“出身不太好但好像很有本事”的小伙子，后头估计还要当自家儿子连襟啊，倒也不能做过了。
于是关照儿子：“你也问问小刘，回头他们回中吴，要不要帮忙买火车票。”
费宜年点点头：“好的，回头见到她，我问问。”
但费宜年心里其实有点嘀咕，这几天刘明丽对自己似乎没以前热情，明明住到了孙家弄，离古园巷这么近，见面却少了。
孙樱却丝毫没有察觉，笑吟吟道：“这些小事啊，咱们还是要主动一点的，不要等人家开口来问嘛。”
“嗯，好的。”费宜年又应。
费远舟下午在现场勘察了很久，实在是有点累，连盛了两碗饭，正要去打第三碗，叔叔费敏才奇怪了：“小舟，工作很辛苦吗，看你跟饿荒了似的。”
“就……正常的辛苦。下午出现场，走了好多路，平常不这样。”费远舟赶紧解释。
费敏才看他一眼，点点头：“太辛苦的话，叔叔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要不给你换个部门？”
“不用不用。这工作很好，我很喜欢！”费远舟赶紧道。
他知道叔叔有这个能耐，今天喊他来吃饭，也是叔叔想了解了解他近来的工作情况。但他大学专业就是学的这个，进刑警队也是他的梦想，虽然苦累，但是他热爱的工作啊。
当警察，坐办公室有什么意思。
费敏才见侄子这么说，倒也安心，笑道：“这倒也是，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再苦再累也不怕的。还有啊，工作再忙，也不能没日没夜，听你爸爸说，你经常加晚班？”
费远舟赶紧保证：“干这行嘛，加班的确是常事。不过叔叔放心，我绝对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一定好好休息。”
孙樱则以一种“大事已定”的姿态，和蔼地笑道：“个人问题也别耽误了。你比小年还大一岁呢，有喜欢的姑娘没？”
费远舟当即心脏狂跳，生怕被这个精明的婶婶窥得心事，赶紧道：“没有没有，忙工作呢，顾不上。”
“那婶婶帮你留意。咱们小舟啊，一表人才，对人又体贴，肯定没问题的。”
“谢谢婶婶。”
费远舟的罪恶感更重了。
终于吃完饭，到了告辞的时候。费宜年走到窗口看了看：“这雨下个不停，还真烦人。又冷又湿的。”
“小舟你有伞吧？没有我给你拿一把。”孙樱问。
“有，有。我带伞了。”费远舟走到门口，刘明丽借给他的那把伞，就在玄关柜子上。
折叠伞太小巧，细致的孙樱都没注意到。
但费远舟下意识晃了晃伞，孙樱这下立刻就警觉起来：“哟，这把伞好时髦呀。”
她走上前，接过那把伞，还好奇地打开看了看。
“最时兴的自动折叠伞，中吴的百货商店才有卖啊。这个颜色……”孙樱被一片鲜艳的大红耀晃到了眼睛，“小舟，不像你的伞啊？”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婶婶！
费远舟立刻解释：“借的别人的伞，不是我的。”
孙樱嘿嘿笑起来：“是哪个小姑娘借你的吧？”
“女同事。是局里的女同事。”费远舟紧张得要死，刘明丽可是婶婶心里的最佳儿媳妇人选，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借的刘明丽的伞，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当下心一横，从孙樱手里一把接过伞：“我走了啊，再不走没末班车了。叔叔婶婶再见，小年，回头见啊。”
看着费远舟逃一般地出门，抱着公文包，打着那把鲜红的折叠伞钻进雨里，孙樱笑了。
笑得很有内容。
关上门，孙樱胸有成竹：“小舟大概是有对象了。”
费宜年一愣，下意识否认：“不可能，小舟要有对象，绝对会告诉我。”
他们俩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又都是家里的独子，感情就跟亲兄弟差不多。
孙樱却很有经验：“那把伞就是证据。”
费敏才笑道：“我发现你们女同志啊，就喜欢胡乱给人配对。人家小舟都说了，是女同事借给他的伞。雨天借个伞也很正常嘛。”
“切，我们女同志爱拉郎配没错，但我还说你们男同志个个都后知后觉呢。”孙樱不屑，“没听小舟说一下午都在现场？三点多钟才开始下雨的好吧，公安局刑警队出现场的就没有女警察，哪个女同事借他伞哦。”
“哦哟，你这么一讲倒有道理。”费敏才指指她，“还是你细心。”
费宜年还是站在窗口。
他望着那顶红伞在路灯下蜿蜒向前，往巷口而去，突然觉得孙樱的话很有道理。
“看来回头要好好逼问一下小舟，竟然连我也瞒着。”
孙樱白他一眼，心中又有些莫名的艳羡：“这个伞，百货商店也才有，我们部里的小王买了一把，还是黑色的，根本没小舟那把好看，就天天盼着下雨。看来小舟认识的这个姑娘，倒是蛮有眼光的。”
费敏才听出了酸味，被妻子逗笑了：“又来，怪不得小年说你，恨不得把优秀的小姑娘都找到费家当儿媳妇。”
“你们两个就联合起来笑话我啊。小舟也是咱们费家的孩子，我这个当婶婶的，总归也希望他找个优秀小姑娘的喽。”孙樱不服地找补，“再说了，咱们小年现在处的这个小刘，也很优秀的好吧。肯定不会比小舟那个伞主人差。”
这话费宜年同意。
他倚在窗口，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刘明丽要是买折叠伞，绝对也会买大红色。这符合她的性格。”
“对吧，我说得没错吧。”孙樱得意起来，“自信的小姑娘才敢大红大绿，我们部里的小王就只敢买黑色，不大胆的。”
小王：孙处长你拉踩够了没？
…
千里之外的h省，宾主尽欢。
邓芮虽然不甚健谈，但孟梅林和何舒桓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性格，他们从大学回忆谈到柴油机订单，话匣子一开，就关也关不上。
“我跟你们说，丰峻推荐的s195柴油机啊，的确是最适合你们省的产品。这个型号的柴油机从研发到完善，整整花了十年，现在产品很成熟了。”
听何舒桓这么说，孟梅林也好奇：“听说丰峻同志到h省已经快一个月，先前一直在下面的县乡调研，居然没有先来我们农业厅打探，这是你们吴柴厂的销售策略？”
何舒桓指指丰峻：“据我所知，吴柴厂可没这个销售策略，怕是他独创。”
邓芮笑吟吟地望向丰峻，问：“我也想听听，你在下面县乡转那么乡，有些什么心得？”
既然众望所归，丰峻再安静，这下也不客气了。
“来之前，我研究了h省的气候，在县乡调研时发现，好多县乡的拖拉机冬天都会有难启动的缺点。这一点，我们s195就很有优势，甚至我敢说，比进口产品更有优势。因为s195是手摇起动，这几乎是为寒冷地区量身定制。”
邓芮眼睛一亮，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还有呢？”他问。
丰峻又道：“既然农业厅采购全进口产品有预算负担，那说明在资源节能上，也必定是要考虑的。我们这款柴油机全封闭型，结构轻巧，很省燃油啊。”
“又说到了点子上。”邓芮笑意更甚。
丰峻道：“最重要的一点，人性化！”
邓芮扬眉：“怎么说？”
费远舟在古园巷的叔叔家作客，频繁听着婶婶孙樱提起刘明丽。
当然, 孙樱提起刘明丽, 是作为“未来儿媳妇”人选，听得费远舟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总觉得觊觎了人家的东西, 又刺激又罪恶。
孙樱问费宜年：“小年啊, 刘明丽姑姑家那个事怎么样了？”
她指的是何家父女赶到h省去的事，当时火车票还是费敏才连夜落实的。这件事, 费家出了力。
费宜年道：“听说她表姐的男朋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等拆线了应该回中吴养病吧。”
一想起何家的丫头本来是自己儿子的相亲对象, 孙樱还是有些吃味儿, 难免有些比较的心, 问道：“她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也是吴柴厂的, 听说调到销售科了。”费宜年哪会不知道母亲的心思, 倒也不愿意将何如月的男朋友贬得太低。他对母亲的优越感依然有着深深的不满。
销售科，听上去虽然是个科室，但孙樱也看不太上。又问：“父母做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费宜年道。
倒是费远舟没心没肺：“我知道。丰峻啊, 是个弃婴, 被吴柴厂一个工人收养的, 从小没有母亲, 后来养父也去世了。”
孙樱不由撇了撇嘴：“这个条件实在不好呀, 何家怎么肯的？”
话音未落, 发现费敏才在朝自己使眼色, 立刻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嫌贫爱富了，赶紧换了个脸色，叹道：“不过, 听上去是个可怜孩子, 现在孤苦伶仃了。”
费远舟这才领悟到婶婶的意思。
他对何如月和丰峻都有好感，不由帮着说话：“丰峻出身虽然不太好，人是很厉害的。中吴几年才出一个的特种兵，就是他。听说在吴柴厂的青工里头也很有威望，应该是蛮有前途的。”
费宜年也悠悠地道：“我听刘明丽提起他，语气也很佩服。应该是有自己的本事吧。”
“看来是个有潜力的孩子。”费敏才一锤定音。
孙樱扬了扬眉，长远一想，这个“出身不太好但好像很有本事”的小伙子，后头估计还要当自家儿子连襟啊，倒也不能做过了。
于是关照儿子：“你也问问小刘，回头他们回中吴，要不要帮忙买火车票。”
费宜年点点头：“好的，回头见到她，我问问。”
但费宜年心里其实有点嘀咕，这几天刘明丽对自己似乎没以前热情，明明住到了孙家弄，离古园巷这么近，见面却少了。
孙樱却丝毫没有察觉，笑吟吟道：“这些小事啊，咱们还是要主动一点的，不要等人家开口来问嘛。”
“嗯，好的。”费宜年又应。
费远舟下午在现场勘察了很久，实在是有点累，连盛了两碗饭，正要去打第三碗，叔叔费敏才奇怪了：“小舟，工作很辛苦吗，看你跟饿荒了似的。”
“就……正常的辛苦。下午出现场，走了好多路，平常不这样。”费远舟赶紧解释。
费敏才看他一眼，点点头：“太辛苦的话，叔叔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要不给你换个部门？”
“不用不用。这工作很好，我很喜欢！”费远舟赶紧道。
他知道叔叔有这个能耐，今天喊他来吃饭，也是叔叔想了解了解他近来的工作情况。但他大学专业就是学的这个，进刑警队也是他的梦想，虽然苦累，但是他热爱的工作啊。
当警察，坐办公室有什么意思。
费敏才见侄子这么说，倒也安心，笑道：“这倒也是，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再苦再累也不怕的。还有啊，工作再忙，也不能没日没夜，听你爸爸说，你经常加晚班？”
费远舟赶紧保证：“干这行嘛，加班的确是常事。不过叔叔放心，我绝对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一定好好休息。”
孙樱则以一种“大事已定”的姿态，和蔼地笑道：“个人问题也别耽误了。你比小年还大一岁呢，有喜欢的姑娘没？”
费远舟当即心脏狂跳，生怕被这个精明的婶婶窥得心事，赶紧道：“没有没有，忙工作呢，顾不上。”
“那婶婶帮你留意。咱们小舟啊，一表人才，对人又体贴，肯定没问题的。”
“谢谢婶婶。”
费远舟的罪恶感更重了。
终于吃完饭，到了告辞的时候。费宜年走到窗口看了看：“这雨下个不停，还真烦人。又冷又湿的。”
“小舟你有伞吧？没有我给你拿一把。”孙樱问。
“有，有。我带伞了。”费远舟走到门口，刘明丽借给他的那把伞，就在玄关柜子上。
折叠伞太小巧，细致的孙樱都没注意到。
但费远舟下意识晃了晃伞，孙樱这下立刻就警觉起来：“哟，这把伞好时髦呀。”
她走上前，接过那把伞，还好奇地打开看了看。
“最时兴的自动折叠伞，中吴的百货商店才有卖啊。这个颜色……”孙樱被一片鲜艳的大红耀晃到了眼睛，“小舟，不像你的伞啊？”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婶婶！
费远舟立刻解释：“借的别人的伞，不是我的。”
孙樱嘿嘿笑起来：“是哪个小姑娘借你的吧？”
“女同事。是局里的女同事。”费远舟紧张得要死，刘明丽可是婶婶心里的最佳儿媳妇人选，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借的刘明丽的伞，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当下心一横，从孙樱手里一把接过伞：“我走了啊，再不走没末班车了。叔叔婶婶再见，小年，回头见啊。”
看着费远舟逃一般地出门，抱着公文包，打着那把鲜红的折叠伞钻进雨里，孙樱笑了。
笑得很有内容。
关上门，孙樱胸有成竹：“小舟大概是有对象了。”
费宜年一愣，下意识否认：“不可能，小舟要有对象，绝对会告诉我。”
他们俩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又都是家里的独子，感情就跟亲兄弟差不多。
孙樱却很有经验：“那把伞就是证据。”
费敏才笑道：“我发现你们女同志啊，就喜欢胡乱给人配对。人家小舟都说了，是女同事借给他的伞。雨天借个伞也很正常嘛。”
“切，我们女同志爱拉郎配没错，但我还说你们男同志个个都后知后觉呢。”孙樱不屑，“没听小舟说一下午都在现场？三点多钟才开始下雨的好吧，公安局刑警队出现场的就没有女警察，哪个女同事借他伞哦。”
“哦哟，你这么一讲倒有道理。”费敏才指指她，“还是你细心。”
费宜年还是站在窗口。
他望着那顶红伞在路灯下蜿蜒向前，往巷口而去，突然觉得孙樱的话很有道理。
“看来回头要好好逼问一下小舟，竟然连我也瞒着。”
孙樱白他一眼，心中又有些莫名的艳羡：“这个伞，百货商店也才有，我们部里的小王买了一把，还是黑色的，根本没小舟那把好看，就天天盼着下雨。看来小舟认识的这个姑娘，倒是蛮有眼光的。”
费敏才听出了酸味，被妻子逗笑了：“又来，怪不得小年说你，恨不得把优秀的小姑娘都找到费家当儿媳妇。”
“你们两个就联合起来笑话我啊。小舟也是咱们费家的孩子，我这个当婶婶的，总归也希望他找个优秀小姑娘的喽。”孙樱不服地找补，“再说了，咱们小年现在处的这个小刘，也很优秀的好吧。肯定不会比小舟那个伞主人差。”
这话费宜年同意。
他倚在窗口，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刘明丽要是买折叠伞，绝对也会买大红色。这符合她的性格。”
“对吧，我说得没错吧。”孙樱得意起来，“自信的小姑娘才敢大红大绿，我们部里的小王就只敢买黑色，不大胆的。”
小王：孙处长你拉踩够了没？
…
千里之外的h省，宾主尽欢。
邓芮虽然不甚健谈，但孟梅林和何舒桓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性格，他们从大学回忆谈到柴油机订单，话匣子一开，就关也关不上。
“我跟你们说，丰峻推荐的s195柴油机啊，的确是最适合你们省的产品。这个型号的柴油机从研发到完善，整整花了十年，现在产品很成熟了。”
听何舒桓这么说，孟梅林也好奇：“听说丰峻同志到h省已经快一个月，先前一直在下面的县乡调研，居然没有先来我们农业厅打探，这是你们吴柴厂的销售策略？”
何舒桓指指丰峻：“据我所知，吴柴厂可没这个销售策略，怕是他独创。”
邓芮笑吟吟地望向丰峻，问：“我也想听听，你在下面县乡转那么乡，有些什么心得？”
既然众望所归，丰峻再安静，这下也不客气了。
“来之前，我研究了h省的气候，在县乡调研时发现，好多县乡的拖拉机冬天都会有难启动的缺点。这一点，我们s195就很有优势，甚至我敢说，比进口产品更有优势。因为s195是手摇起动，这几乎是为寒冷地区量身定制。”
邓芮眼睛一亮，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还有呢？”他问。
丰峻又道：“既然农业厅采购全进口产品有预算负担，那说明在资源节能上，也必定是要考虑的。我们这款柴油机全封闭型，结构轻巧，很省燃油啊。”
“又说到了点子上。”邓芮笑意更甚。
丰峻道：“最重要的一点，人性化！”
邓芮扬眉：“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