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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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鹤染对于郭问天的事表示好奇,“难不成还有人给他下毒?可毒和病根本是两回事,郭家人又不傻,如果被人下了毒,应该立即就会想到调兵的事。”
  “自然不会是下毒。”君慕息笑笑说,“是夏阳秋出手,买通郭家下人,将一瓶混着极重传染性病菌的药液倒在了郭问天的食物里。他吃了之后不出半日就发了病症,还请了夏阳秋前去诊治,结果当然是越治越重,最后直接告诉他,没有两三个月,郭老将军是下不了榻的。”
  白鹤染服了,这真是为了害人什么招儿都能想得出来。不过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把郭问天留在京中,再把他手里的兵符要走,无疑对郭家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一行人快马加鞭,一路疾行,而跟在后面的医队也是急速赶路,从天蒙蒙亮,一直跑到傍晚时分,才听到有一路护送的暗哨说:“前方五里有个庄子,咱们再坚持一下,到了庄子就休息,明早再继续赶路。”
  有大夫说:“咱们再往前走走吧!这天还没太黑,还能走一个多时辰。晚饭就跟晌午一样,我们在车里用干粮对付吃一口就行。西边形势急迫,咱们不能把工夫都耽误在休息上。”
  那暗哨没同意:“人可以吃干粮,但马不能再跑了。何况四殿下和天赐公主都说了,咱们医队是要以安全为上,绝不能为了抢时辰而把安危丢在一边。夜里赶路太危险,咱们冒不起那个险,所以还是按原计划,到前面的庄子上休息一晚。”
  人们没了意见,因为他们也反应过来,从早到晚马车就没停过,他们是坐在车里有吃有喝还能唠嗑,但赶车的马就太辛苦了,都没吃上一口草料喝上一口水,太可怜了。
  马平川的马车在最前头,听了暗哨的话,他把身子往后挪了挪,跟车厢里头的人说:“其实我的马就算再跑一宿也行,我的马跟他们的不一样,我这是宝马。不过,二位先生,你们这是带了多少东西啊?这也太沉了。看着车里是坐着四个人,算上我才五个,可是这车的份量最少也得有七个人那么重。好在我这是宝马,否则这个重量虽然不至于拉不动,可是掉队那是必须的。毕竟人家的马虽然不如咱的好,却也不是差的,都是为出行特别挑选的。”
  东宫元和宋石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有些茫然。半晌,还是东宫元开了口,跟马平川说:“我二人是带了不少东西,但都是些药材,还有药粉药丸之类的。虽然是不少,但也不至于有两个人那么重。是不是马太累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休息了。”
  宋石也说:“是啊,我们才跑了一天,离京都还不算太远,前面的庄子应该提前都安排好了,草料和水肯定充足,到时候给马多喂点,也实在是辛苦了它俩。”
  马平川在外头又嘟囔了一阵子,说什么根本不是累,就是份量重了,我能感觉得到,只坐四个人不会是这种感觉,类似这些话。车厢里的人也没太当回事,只以为他是在发牢骚。
  东宫元二人带的小徒弟都是十五六岁模样,很老实听话的那种,一路上除了偶尔看看医书,要么就是跟师父请教些问题,要么就是互相分析无岸海的大啸。
  可就在马平川的牢骚发得差不多停下时,他俩突然齐齐皱了眉头,然后还不时地扭动身子,还直往座位下面瞅。就好像座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咬他俩似的,一刻不安宁。
  白鹤染的马车车厢是订制的,里面的格局很棒,到处都是能放东西的空间。就比如说这座位低下吧,是那种能拉开门的柜子,里面很大,一个座位底下差不多都能塞进去个人。
  见两个徒弟如坐针毡的模样,宋石不高兴了:“你们扭来扭去的,是在干什么?”
  他的小徒弟说:“师父,不是我们想扭动,而是,而是座位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一直在往上顶着座垫子。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底下有什么活物似的,很吓人。”
  宋石疑惑地“恩”了一声,然后低头往下面瞅,也没瞧出什么,就伸手去拉柜门。
  这一拉不要紧,差点儿没把宋石给吓死,甚至他都忘了惊叫,只盯着座低下的柜箱里张大了嘴巴,惊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东宫元见他这样,也弯下腰去看,结果这一看也跟宋石一个反应,甚至比宋石惊得更甚。
  座低下的柜箱里有两个人,准确的说是有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宋石不怎么认识,但东宫元眼熟啊!特别是其中一个,那简直太眼熟了。
  他是做过太医的人,所以他一眼就把其中一个给看了出来,不是别的,正是东秦七公主,皇后娘娘嫡出的君灵犀。
  至于另一个……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可当两个人从柜箱里钻出来时,东宫元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冷家的嫡小姐吗?他做太医时曾被冷大人请到冷家去过,给冷夫人诊病,这位嫡小姐还当面谢过他。就是后来这位冷小姐跟白鹤染在一起,他也见过两回。
  东宫元都懵了,“你们俩怎么会在我们的马车里?”居然还躲在座位下面,不怕憋死吗?
  事实证明,俩人的确是憋够呛,要不是实在太憋屈了,她俩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原本是打算到了休息的地方再偷偷溜下车的,然后再悄眯眯溜进东宫元的房间,同他好说好商量一番。毕竟那样比较保险,不像现在,暴露之后,知道她俩存在的,就又多了两个药童。
  “东宫大人,好巧啊,你们也在啊!”冷若南尴尬地打着招呼,再瞅瞅宋石,“这位就是今生阁的宋大夫吧?我听阿染说过,也见过你,不过你可能把我给忘了。”
  宋石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二位谁啊?这怎么好好的马车厢里,突然出现俩女的?
  他想问问马平川,却被君灵犀给拦住了:“最好别声张,否则后果自负。”
  宋石一哆嗦,后果?还能有什么后果?
  东宫元不得已,开始给宋石介绍这二位的身份。宋石都听懵了,特别是懵君灵犀。
  嫡公主啊,你说你堂堂嫡公主你钻什么马车啊?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堂堂正正办啊?这么整有意思吗?这是想吓死谁啊?你说这突然之间马车里出现俩大活人,还一个比一个有身份,这是要干什么?大变活人也没有这么玩儿的啊!
  看着宋石变幻的眼神,冷若南就不高兴了,“喂,你什么脸色啊?我们俩又不是猛虎野兽,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吗?还是个男人呢,胆子那么小,真不知道阿染怎么会收了你当徒弟。”
  东宫元赶紧把话接过来:“冷小姐,您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情是不是您二位先有个解释?为何躲在马车里?这是要上哪儿去?”
  问题是君灵犀回答的,她说:“你们上哪去,我们就上哪去。至于为何要躲在马车里,这很简单,因为不躲在马车里,我们就出不了城,更不可能跟着你们走这么远。”
  东宫元惊了,“我们是要去青州府赈灾,你们怎么可以跟着?”
  “我们怎么就不可以跟着?”君灵犀告诉他,“别小看我们,除了看病诊脉我们不会,其它的事情,你们男人能做什么,我们女人就也能做什么,而且绝不会比你们做得差。”
  东宫元急得直跺脚,“那不是差不差的问题好吧?那是能不能去的问题!公主殿下,您就行行好吧,别难为咱们了。您是公主,金枝玉叶,不好好在皇宫里头享福,跟着去青州折腾什么呀?您就这么跑出来,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吗?您这属不属于逃宫啊?”
  君灵犀点点头,“自然是当属于逃宫的。不过东宫大人你也别太把逃宫当回事,你应该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逃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父皇和母后都已经习惯了。”
  “那能一样吗?能是一种逃法吗?”东宫元苦着一张脸说,“从前您是从皇宫里逃到上都城里,而且不是去礼王府就是去慎王府要么就是去尊王府,都是去你的哥哥家,回头哥哥派人进宫告诉皇上皇后一声,他们也就放心了。再者,上都城内谁敢招惹您啊?在上都城里跟在现在这种荒郊野外它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君灵犀不服,“都是离开皇宫,有什么不同?东宫大人,您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反正我出都出来了,是不可能回去的。您且看看,给我们个什么身份,让我们跟着你就行。”说着又看向宋石,“哦,你也得一起帮我们打个马虎眼,就把我俩给你们分分吧,你俩一人管一个,谁也别多贪多占。”
  二人都快哭了,这种事儿有愿意多贪多占的吧?他们恨不得一个都不要好吧?
  什么叫一人管一个,怎么管啊?拿什么管啊?四十人的医队凭空多出两个人来,这让他们如何解释?解释了会有人信吗?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档子事儿,他们的命也忒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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