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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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白家吗?白雪是哪个?”
  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缝,两个穿着官家服饰的男人踩着黑靴,身后跟着一个普通打扮的仵作。
  一人面容严肃的问:“这里死了人?”
  陈三娘面对着两位官差,犹如见到了黑白无常,牙齿打颤的说:“我是,不是我们杀的人。”
  白雪忙上前,“娘你没听清,他们问的是我。”
  陈三娘茫然:“为什么有大人不找,找孩子?”
  官差道:“被害家属找的是她。”
  陈三娘还要理论,白雪拦住了她,“娘,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回屋别冻着白羊。”
  陈三娘被推着,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屋,主要怕白羊受不住冷,孩子直打喷嚏。
  官差拿出了镣铐,比划了一下,觉得人太小拷不住,就收了起来。
  “你跟我们走吧。”
  白雪心里一凉,问:“这里有凶案现场,两位官爷不看看么?”
  官差被她一提点有点恼怒,“那你还不带着去凶案现场?”
  他说话声如洪雷,把村子里看热闹的都吓得镇住。
  村长上前,“两位官爷息怒,我乃本村的村长,敢问如何确定白雪是害人者?”
  官差一听是本村的村长,神情很是傲居的说道:“受害者的姐姐报案,说是有证人指证,白雪害死了他弟弟。”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看着白雪。
  白雪道:“大人,空口无凭。”
  “那是,所以我们来拿证据,你前边带路吧。”
  白雪也没申辩,更没有哭哭啼啼,由那些人指指点点。她来到死者身旁站住,指着死者道:“官爷,这是深夜潜入我家,被我吓到惊慌逃走,自己伤了自己的贼人。”
  官差瞧了瞧死者,又看了看白雪,“你是怎么吓唬他的?”
  白雪捡起了扔在墙角的破盆,用擀面杖敲了敲,哐哐的一阵响。
  “我就是用这个,还大喊着抓贼。”
  官差不相信,“敲个破盆害不死人,致命伤是透背的刀。”
  “可是我们半夜里的确听到了敲破盆的声音。”说话的是钱氏,她把事实讲述出来。
  官差看了她一眼,“那你没出来看看吗?”
  钱婆子摇头,“前后不过几分钟,我以为没啥大事儿就睡了。”
  官差似乎觉得是她心大,问着其他的百姓:“你们也听到了?”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官差记录下众人说的话,又转身对身后的人道:“你来检查一下,死于什么手法。”
  他看着白雪到底是有些小,就在怀疑白雪用什么方法杀人。
  带着书生帽儿的中年人是仵作,道:“一目了然是死于刀刃之下,其他的么……”
  他蹲在了死者的面前,将尸体的背部伤口检查一遍,然后翻过去要接着检查正面。
  也就是这个时候,林氏尖叫了一声,“啊,这不是陈家村的林土么?”
  官差看着她,“你是陈家村的?”
  林氏点头,“是。”
  官差:“那你还知道什么?”
  她眼珠子一转,挺了挺腰:“这白家的寡妇曾经被林土看上,如今死了丈夫,谁知道他来干什么?是不是被人请进来的。”
  陈三娘抱着孩子在屋,不然听了这话非得气吐血。
  这样的一句话说出来,让本来猜测的百姓都分分议论起来。
  除了徐大嫂帮忙申辩了两句,多数人都是落井下石。
  李三虎更是推测道:“这肯定是来找老相好的,可是白雪为了他爹的颜面不同意,所以趁其不备杀死了他。”
  官差听着觉得这个可能性也有,不想大冬天在外面站着,急着返回县衙结案:“走吧。”
  白雪心里一惊,抬步要走,被官差一把拉住。
  官差瞪她:“行凶之后还想跑?”
  白雪诚恳道:“请大人跟我去看看门,我有林土不请自来的证据。绝对是他们擅自闯入,而非我们自己开的门。”
  村长犹豫着开口:“大人,这个白雪是出了名的孝顺,会不会哪里有一些误会?”
  官差板着一张脸:“那就看看,若是再想偷跑,休怪我不客气。”
  白雪带着人来到了门前,敲着铁门:“大人,请您看一看。”
  门前,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看着门闩。
  她道:“昨天晚上深更半夜,我一家人就是被撬门的声音惊醒。你们可以看一看这用刀错出的痕迹,是不是新的?”
  负责写笔录的官差过来看了一下,“是新的痕迹。”
  李三虎在人群里一直跟着,道:“大人,能不能是这小丫头杀了人,然后才想到了入室抢劫,用刀故意弄出来的。”
  不少人附和,也有这种可能。
  白雪冷冷的道:“我没你那脑子,更没有在尸体上拔刀,要不可以问问这位仵作大人。”
  平民出身的仵作身份很低,很少有人称呼他为大人。他看着小丫头冷静的面对尸体,把过程呈现给他们看,很有做仵作的天赋,
  仵作道:“这个嫌疑人说的很有道理,尸体是一刀毙命,没有被拔过刀的痕迹。”
  李三虎不服,“那你也说了她是嫌疑人。”
  因为这个小丫头被揍,抓住了机会他在落井下石。
  白雪却不理会他,跟着官差又说道:“刚才有人说我娘把人请进来的,那么请进来的就不可能翻墙而入,官爷可以去我家的后墙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三人登过的痕迹。”
  白雪这话是针对着林氏,同时也是一种证明的方法。跑出去的另一个官差很快回来,冲着记录笔录的人点头,“的确有三个男子登墙而入,其中一个仵作做了比对,正是死者的。”
  官差根据现场的种种,看了看白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白雪道:“官爷,你也看到了死者是个成年男子,以我或者是我娘两人之力,能不能一刀捅破他厚厚的皮袄,再扎进他的前心,再由前心扎出后背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官差和仵作对视,他们都明白面对面的可能性太小。
  可是事情如何他们也说了不算,就说:“尸体我们肯定要带走,你也得跟着走一趟。”
  陈三娘看见窗户外人散,白羊啼哭不止,不然有了个不好的念头,跌跌撞撞跑出门外,只见白雪被带上了马。
  她泪如雨下:“雪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不然娘也不活了。”
  白雪对人笑了笑,“清者自清,我不怕。娘等我回来。”
  马踏着地面,踩着积雪,一溜烟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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