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抓我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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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凌一路上跟他们描述了很多昨晚以及很多个夜晚都发生过的绑架案。
  司凌说这一带天高皇帝远的,治安不是特别好,常有奸盗之人为非作歹,县令抓都抓不赢。
  司凌还不忘提一提自己的汗马功劳,把自己十四岁那年怎么打入匪徒内部跟官兵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从此让人闻风丧胆、不收分文罩着这个镇子的英雄事迹描述得活灵活现,就是不知道跟昨夜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自己说的最近这波匪徒隐蔽得很,到现在都没让人发现丝毫线索,包括今早被送去衙门的那几个,他打包票什么都问不出来。
  而且那些人警觉性高得很,不管是隐藏身份潜入,还是尾随都找不到他们的老巢,所以司凌之前的办法一点用都没有,那他说这么多干嘛呢?
  慕柳和砚杭抬头看了看衙门的牌匾,又看了看清净的府衙大门,砚杭回头带着明显的无奈反问司凌:“你不是要我们报官吧?”
  司凌也非常不屑道:“报官有什么用?”他打量了一眼砚杭,好像在炫耀自己一般,说,“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除了让衙门派人接应,还能有什么用?”
  “方才是你自己说报官无用,我们又怎么去接应你呢?”
  “这个,小爷自有办法。我们走!”司凌说着就要拉走慕柳。
  砚杭一手打开司凌伸过来的手,挡在慕柳身前,严肃道:“你要用她做诱饵?”
  “怎么可能!你个大男人连武功都不会有什么资格说话?一边去!”
  司凌推开砚杭的手发现砚杭一点都不肯退让,他瞪了砚杭一眼,一掌劈折砚杭的右手肘,紧接着就顺势往颈部劈去。
  司凌的手并没有劈向砚杭的颈部,在咫尺之间刹住了车。
  “你怎么不躲啊?”搞得我胜之不武知不知道!
  “我是不会武功,但她有腿。”
  她可以跑,而我可以给她逃跑的时间。
  司凌摆摆手,道:“真是见着活得书呆子了,叔叔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呆?”
  “叔叔?”砚杭虽然之前跟宁珌说过,但真的被真的称呼还是头一回。
  “我上个月才弱冠,你不会是去年弱冠吧?”
  “既喊我一声叔叔,就别打你婶婶的主意。”
  “你!”
  嗯?我?
  慕柳只是在一旁看个戏,全然没想到自己就成了主角。
  “你说呢?”
  面对砚杭的突然点名,慕柳只好弱弱说一句:“不如先去衙门?”
  “你是想抓我见官,顺便把昨晚的匪徒举报一下是吗?”
  这个、、、、、、你还真是太懂我了。
  慕柳尬笑,这个衙门今天是进不去了。
  司凌的计划慕柳最终没能知道分毫,她听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自有安排”,莫说司凌,砚杭也是这么说的,哪怕他跟司凌压根就没有讨论过。
  砚杭一直守在慕柳身边,她知道他怕她被贼人盯上,可是她真的很想跟他说一句,“你又不会武功,能干什么呢”?
  黄昏的时候,慕柳房外传来一点动静,好像是誰路过的时候掉了东西,也有可能是喝醉了,撞到门了,动静只有短短一瞬,砚杭却说司凌已经行动了。
  他们什么时候对的暗号?难道是心灵感应吗?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报官?”
  “不急。”
  哦、、、、、、
  慕柳有些失落,怕砚杭发觉她的意图,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可是砚杭的皮也是刀枪不入的,他竟然还敢理直气壮地跟她说:“今夜我陪你睡。”
  谁要你陪啊!
  慕柳将震惊的目光隐去,默默将凳子后移,双手缓缓伸到他右手手肘处,呆呆的目光盯着他,然后、、、、、、
  “啊!杨慕柳!”
  慕柳狠狠捏住他手肘被司凌打得淤青的地方,迅速吹熄了烛火,提着裙子逃到屏风后面躲着。
  今夜好像很安稳,第二天慕柳醒来以后,既没有听掌柜的说昨夜有什么动静,也没有看见砚杭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
  难得他老老实实趴桌上睡,真是让人想温柔地喊醒他,然后问:“我们去报官吧?”
  “报官吗?”
  “现在可以去报官吗?”
  “时候到了吗?报官吧!”
  慕柳在砚杭醒来的时候问一次,在听完掌柜的描述昨夜相安无事之后问一次,在吃早餐的时候问一次,吃完了还不忘问一次,砚杭再不嫌她烦,她就能喜提口头禅一个。
  可能是自己短时间内提起报官的频率太高,导致走在大街上慕柳刚想说话,砚杭就反问:“你就这么想让我受牢狱之灾吗?”
  “不是,我想买胭脂。”
  “、、、、、、”
  砚杭明明是朝着她指着的胭脂铺方向看去的,可是为什么他能忽视胭脂铺抓着她去一旁的面具摊上呢?
  “我说我想买胭脂。”
  砚杭选择性失聪,一心一意挑选着他觉得好看的面具,比如这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他居然说非常好看、以后她就带着出门。
  “不、、、、、、”不好看!
  “你喜欢就好。”
  喂!
  慕柳被强行安上面具,一路上她揭开六次,被安回去六次,后来砚杭索性用揽住她的方式将她的双手束缚住。
  下午在客房里慕柳看见砚杭一直在调颜料,又是丹砂又是松烟墨的,慕柳问他是准备作丹青吗?
  他说:“你想让我为你作画?”
  没意思。
  次日慕柳是被屋外的动静吵醒的,她穿好衣裳开门,看见掌柜扶着站不起身的砚杭站在门口摇摇欲坠。
  “发生什么了?”
  掌柜的看见慕柳露出很明显的受惊的表情,平缓了一下心情才说:“他半夜三更躲在门口我还以为是贼人,就、、、、、、下手重了点,”掌柜的说完,把砚杭往慕柳身上一推,然后把药往她手上一塞,生怕她找自己要赔偿金一般逃走了,“这是药,外敷就好!”
  “哎、、、、、、”我怎么觉得、、、、、、掌柜的眼神不太对?
  慕柳被迫托着砚杭踉跄到桌边,然后把药瓶摆一桌,挨个查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伤哪了?”
  “背上。”
  “我去把掌柜喊回来给你上药吧。”
  “别去!”
  慕柳莫名,只见砚杭有些心虚,放开她,说:“掌柜有些愧疚,别麻烦他了。”
  “哦。”慕柳老老实实坐回来,打开药瓶,念叨着,“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像是我脸上有东西。”慕柳说着,放下药瓶去找镜子,砚杭大概是做了坏事忘记收尾,如今为时已晚,慕柳看见自己满脸彩墨的时候,总算知道昨天砚杭调颜料是用在什么地方了。
  “梅砚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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