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任何人都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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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迟南雪就打开了电脑。
  果然,刘娴的邮件紧跟着就到了。
  迟南雪看了一会儿,微微蹙起眉头,司明远靠在床头,问道:“情况不好?”
  “恩。”迟南雪顿了顿,低声道:“我们公司现在不是在进行b轮融资吗?已经有三家在跟我们洽谈了,可是现在,三家前后放弃了洽谈的意向。”
  “你的意思是,身后有资本商介入了。”司明远沉声道。
  “对,而且是他们无法匹敌的资本商。”迟南雪微微闭了闭眼,道:“虽然在我们看来,现在美国那边的公司规模已经不小了,但是在资本市场的洪流里,我知道我的公司依然很脆弱。”
  司明远静静听着,点头应下:“的确,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之前天宸地产有过这种时候吗?”迟南雪抬头看过去。
  她的眼神温和而好看,带着淡淡的光。
  “有过。”司明远看了迟南雪一会儿,这才说道:“你听说过陆天祺先生吗?”
  “著名投资商,听说过。”迟南雪蹙眉。
  “他之前想过要吞并天宸地产,与其说是吞并,不如说是想要单方入股,排除所有竞争对手,他说可以留下我ceo的位置。”司明远平静道:“如果我那时候答应了,那么天宸地产可以早一年上市。”
  “只是一年的时间。”迟南雪轻笑一声道。
  司明远也笑了:“那时候其实也没有人想得到,一年之后天宸地产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功上市了,很显然,陆天祺自己也没有想到。”
  迟南雪看向司明远:“那……”
  “那时候陆天祺给我的选择很简单,要么我同意他的方式,我可以直接让公司上市,代价就是之后公司稳定了,陆天祺随时可以找个人将我取而代之,我的位置随时会危在旦夕,第二种就是我拒绝陆天祺,但是如果我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让他收手的途径,他会恶意吞并我的公司。这样一来,天宸地产上市的时间将会推后,而且我的位置一定也是保不住的。”司明远淡淡道。
  迟南雪想了想,道:“其实那时候你还有第三种选择,只是我相信那一定不是你最终选择的。”
  司明远知道迟南雪的意思。
  世人皆知,司明远是不会借司景深的力的,如果搬出这位司军长来,想必陆天祺也不敢在江城的地界上妄动。
  司明远就笑了:“的确,如果我愿意去向我爷爷求救,那么一切都可以得到完美的解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人不知道我是我爷爷的独孙,为什么陆天祺还敢做出这种事?”
  迟南雪微微一怔,忽然了然。
  “我让人调查了,是我爷爷做的。”司明远的神色很是平静:“我爷爷惯于管控,不管是对我父亲还是对我,对我父亲,我爷爷的管控无疑是失败的,所以现在他将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司明远淡淡笑了笑,道:“只要我还想要保持独立,就要彻底独立,否则就如了我爷爷的愿。”
  迟南雪微微抿了抿唇,她知道。
  她知道那时候司明远的困境,几乎所有纸媒都在连篇累牍地报道,说司明远肯定无法走过难关。
  那时候迟南雪也有点担心,担心天宸地产就这样被吞并了,司明远绝不是甘于在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失去控制权的,那么他只能选择离开。
  可是司明远没有让他们如愿。
  “我找到了另外一些合作商,同样商量了ab股制度,我持有的股份拥有控制权,但是他们拥有分红的权利,很显然,我赌对了,他们也赌对了。”司明远含笑道:“现在我也可以。”
  迟南雪错愕地看过去。
  司明远道:“我可以给你的公司投资,采取ab股制度,你持有控制权,而我只享有红利。”
  迟南雪看了司明远良久,这才轻声道:“你知道这存在风险。”
  “我相信你。”司明远斩钉截铁。
  同意ab股制度,也就意味着投资人几乎永远没有可能介入公司的内务,换言之,一定要非常信任现在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人。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迟南雪觉得自己的嗓音有点干哑。
  司明远轻轻笑了:“你觉得我不知道?”
  良久,迟南雪方才低声道:“谢谢。”
  司明远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是最简单的能够稀释你公司股权的方式,同样可以排除南家成对你公司的控制。”他的语气很平静,道:“从此公司所有股份都被切割为ab股,还好你公司的持股人不算多。”
  迟南雪忍俊不禁,道:“这是个大工程,之后我也需要去美国一趟,是吧?”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避免公司被恶意吞并,我定明天的机票过去办理注资手续。”司明远道。
  迟南雪抬眼看过去,道:“你对外打算怎么说,或者换言之……对林凝,打算怎么说?”
  司明远看出迟南雪眼底的担忧,顿了顿方才道:“让林凝觉得我是负气前往美国,她定然会认为我们的婚约告吹了。”
  迟南雪蹙眉:“你打算引林凝过去。”
  “你猜她现在是否还喜欢我?”司明远笑了笑,问道。
  迟南雪沉默半晌:“你这是在赌博,如果她不再喜欢你了,美国那边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是无法直接控制的。”
  “美国的治安的确不行,但是我可以。”司明远微微笑了笑,道:“放心,只要林凝到了美国,我就有办法让她回到国内。”
  只要林凝回到了华夏国,她就不可能再有机会离开了。
  迟南雪犹豫再三,直到门被人敲响了这才如梦初醒:“应该是父亲。”
  看出迟南雪的踟蹰,司明远笑笑:“紧张?”
  迟南雪轻咳一声,嗔怪地看了司明远一眼,这才去开了门。
  迟麓麟敲门的手在看到不远处的司明远时顿在了空中:“这,你们不是……”
  还在吵架吗?
  至少报纸杂志上都是这样写的啊!
  他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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