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你是不是快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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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回到了司家,迟南雪方才开了口:“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想要找到我母亲……其实我觉得人都是这样的,当年她对我很好很好,我就觉得,我妈妈在我爸爸这里受了委屈了,这才离开的,不是因为不想要我了。”
  她说话从来都是相当有条理,很少有这样断断续续的时候,司明远却是觉得说不出的心疼。
  他看得到,迟南雪的手微微蜷紧,眼底明显蓄满了泪水,却是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司明远沉默着将迟南雪的手握住,果然,迟南雪的手微微发冷。
  迟南雪吸了口气,慢慢说了下去:“只是现在我冷静点想一想,才觉得不对劲,如果母亲真的联系过父亲,那么……她也是从未想过要联系我。或许对于母亲而言,父亲让她失望了,而我,她从来都没有放在过心上。”
  司明远的心底一阵阵抽痛,良久方才轻轻摸了摸迟南雪的头,道:“别这样想,也可能是因为……”
  他本就不擅长安慰人,此时顿了顿方才说了下去,声线却明显更温柔了几分:“可能是因为你母亲愧对于你,所以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联系你。”
  迟南雪没说话,只是轻轻苦笑了一声。
  很快,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就是一怔,那是迟麓麟的短信:“你母亲用这个手机号打过来的,她问我你是不是要订婚了。”
  迟南雪抓着手机,心底百感交集。
  司明远就笑笑:“你看。”
  “其实我不太记得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了,只是记得我母亲一直对我很好,分明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却愿意为我一针一线地织毛衣,你听说过织毛衣吗?”迟南雪索性再找两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司明远怀里轻声说着。
  司明远摇摇头:“倒是没听说过。”
  “也是,你家里当时的情况应该不需要,那时候我爸爸在创业,所以家里的资金流基本都用来支撑云鼎了,然后……妈妈担心市面上不够贵的毛衣不够暖,所以就自己买来毛线帮打毛衣,我说喜欢上面带小花的,我妈妈也费尽心思地帮我织好了。”
  迟南雪微微垂眸,心底有说不出的滋味。
  她还记得晏雁刚刚离开迟家时,迟南雪根本难以置信。
  她还穿着那件毛衣,等着妈妈回来。
  直到后来,小孩子身高长得快,慢慢地毛衣穿不了了,她也就慢慢了然了——
  晏雁是真的走了,不要她了,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时过境迁,忽然听到了晏雁的消息,迟南雪的心底满是说不出的滋味,良久方才轻轻垂眸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不想她了,我只是想要告诉她,虽然她没有陪我长大,可是我还是过得挺好的。”
  迟南雪轻轻抽了一下鼻子,样子挺可爱,却是让司明远说不出的心疼。
  迟南雪鲜少将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任何人,而现在,司明远小心翼翼地想着,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迟南雪是真的愈发相信自己了?
  像是小猫翻过身,将雪白的肚皮展示给人看一样,她相信司明远,所以才会以这样放松的姿态躺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讲述着过去的故事。
  迟南雪显然倦极了,司明远将手臂收紧,低头将一个温存的吻落在迟南雪的额头。
  他刚刚俯身下去,就见迟济桓一溜小跑地跑到楼梯口,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尴尬。
  下一秒,司明远刚想不动声色地起身,就见迟济桓立刻捂住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乖乖进门去了。
  司明远惊疑不定地抱着迟南雪站了一会儿,这才微微笑了笑,这个小家伙,简直是鬼灵精怪的。
  他径自将迟南雪抱上了楼,这才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将门静静掩上,司明远走出来,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盛兴业。
  半小时后,盛兴业出现在了迟家的后花园里。
  他打了个呵欠,脸色显然有点不好:“司少,这都这么晚了,您是要和我谈生意的事情吗?”
  “前段日子,盛世不是有个招投标项目吗?”司明远淡淡道。
  盛兴业打起点精神:“对对对,司少这是……有兴趣?”
  盛世这些年一直不温不火地续着命,如果天宸地产愿意进驻,那肯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司明远却没应声,只淡淡道:“这是政府参与的bot项目,是吧?”
  “是啊……”盛兴业点头。
  “招投标办法我看到了,怎么,有目标企业了?”司明远淡淡问道。
  他的语气不温不火的,盛兴业也拿不准司明远的意思。
  总觉得司明远这大半夜的将人叫过来,如果只是问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也不太对劲啊。
  盛兴业只好提起精神,道:“没有没有,这都是按照国家规定制定的招投标政策……”
  “不像啊,”司明远手中拿着一叠文件,淡淡道:“我看了一下,投标的企业大概也就是那些,你这些招投标的标准完全就是针对启翔的。”
  盛兴业的汗珠差点落下来了:“司少,您可不能这样说啊……bot项目这样搞,我也不是想让盛世就这样完了。”
  司明远不冷不热地笑了:“的确,”他的双手交握在前:“用bot项目这样盈利,等同于用着政府的钱在做你自己的事,实在是钻政策的空子了,是吗?”
  “司少,您看这……”盛兴业简直要被司明远给吓死,他胆战心惊地看向司明远,不知道后续司明远要说什么。
  司明远倒是不开口了,修长的手指径自摆弄着桌上的杯子,过了一会儿方才淡淡开口:“我问你一件事。”
  “司少您随便问。”盛兴业知道这事情可能还有转机。
  “盛诗雨十八岁那年,是你让她找我一起过生日的,是吧?”司明远抬眼看过去。
  盛兴业简直要用所有的精力控制自己,才能让自己不要抖如筛糠,良久他方才哑声道:“那么久远的事情,司少怎么忽然……”
  “因为这个。”司明远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推过去:“我希望这不是盛先生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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