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彻底脱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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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夏沐颜从前和我们没有太多交集。”司明远不解道。
  迟南雪微微蹙眉,低声应下:“对,但是……”
  “是因为夏家,还是因为夏沐颜喜欢我?”司明远问道。
  迟南雪犹豫半晌,这才垂眸笑了笑:“如果我说……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她呢?”
  司明远沉默片刻,道:“夏家最近和我们形成了直接竞争关系,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更倾向于掌握第一手资料,我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夏沐颜刻意的接近我其实都看在眼里,只是就目前而言,这并非是一件坏事,你如果觉得心底不舒服,我就换一种方式。”
  迟南雪摇摇头,道:“我对你很放心,但是桓桓不行,我不希望他身边存在任何风险。”
  “或许只是你高估夏家了。”司明远轻轻摸了摸迟南雪的头。
  迟南雪没说话,只是敷衍地笑了笑。
  高估……
  她太知道夏家的疯魔程度了,他们最后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到绑架了他,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地太快,直到现在为止,迟南雪都想不通夏沐锋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
  “你不知道司明远为什么这样做?也对,他怎么会让你知道……”
  怎么会让自己知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司明远的做法,自己全然不知,甚至那时候司明远和谁发生了纠葛,自己也根本没有了解的可能。
  那荒谬混沌的前世中,一切如此。
  今生呢?
  她总有种无能为你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已经彻底脱缰了,而她没有那么多回转的可能。
  迟南雪越想越是心慌,犹豫了一下道:“我一会儿将桓桓送到外公那边去吧。”
  “也好。”司明远微微颔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迟南雪看过去:“怎么?”
  “今早拿到的一个项目,是江北的一片地。盛传市政府日后要北迁,就是要迁到那边去,轻轨据说也要建成了,”司明远看了一眼时间,道:“明天那边就要招投标了。”
  迟南雪微微一怔,道:“夏家这次应该不会参与了,是吧?”
  “对,因为上次征地的事情,夏家现在元气大伤,很多股东董事都怀疑夏博易的能力,夏博易现在焦头烂额,想必是没有心思理会这次的征地了。”司明远平静地笑了笑,道:“不过这次有个新的竞争对手。”
  迟南雪凑过去看了一眼,面色就微微沉了下去:“这是……新的开发商吧?之前没听说过名字,资金足够雄厚吗?”
  “这家瑞兴开发商的背后,似乎就是个老熟人了,”司明远淡淡笑了一声,道:“是唐靖澜。”
  迟南雪蹙眉:“怎么会是他?”
  “唐靖澜的身份不干净,想必是不会自己进入资本市场的,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影子公司就是最简单的办法,这不过是个傀儡公司,对于唐靖澜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司明远解释道。
  迟南雪沉默半晌,点头应了:“既然如此,唐靖澜这次想必也是准备高价拿地了。”
  司明远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道:“倒是未必。”
  迟南雪诧异地看过去。
  司明远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抬眼道:“到了。”
  迟济桓果然有点抗拒离开家,他小心地看向迟南雪,良久方才轻声问道:“妈妈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迟南雪微微一怔,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轻轻摸了摸迟济桓的头,道:“胡说什么……妈妈不是不要桓桓了,是最近事情比较多,让你去和外公生活一段时间。”
  迟济桓泫然欲泣。
  司明远微微蹙眉,平静地解释道:“最近情况比较复杂,不想影响到你,等事情结束了就接你回来,好吗?”
  “情况比较复杂?”他果然被司明远吸引了。
  司明远颔首应下:“听话,你不相信爸爸了?”
  迟济桓果然摇头,小声开口:“相信爸爸。”
  司明远笑意渐深,一把将迟济桓捞起来,让他坐在肩膀上,这才径自去了晏嘉行家。
  ……
  晏嘉行正在院子里慢吞吞地撑着拐杖走着,见迟南雪和司明远过来,便是微微一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刚好最近事情不多,”迟南雪自然地笑道:“外公最近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一直都是那样,司少也定期让人给我检查着,倒是……”晏嘉行顿了顿,眼底难掩担忧:“前次陪老首长去检查,之后……情况怎么样?”
  迟南雪太懂得晏嘉行语气之中的担忧,她微微垂眸,道:“好多了,之前我让人帮忙带了特效药,现在疼痛感基本没有了,之后就要依靠……”
  “我找了国外的医生过来,听说有实验疗法,如果爷爷愿意配合的话,情况会好得多。”司明远低声道。
  迟南雪微微一怔,下意识看过去。
  她记得。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世也是如此,只是前世她没有来得及去帮司景深找到特效药,接洽外公医生时,司景深已经疼地不行了。
  而后来……司景深在实验疗法的治疗过程中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就有人声称司明远的地拿得不明不白,后来舆论甚嚣尘上,很多人开始怀疑司明远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有军队背景而来的。
  一切就都完了。
  司景深情绪愈发不好,擅自终止了治疗,也算是郁郁而终。
  司明远自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笑了笑道:“我之前和爷爷说时,没有觉得爷爷很抗拒,应该是可以配合的。”
  “那就好。”晏嘉行也松了口气,笑笑道:“前阵子,晏雁还来了一趟。”
  “母亲来这里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无非是过来哭了一通,”晏嘉行无奈道:“我也没说她什么,就是劝她日后好好过日子吧,也别搞这种失踪了,真正伤心难过的,还不是家里这几个人?哦对了,她给我留了一样东西。”
  晏嘉行说着,道:“说是让我给你的,也不知道怎么不亲手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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