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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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雁真正回来的那天,江城是说不出的冷。
  迟南雪没去接她,晏雁是一个人回到的迟家。
  她到迟家时显得有点踟蹰,然而下一秒,看到来开门的人,她就彻彻底底怔住了:“这……”
  迟南雪神色平静:“母亲怎么回来了?”
  听到了门口的声音,迟麓麟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谁回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神色相当谨慎:“你回来做什么?这家和你还有关系吗?你现在回来,你……”
  “是没什么关系了。”晏雁的脸上已经几乎没有血色,咬牙道:“我只是回来看看。”
  “回来看什么?不用看了,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你不是在国外待得好好的吗?”迟麓麟不悦道。
  陆薇薇也跟了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拉住了想要去凑热闹的迟祥龙。
  “这毕竟曾经也是我的家……”晏雁还在挣扎。
  迟南雪有点看不下去了,微微蹙眉道:“父亲大概是忘了一件事,这个房产其实也有我的一半,母亲这时候过来,或许是来看我的。”
  迟麓麟咬紧牙关,看向晏雁的眼神相当不善,顿了顿方才道:“你知道她要过来?”
  “不知道。”迟南雪轻笑了一声,道:“所以父亲是想要赶人走吗?”
  “你来做什么?唐靖澜人呢?你知道不知道唐靖澜是个通缉犯,你和唐靖澜闹成那样,现在还有脸回来?”迟麓麟沉声问道。
  “我也没有做什么……”晏雁咬住下唇,顿了顿方才道:“更何况,我来是为了取走我的一些东西的。”
  “你之前都来过那么多次了,晏雁,我不是说你……你找理由也找个合适一点的理由。”迟麓麟蹙眉道。
  “是啊,”陆薇薇忍不住跟着帮腔:“之前我还跟着收拾过东西呢……”
  陆薇薇越说声音越小,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立场,微微抿了抿唇径自上楼去了。
  迟南雪没说话,只是静静看向晏雁。
  “我的确是有东西在这里,之前离婚,我们没做财产分割,现在我回来了,也该将我的东西拿回去了吧。”晏雁沉声道。
  迟麓麟不胜其烦,点点头没好气地应了:“行行行,你要什么,你拿,你拿完了都摆在这里,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东西是你的。”
  “我的东西是我的隐私,我想不出任何给你看一下的理由。”晏雁咬牙。
  “那你就他妈别走了,这是我的家晏雁,我希望你明白。”迟麓麟蹙眉。
  晏雁垂眸笑了:“是啊,是你的家,你的家你现在和陆薇薇闹成这样,你的家……你知道什么是家吗?其实我不太愿意和你说这些,我觉得对这个名词都是一种侮辱。”
  家这个词的真正含义,迟麓麟真的懂吗?
  他根本就不懂。
  “你也用不着在这里冷嘲热讽的,像是离开了我你就过得多好了似的,去找你的东西吧。”迟麓麟不悦道。
  晏雁咬住下唇,径自出了门去,犹豫了一下又回来了:“我需要重新开启那个酒窖。”
  “不是……你没事找事是吧?”迟麓麟简直要被晏雁气死:“那个酒窖你知道我封上费了多少力气吗?而且是迟祥龙小时候封上的,这都两三年了,你说开就开?”
  “我的东西在里面,”晏雁的神色显得尤为沉静,沉声道:“我需要打开那个酒窖,如果你不帮我打开,我就找工程队的人过来。”
  迟南雪在旁边简直要听笑了,手指却一点点蜷紧。
  如果酒窖打开了,当年的很多事情也就跟着昭然若揭,那些痕迹或许还能证明些什么,或许,曾经那些轻而易举地一笔带过的事情,也就有了解释的空间和余地。
  迟南雪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彼端人的反应。
  迟麓麟果然下意识看了迟南雪一眼,这才道:“我就这样说吧,酒窖里面什么都没有,封存之前我也让人看过了,这是千真万确的。”
  晏雁摇摇头:“你查过墙体吗?”
  迟麓麟的语气微微一哽:“你有病吧?一个酒窖你还让我查墙体,难道……”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
  “我话就放在这里了。”晏雁轻轻笑了笑,道:“现在我悄没声地将东西带走了,谁都不清楚,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否则……我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倒是也无所谓,当年的事情,你真的以为一点证据都没有了?”
  她说的这些话,不疾不徐。
  然而彼端的迟麓麟脸色却是愈发难看了:“你……”
  他根本不敢多言,毕竟迟南雪还在这里,旁边的司明远虽然始终沉默着,却仍然带给他无形的威压。
  任何一句话说错了,都是满盘皆输。
  迟麓麟的额头渗出汗珠来,良久方才哑声道:“你不要威胁我,当年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当年的录音我还保存着,说来也是蹊跷。”晏雁垂眸轻轻笑了一下:“你说我当时怎么会想起来录音呢……那时候我明明觉得你还爱着我,我明明不该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我还是做了。事实证明,如果当年我没有录音,你现在就真的毫无压力了。”
  迟麓麟死死闭了闭眼,许久方才轻轻笑了。
  迟南雪蹙眉开口:“什么东西?”
  晏雁的手指微微一颤,似乎是有点紧张。
  “你说吧,什么东西。”迟麓麟跟着笑了一下:“晏雁,其实也不是我威胁你,你知道……他们和唐靖澜不共戴天。”
  迟南雪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肃然:“母亲,您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南雪,你真的以为,当年是我先出轨的?”迟麓麟见晏雁不敢回答,索性笑着说了下去:“这么多年,我其实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我也一直想着,给她留下一点最后的脸面,毕竟是个女人,不容易。可是你知道她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对吧?”
  迟南雪没说话,只是微微蹙眉。
  “当年她和唐靖澜的那些事,我没说过,你还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呢?”迟麓麟讽刺地说着。
  听着这些无中生有的话,晏雁简直肝胆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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