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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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接着,会议室里面重新亮起了光。
  是蔡文龙电闸给重新打开了,这光线一亮起来,我们看了真着,刚刚被吊睛白虎给咬得稀烂的尸体是谢芸的。
  而田兰的身子倒在距离黄手佛不远处的地方。
  这老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一下刚刚应该用力过猛,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孟珂把吊睛白虎的塑像从我的手上拿了过来,有些焦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两具尸体说:
  “看来是狗急了要跳墙,柴羽家的傀儡术竟然会在半夜偷袭这个地方,事情可不能再缓下去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会议室的门口居然传出了一阵歌声。
  “人间五十年,宛如梦幻,天下之内,皆有长生不灭者……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那歌声很凄厉,就像是一个深闺怨妇,用撕拉着干哑的喉咙唱出来的。
  不过如此悠远的歌声,那歌词竟然雄壮如同天地间的斗者。
  我听得有些震撼。
  白玉郎告诉我,这是日本战国时代的名将织田信长的话。
  那歌声离我们一步一步的靠近,直到最后,伴随着歌声,又带起了一阵木屐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听得面面相觑。
  就在这当口,原本躺在地下,已经失去动弹的两具尸体竟然又挣扎了一下,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在她们的背后,多了几条红丝线。
  谢芸和田兰再一次爬了起来,那几条红丝线在她们身背后转动飞快。
  “红线控尸,柴羽家的绝学。”
  黄手佛看见这个景象微微愣了一下,眼疾手快之间,翻身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卡叽布作训服。
  黄手佛已经将近90的人了,身上一丝赘肉没有,全身上下,筋骨闪烁。
  肚子上的腹肌跟一整块搓衣板一样,从肩膀到肚脐的位置上纹着一条硕大的盘龙。
  那条龙在灯光的照射之下,仿佛跟活了一样,又带着一丝青色的纹身颜料在皮肤上纹出来的线条别具立体感。
  黄手佛躬身弯腰,双手打了一个法印,口中念起了一整串的长咒,一时之间风云骤起,整间屋子里灌满了一阵的狂风。
  蔡文龙把自己的上司护在身后,我们几个人站在狂风当中,凭空面对着那两具尸体。
  这几具尸体身后有了几根丝线之后似乎变得更加强劲了起来,谢芸的上半身只剩一堆骨头架子,但是却没有一丝半点都不方便,动作极为敏捷,竟然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田兰也不甘示弱,一个劲腾空而起,竟然就杀到了蔡文龙的面前。
  眼见千钧一发之际,黄手佛大喝一声破!
  那阵狂风瞬间就收拢在了一起,转到了两具尸体的背后,如同一阵龙卷风一般席卷而来,将这两具尸体和在狂风当中。
  顷刻之间就见风卷残云,这两具尸体背后的线条如同乱花落叶一般,瞬间就从背后拨了出来,粉碎成了一堆粉末。
  “疾风如林,敕令如火,借法乾坤,火起。”
  黄手佛见到两具尸体倒了下来,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咔叽布训作服上写下了一道符咒,朝着两具尸体上边一甩。
  那件衣服上面起了一阵熊熊烈火,没有过一多火的时间,就将这两具尸体烧成了一堆的骨灰。
  我们在一旁看着,心里面称叹。
  黄手佛被这么多的老阴阳奉为上师,还真的有两下子。
  “佛爷,高了。”
  我忍不住赞了一句,佛爷裂开嘴巴,微微一笑,突然微微变了一下脸色,嘴角一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们几个人看见这阵势都慌了,赶紧上去扶他,手指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就觉得一阵滚烫。
  那是全身上下筋脉血液全都被逼迫着运通起来所产生的反应。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看来我真是年纪大了。”
  黄手佛勉强的笑了一声,把嘴角的血一擦,靠在椅子上缓着粗气。
  我们以为今天晚上差不多就算这样了,可是在椅子上的黄手佛却勉强的笑了一声:
  “柴羽家的,就别躲了,傀儡术我们已经破了,你也该出来现现真身了。”
  黄手佛的话刚刚说完,屋子外面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是一连串的长笑声:
  “黄桑真无愧是华夏第一术士,不过两招之内就破了我柴羽家的绝学。”
  木屐的声音踏破会议室的宁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一头长发盘成一个发髻,身上穿着一件黄白色的锦缎和服。
  上面绣着一条从裙尾只到腰后的一树樱花,那和服的样式,精美绝伦,不过柴羽的一柄别着一柄没有刀刃的长刀略微有些生冷突兀。
  说来也是奇怪,柴羽一出现之后,蔡文龙的绣春刀的刀鞘,竟然嗡嗡的发出一阵刀鸣之声。
  刀,鞘相互有感应,一但双方一旦出现,刀鞘当中的灵就会有响应。
  绣春刀的刀鞘,见到柴羽腰上面所佩戴者的长刀竟然如此激动。
  难不成那一把刀就是当年蔡千户所配的绣春长刀。
  “柴羽正珊……大阪阴阳师柴羽一诚的女人。”
  黄手佛似乎认得面前的这个阴阳师,冷笑了一声,道:
  “想当年我去大阪的时候,你不过还是个黄毛丫头而已,没想到现如今竟然踏上我神州大陆,你想做什么。”
  柴羽正珊对于面前的这个黄手佛似乎也显得有些不屑,极为轻蔑的看了眼自己手上精雕细琢过的指甲,笑了一声道:
  “黄桑,你已经老了,九十年间一醉梦,何必苦苦如此,挡住我和我夫君的前行。”
  夫君!
  难不成说的是胡中天。
  我愣了一下,道:
  “柴羽家的阴阳师自几百年来就是清流,何必要和胡中天那种,鸡鸣狗盗之徒,同流合污。”
  柴羽正珊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道:
  “你们神州有一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胡君才能让我们柴羽家重新振作来,这世道强者为王,什么清流不清流的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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