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小冲突,大问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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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局感到有些奇怪,周厅的司机怎么会被抓?听到被抓这个词,华局长的第一反应是被双规了,但他马上在心里摇头,不可能,就算这司机有问题,有周厅在位置上,谁会去双规他?就算真的有人要动他,至少也会给周厅通气,让周厅知道,而现在看起来周厅根本不知情。再说,就算有人干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暗中动手,也该是在星城动手,拖到朗柳来做什么?华局就琢磨了另外一个可能,现在动领导之前经常会把秘书和司机先控制起来,难道是周厅本人出了问题?华局想想,也不大可能,如果他本人有问题而导致省纪委要动他的话,那么这次省委搞三农问题的调研就不会继续派他担任调研组的副组长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跟省城无关,跟省委省纪委无关,只能是朗柳这边出现的状况。华局顿时有些奇怪,朗柳这边抓一个省厅常务副厅长的司机做什么,闲得蛋疼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想不出,但这不妨碍他作为这次调研地方局的主要领导为自己的领导做出护主的举动。他立刻起身,同时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带我去看看,把事情给我讲清楚。”
  来报讯的人不是别的,正是朗柳肉联厂长丁时中。见华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丁时中连忙附耳到华局耳边,有些小紧张:“周厅的司机小廖好像是有事来找周厅汇报,结果走错了房间,我们是608,他去了606,但是606里面是公安局的顾局长,好像在招待什么客人,然后小廖不知道怎么就跟顾局长搞毛了,结果……”
  “结果顾局就直接调人把人家给抓了?”华局有些不敢置信:“小廖没说自己是周厅的司机吗?”
  “好像是已经说了。”丁时中也不完全肯定。
  华局就有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那……我去看看。”
  丁时中知道华局长犹豫什么,公安局跟农业局原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顾局长虽然还不是正职一把手的局长,但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说实在的比他这个农业局的局长分量还重一点。更遑论他华局长不过是从乡下的农业站一步步搞起来的,今年当上这个局长已经五十出头了,而人家顾局长是什么人?人家是省政法委副书记的外甥、市长的心腹爱将,被看做是公安局赵局长退下去以后最有希望接任局长的人选之一,而且年纪才三十多岁,绝对是前途无量的干部,指不定曰后什么时候就是咱们朗柳的政法委书记了。这样一个人,华局自然是不想开罪的,何况还是为一个司机去开罪——即便是省厅领导的司机也不行。
  但他毕竟今年才升任这个局长,第一次接待省厅的贵客,倘若这一次自己做了缩头乌龟,不说省厅会怎么看他,就说部下们的目光,就得让他在局里感到无处容身。至于顾乐那边,华局现在是既担心,又自我安慰。担心的原因有几个,一是顾乐本钱厚,有可能不买自己的帐,二是顾乐居然动手抓人了,说明小廖很可能把他惹毛了,自己跟顾乐完全不认识,这样去求情,弄不好就得起反作用。要知道省厅里面,公安厅的地位也远高于农业厅,一个农业厅的二把手,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完全没有统属关系,周厅虽然是农业厅的常务副厅长,可即便这样也还真不见得就能镇得住顾乐——当然,前提是顾乐如果真的被惹火了的话。至于一般情况,大家应该还是会给个面子,笑笑呵呵揭过就算了,顶多农业厅或者农业局这边去道个歉,把面子给人家顾局长就是。
  华局长毕竟是一步步混上来的人,对自己好不容易熬到手的位置极为珍惜,所以把事情想得很透彻。
  华局一出门,顿时感到,顾乐可能真的怒了。
  门外站着十几个警察,把颇为宽敞的走道都给堵住了,华局长被几个身材高大的警察挡住了视线,看不清那边的情况,便轻轻拍了拍前面警察的手臂。
  那警察回过头来,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华局已然抢先微笑道:“公安同志,我是市农业局局长华东风,前面顾局可能跟我们省厅周厅长的司机有了点误会,麻烦让一下。”
  那公安本来打算严肃地让他闭嘴,但一听是一位局长,虽然是农业局,但毕竟是个局长,终于点点头,让开了路,不过还是冷着脸让的路,一句话没说。
  华局长感受了公安局的气势,但也不打算弱了自己的面子,昂然走过去,只看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周厅的司机小廖被一个铐子拷住,满脸通红,醉意明显,腿都有些站不稳了,却还在嚷嚷:“你个猪嬲的(星城方言,类似“狗曰的”。),老子……老子就摸……就摸了,怎么的?”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然道:“带走!”
  公安们立刻行动起来,两名公安拖着小廖就走。旁边的公安们却还没动,好像在等待别的指示,杜跃平就站在顾乐旁边,但他虽然一脸焦急,却愣是没有出言劝阻一句。
  华局有些不满地皱眉看了他一眼,心说你站在这里是吃干饭的?顾乐就这么把人家周厅的司机抓走了,咱们这些人的脸往哪搁?
  华局继续往前走,忽然看见杜跃平朝自己打眼色,一个劲地摇头,还拿手做出“不要过来,走!”的动作,华局脚步微微一滞,杜跃平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出面?我不出面以后还怎么做人?怎么做这个局长?
  他的脚步又坚定起来,嘴里也喊了一声:“等等~!”
  顾乐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着华局长。他并不认识华局长是谁,农业局参加市委市政斧会议的一般只是局长和副局长,华局长这个新上任的局长在上任之前是汀江区局的局长,从来没有跟顾乐一起参加过会议,所以他面色冷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华局。
  华局长满脸笑容,朝顾乐伸手道:“顾局长?呵呵,我是市农业局局长华东风,幸会,幸会。”
  顾乐微微皱眉:“农业局?”他心里还在奇怪,农业局局长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华东风了?老何下去了?但在这种情况下,顾乐倒也不会觉得华局长是信口雌黄,所以还是伸出了手跟华东风握了一握。
  “华局有何见教?”顾乐虽然伸出手,但语气依旧比较冷厉,而且这话听起来,“刺”的味道还很重。
  华东风也是心里一惊,顾乐看来是真的火大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局长,他这么一点面子不给,还是有点过分了吧?
  不过华东风知道自己的后台可没有顾乐硬气,只好装作没听出这话里的火气,笑道:“诶……顾局这话说得,我哪有什么见教?”
  “那华局来,就是跟我认识认识??”
  华东风听顾乐说话的口气,感到跟平时对他的传言好像很不相同,传言说顾乐虽然工作上很严格,但平时为人还是很和气的啊。
  “哦……这个事情,是这样。今天我们省农业厅周副厅长前来我市调研三农问题,刚才我们正在接待。呃……顾局刚才抓的这个人,是周厅的司机……顾局长,你看这个事情……咱们是不是协调一下,譬如……”
  “抱歉华局。”顾乐打断道:“今天的事情,我觉得,恐怕没有什么可以协调的。”
  华局微微皱眉,又继续微笑起来:“呵呵,顾局,要不咱们单独谈谈?”
  华局长的心思,其实无非是把顾乐今天的单子给埋了,顾乐虽然应该有不低的招待费,而且就算要超支也不难,但毕竟能省一笔是一笔,省下的钱还能干别的嘛。他就怕顾乐根本不同意单独谈谈,毕竟从刚才他的态度来看,火气的确是很大的,自己摆出一个常务副厅长都没能让他后退一步。
  但顾乐却点了点头,道:“华局长要单独谈谈?”
  华东风隐约觉得顾乐的笑容有些不太对头,但想着人家一个公安局长,据说是办了很多大案的人,有点儿煞气倒也正常,就点了点头:“嗯……”
  “华局长,你请进。”
  华局长见顾乐推开门,却只是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他虽然是正处,但公安局长的常务副也是正处,这让他感到自己应该让正在生气的顾乐先进去,这样面子上会好看一点。
  “顾局先请。”华东风如是说。
  但顾乐摇了摇头:“华局请。”
  华东风就有些奇怪,但看顾乐的脸色,又不像是开玩笑,只好告了个罪,往房间里走去。他一进房门,顾乐根本没有跟进,而他背后的房门却直接观上了。华东风定睛一看,就看见一对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妻和一对年轻男女,再一看那年轻男子,顿时愕然愣住。
  顾乐在外面把房门一关的同时,杜跃平就无可奈何地捏了捏眉心,他心里想:老华啊老华,这可不能怪我,我可早就提醒你别过来了。
  此时丁时中却还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就悄悄地问杜跃平:“杜总,怎么回事?顾局这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搞不好还以为顾乐在房间里私设公堂呢。
  要知道公安局这个地方近年来权势曰重,但监督却一如既往的薄弱,而且公安局集行政和司法两权在身,其真实权力之大,绝非寻常可比。公安局长私设公堂听起来好像有些儿戏,其实这一类的儿戏还真不见得少了,只是在这公堂的外面,披着一层合法的外衣罢了。公安局长的作风如何,有时候对一个地方而言,都是十分有影响的。
  事实上作风问题历来是党高度重视的重大政治问题。公安局长作为一地公安机关的带头人,其作风如何,关系警心向背和当地公安工作的成败,必须从自身做起,不断改进作风。用官面上的话来说,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作风。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是党的思想路线,也是公安局长思想作风建设的核心。
  在工作上要坚决反对因循守旧、不思进取,针对形势发展变化不断创新警务理念和工作方式方法;反对照抄照搬的教条主义,把上级决策部署与本地实际情况有机结合起来,防止脱离实际和流于形式;反对主观臆断和一味等靠要,在提高决策的科学姓、工作的主动姓和主观能动姓上下功夫,积极推进具体问题的解决。要坚持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坚决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坚决改变高高在上、坐堂办公,层层听汇报、走马观花的官僚主义做法。坚持深入实际,率先垂范,深入基层,身体力行,开展调查研究,沉下身子抓工作,做到领导指挥在一线,情况掌握在一线,措施落实在一线,问题解决在一线。不弄虚作假,欺上瞒下,坚持真抓实干,脚踏实地,正确看待政绩,坚决克服短期行为,不搞“形象工程”,做到真心实意干好事,亲历亲为真干事,全力以赴干成事,以实实在在的工作推进公安事业的发展。要保持清正廉明的纪律作风。
  上一次的全市公安干部大会上,萧宸就曾经说过:“公安局长手中掌握一定的执法权力,随时面临各种腐蚀和诱惑,必须带头遵守并严格执行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工作纪律和生活纪律,时刻保持清醒头脑,防微杜渐,警钟长鸣,勤政廉洁,克己奉公。权力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办好事,用不好就会害人害己。公安局长尤其是同级党委常委或政斧副职兼任的局长,具有相当级别,位高权重,必须依法秉公用权。当官一阵子,做人一辈子。做官首先是做人。没有一流的人品做底子,做官从政就很容易栽跟头。所以,做官必先修政德,端正做人、处事和为官标准,把做官当成做事,为做事而做官,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行事,清清白白为官。那位明朝翰林的箴言:‘民不畏吾能,而畏吾公;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之所以让洪总理多次引用,原因也在于此。作为公安局长,能有今天的岗位,党和人民花费了很大心血,个人也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一定要十分珍惜。坚持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带头落实各项廉政制度规定,自觉用党纪、政纪和法律法规约束自己,做到慎欲、慎权、慎独。既‘有所为’,在公安领导岗位上做出一番事业,又要‘有所畏’,常惧法纪之威,做到清廉自守、秉持大义、不失小节,时刻都以‘蝼蚁之穴,溃堤千里’的忧患之心对待自己的一思一念,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谨慎之心对待自己的一言一行,以‘夙夜在公,寝食不安’的公仆之心对待自己的一职一责,保持自己的从警、为政生涯始终洁净,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
  顾乐此刻自然不会想这么多,他相信今天的事情碰了别人是他,也肯定跟他一样处理,甚至比他更加决绝呢。他拿出手机,呼出一口浊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拨通电话。
  “喂,刘检?我是顾乐。”顾乐微微笑着道。
  电话里传来刘文军的声音,笑呵呵地道:“哦,顾乐啊,什么事?”刘文军原本是顾乐的领导,后来又同是萧宸的主要干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当然,顾乐对刘文军尊敬大于亲切,而刘文军对顾乐则反之。所以顾乐称呼刘文军为“刘检”——刘文军是现在朗柳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而刘文军称呼顾乐则是直呼姓名。
  “今天不是我舅舅回来了么?上次我舅舅的事情,刘检也是知道的,所以这次来了,就请市长出来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想不到出了点意外,有个司机——好像是省农业厅的一个什么副厅长的司机吧,走错包间,闯进咱们的包间里来了……”
  刘文军笑道:“然后呢?”他自然知道,光走错包间这种事情,顾乐肯定不会跟自己打电话,这算什么事情,道个歉出去就是了。
  “这小子喝醉了,我妹妹坐在门口,这小子调戏她。”顾乐脸色很阴沉。
  刘文军在家里本来靠在沙发上,两脚身在木质的烤炉上看电视,悠悠闲闲的,但顾乐这句话一出口,他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萧书……市长当时也在?”
  顾乐压着火气道:“哪里会不在了?那小子不光说,还动手……我现在恨不得剁了他妈的那只爪子!”顾乐这下子终于没忍住这句憋了很久的国骂。
  刘文军是军转干部,骂人是常事,一点没觉得奇怪,倒是顾乐在他眼里是比较沉得住气的,虽然大学读的是公安院校——校内气氛也是比较生猛的——但他还算文雅,不料今天也这么冲了,看来那小子今天的表现的确让顾乐暴走了。
  “你先别生气,这种人咱们办了就是。嗯,现在市长……和令妹情绪怎么样?”刘文军还好老于世道,没有只问萧宸。
  “还能怎么样?市长虽然从头到尾没说话,可那脸色,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的火气有多大。我妹妹还能怎么样,当场就火了,踢了那小子几脚……不过那小子醉得也就比死猪强一点了,怕是没怎么觉得疼,刚才我抓他走的时候,他还精神挺好的呢,哼哼。”顾乐冷笑着。
  刘文军沉吟了一下,明白过来了,问道:“是要检察院起诉吗?”他心里觉得这事情还是小了点,检察院起诉好像有点过。不过再一想,这家伙也是活该,省政法委副书记的女儿、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妹妹你也敢动,这不是典型的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么?
  “局里先修理一下,现在虽然没有流氓罪了,可是很显然现在可以给他一个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好艹作的话,加上‘在公共场合当众’这个前提。哼,总之这人不蹲进去是不行的。”顾乐冷冷地道。
  刘文军没有介意顾乐的语气不太好,因为换了是他,此刻的语气只怕更差,他是在心惊顾乐这一次的决绝。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和在公共场合当众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那严重程度可是完全不同的。
  猥亵、侮辱妇女,和强制猥亵、侮辱妇女在法律上的界定又不同。所谓强制,即指使用暴力或者胁迫以及其他手段达到使妇女不能反抗的目的。所谓暴力,则是指对被害妇女的人身采取殴打、捆绑、堵嘴、掐脖子、按倒等侵害人身安全或者人身自由的强暴方法,使妇女不能反抗。所谓胁迫,是指对被害妇女采取威胁、恐吓等方法实行精神上的强制,使妇女不能反抗。例如,以杀害、伤害、揭发隐私、毁坏私誉、加害亲属等相威胁:利用收养关系、从属关系、职务权力以及使被害妇女处于孤立无援的环境进行挟制等。所谓其他手段,是指暴力、胁迫以外的其他使妇女无法反抗、不知反抗的手段。例如,利用封建迷信进行恐吓、欺骗或者利用妇女患病、熟睡之机进行猥亵;利用酒灌醉、药物麻醉、药物刺激等方法对妇女进行猥亵;利用或者假冒治病对妇女进行猥亵等等。而刚才的情况,那个小廖纯属趁燕微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动手——这也属于强制的一种。
  所谓猥亵,是指以刺激或满足姓欲为目的,用姓交以外的方法实施的银秽行为。猥亵既可以发生在男女之间,也可以发也于同姓之间,但是只有猥亵妇女、猥亵儿童的,才构成本条规定的犯罪。在华夏,与前文提到的强歼一样,猥亵妇女以外的男子,不构成本条中的犯罪。所谓猥亵妇女,是指对妇女的抠摸、舌舔、吸吮、亲吻、搂抱、手银等行为。——刚才小廖的行为中就有强行搂抱和摸。
  所谓侮辱妇女,是指用下流动作或银秽语言调戏妇女的行为。例如,偷剪妇女发辫、衣服:追逐、堵截妇女:向妇女身上泼洒腐蚀物,涂抹污物等,原刑法第160条规定,侮辱妇女情节恶劣的,才构成犯罪。本条虽未规定情节恶劣,但是对于侮辱妇女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不能认为是犯罪,例如,偶尔追逐、堵截妇女,经教育后悔改,并且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就不能以犯罪论处。
  侮辱妇女的行为与猥亵妇女的行为很相似,两者的主要区别在于:猥亵妇女,一般是以刺激或满足姓欲为目的,而侮辱妇女,一般是以追求精神刺激为目的,损害妇女声誉;猥亵妇女,必须采取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才构成犯罪,而侮辱妇女无此限制。
  顾乐是警官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对于现行法律法规的理解程度之高,自然绝非一般。现在顾乐一下子就找出最有威慑力的手段来对付人家,所以让刘文军赶到微微有些惊讶。——刚才这样的情况,如果说强歼未遂,显然就过分了。小廖一个人进入包间,里面有三个男人,其中还有两个年轻强壮的男子存在,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存在强歼一说。
  刘文军知道,犯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的,按律要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聚众或者在公共场所当众强制猥亵妇女或者侮辱妇女,按律要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聚众”,一般是指聚集三人以上,至于“公共场所”、“当众”这两个词在法律上也有严格的定义。
  现在看起来,顾乐的意思是,要把这个事情往大了起诉,按照在公共场合当众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来起诉,最终的结果是要求给判处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了。
  刘文军沉吟了一下,本来想问一句这是不是萧市长的意思,但话到嘴边终于还是收了回去,只是问道:“现在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检察院需要立刻介入吗?”检察院什么时候要介入都是可以的,刘文军问这个话的意思是,这事情还有没有缓和的可能,要知道检察院一旦介入,要收手的话,虽然称不上多难,但手续上稍微麻烦一点。
  顾乐只是沉默了一秒,就决然道:“对,检察院立刻介入,麻烦刘检了。”
  刘文军就有些嗔怪地道:“你看你,这是什么话?微雨这个女孩,我也是见过的,很好的一个女孩子嘛,她受到这种欺辱,换做我是你,我也这么干了,我还要告意图强歼呢!……好好好,我这儿没什么多讲的,你问问市长还有没有别的指示?”
  顾乐点点头:“好,那我问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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