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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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霖池周边都冒着雾气,加上天色又有些昏暗,看东西不是特别清楚。
  花落蘅未曾到过这里,之前那唯一的一次还只是到了门口,并未进来这里面,一眼望去池子有些大。她依稀听见那小兔子出了一点声响,听着好似就在脚边。
  可她蹲下身循着声音去看的时候,又并未见着那一团毛茸茸的白色。
  “小兔子,你去哪儿了?别躲了。”
  明明这兔子是听不懂她说话的,花落蘅用着一丝气音幼稚地自言自语。
  回应她的,自然只有那一点点的风声以及池子里头水流的细细声响。
  花落蘅往左右两边都看了看,还是没见着。她皱了皱眉,将两只手都放到了地面上,故意将地上的草和几片落叶弄得沙沙作响。
  就在她正前方挨着池水的一处地方,有一块较大的石头,那边上恰好有一簇紫色小花,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花落蘅将手轻轻往前挪动了一下,再次发出了声响,那边便又动了一下。她这才缓缓站起了身,顺带在地面上施了点法力,让上面的草木和树叶不再发出声音。
  “小兔子,让我捉到你,我就带你去见我师尊,你便要由着他处置了。”
  这昆仑山上好生无趣,她想着给御倾枫送些新鲜玩意儿去也好。
  花落蘅轻轻呼了口气,缓缓迈步朝前走去,虽然知道地上踩着也不会有声音,她还是蹑手蹑脚地走着,生怕再把兔子给惊走了。
  至少在她承认自己笨之前,还是觉得那兔子挺灵活的。
  那只兔子在花落蘅走过去之时,从花簇里冒出了身子,不知有无察觉到有人,略微往右边移了一点点,更挨近了池水。
  花落蘅真是生怕它会掉水里去,她不想去捞一个浑身是水毛都被浸成一团的兔子,趁着自己心里想的那个悲剧还未发生,想快些抓走它,。一靠近池水,便伸出双手要去捉那兔子。
  可惜有人比她还要眼疾手快。
  花落蘅手还未触碰到那白色的毛发,便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握住了手腕,兔子一下就跑了,那只手还用力将她往前扯了一下。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的?先前竟一点声音没有。
  这般冰冷的手,是鬼不成?
  花落蘅都没来得及出声问一句什么,只是一把挣脱开了手腕的束缚,可因一下用了力,脚步一个没站稳,身子整个都往前倾了去,“噗通”一声整个人直直摔进了池子里。
  “......”
  “......”
  这动静一下这么大,池水激起了一阵阵波澜,水花都溅到了边上的地面上,她要找的那只兔子定是被吓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花落蘅一个激灵从水里立了起来,她伸出双手抹了抹脸,又瞧了瞧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心里庆幸,这池子里的水,不是冰凉的,否则这一下整个人埋在水里她真就要被冻死了。
  运气不好在清霖池碰见了鬼?
  她这瞬间又火气渐增,一面转过身去想看看是个什么鬼扯她的,一面开口叫道:“谁啊大晚上的待在这儿?”
  可当她转过身子看清楚自己面前那张脸时,瞬间就怔住了,腿脚顷刻间便开始发软,不由往后退了一小步,脑袋也发慌地开始嗡嗡作响。仿佛自己一下从被害者变作了妨碍别人清净的始作俑者。
  花落蘅张了张嘴,想要再次开口说句什么,可心里的话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口。她从张嘴换做咬唇沉默,眼也不眨地盯着眼前之人。
  御倾枫瞧着她那副样子,不禁低低笑了一声,神色淡然,毫无异常,脱口便道:“要沐浴难道不是晚上?谁大白天在这儿沐浴?”
  “师尊......你......”
  他淡定,花落蘅却是淡定不了的。她想问他为何会在这里,又觉得这问题也问的有些傻,亦是很莫名其妙。
  花落蘅在面对御倾枫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总是慌乱,尤其还是眼下这般让彼此都万般尴尬的场景,她心早已乱做了那一团,觉得自己应该是连话都要不会说了。
  御倾枫是她最敬爱的师尊,也是她......一见倾心的意中人。
  她心里喜欢的是她的师父。那是不敬的,也是不应该的。她知道。
  可若天神要降罪于她,她也无悔,什么罪责她都甘愿承受。
  她所喜欢的,是于她而言这个世间最好的男子。
  花落蘅想到这些的时候,有些不敢直视御倾枫的目光了。她微微垂了垂眸,只敢盯着池子里的水看,最后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师尊,你洗澡还穿着衣服呢?”
  御倾枫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样早已湿透的衣服,不知怎的觉得脸有些热。
  他在烟雪筑待了一整天,一直心浮气躁,心里烦得很,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人也都不想见。后来觉得无趣便去了后山,在后山吹了会儿风。离开的时候又撞见了南风,看着南风练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剑,给他指导了一下剑法。
  南风精神焕发,练剑的时候全神贯注,很认真地听他讲话。可御倾枫却一直无精打采,心神不宁,整个人都是恹恹的,看到一棵小草都能发呆半响说不出话来。
  御倾枫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好似祁摇那天晚上告诫他的话,花落蘅是勾了他的魂儿了。
  他一直都在想花落蘅。
  看到什么都会最先想到花落蘅。
  见不到人一整天便都在想她。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般喜欢他了。
  南风离开后山,御倾枫就直直往清霖池跑去,进去后二话没说就往池子里跳了下去,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清霖池的池水是温热的,昨日冻了一个晚上,他不敢再让自己受冷了。
  不过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脑子是清醒了些。清霖池素来不会有其他人过来,御倾枫不想去别的地方,又觉头有些闷,就那样靠在石头边上睡着了。这一睡天就已经黑了。
  迷迷糊糊中,御倾枫听到了有人在说悄悄话,睁开眼睛往边上看了就,又没见着有其他人。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在做梦,可想要再合眼继续睡的时候,又依稀听见了花落蘅的声音,她还提到了自己。
  花落蘅会不会无故跑来清霖池,依照她的性子,并非做不出来。
  可御倾枫还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靠在原地没动,也没出声。直到花落蘅走到池水边去抓那只兔子,他反手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谁知那丫头力气倒是大,几下便就挣脱开来。
  这一挣脱,她自己把自己弄到了水里。
  听见花落蘅那抱怨的声音,他才确认自己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明明池子里的水都是热的,这里面待着温度也不低,可御倾枫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觉得有些诡异。
  他看向花落蘅,没回应她的话,转而笑道:“难道不是我先问你话吗?”
  “哦。”花落蘅低低应了一句,仍是垂眸不敢看他。她认自己做错了事,不辩解不挣扎,像是砧板上的鱼一样由着他宰割了。
  “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御倾枫是真的想问她这个的。
  花落蘅如实回答:“抓兔子。”
  抓兔子。
  幼稚。永远长不大,净做些小孩子做的事。
  御倾枫环顾了一下池子四周,没见着一块白的东西。
  他却不会觉得花落蘅会骗他,诧异道:“哪儿有兔子?”
  花落蘅撇了撇嘴,指了指那簇花丛,有些埋怨,小声嘀咕:“方才都还在这儿的,现在不见了。”
  “你在哪儿看到的兔子?”
  “就在竹林那边。”
  御倾枫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吐槽:“花落蘅,你就不会用灵力设个结界,让它走不了吗?还追着它抓?”
  花落蘅语塞,无言以对。
  “清霖池不得随意迈入,你师祖定下的规矩,我前两日才告诫过你,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花落蘅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御倾枫被她给逗笑了。这不笑还好,猛然间一笑,不知怎的扯到了伤口,他衣服全都湿透了,这样碰着伤口本就不舒服。御倾枫疼得轻轻“嘶”了一声,按了按自己肩上。
  “师尊,你怎么了?”
  花落蘅面色稍变,从水里几步跨到他身侧。
  她轻轻拽住了御倾枫的袖子,瞧了瞧他剑伤的位置,眉头皱了皱,面露担忧之色,“是伤口在疼了吗?”
  御倾枫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就轻轻握住了花落蘅拽着他的那只手,有些哑声道:“我没事。”
  不过他有些诧异,按理说伤口都已经好了,怎的还会作痛?奈何花落蘅在此,他又不好掀开衣服看一下。
  花落蘅在此......
  御倾枫脸色微变,觉得自己耳廓都在发热,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有些迟疑着缓缓侧眸往下看去,才意识到自己竟离奇的握着花落蘅的手。
  “......”
  松开手吗?立马松开还是先说个其他话题了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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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棋要来了,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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