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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屋里的人愣了愣,没想到江瑜就这么晕倒了。
  苏三夫人看着这一幕,想着这不会江瑜在演戏吧?装晕也甭想逃过这劫!
  “快来人,”苏惟眇稳稳扶住了江瑜,“知春,让人快马去请大夫!”
  一时之间,江瑜的丫鬟桃英也已经冲到旁边,几人扶着江瑜往外走。
  “事情还没了结,要往哪里去?”苏三夫人不肯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上前两步喊道。
  “且等着吧。”苏惟眇回头,冷眼扫了一圈正屋里众人的表情。
  她脚步不停,扶着江瑜到了隔壁的软塌上躺下。
  “桃英,你去打盆热水来。”苏惟眇在软塌边上的圈椅上坐下,一手靠着扶手,语气淡淡地吩咐。
  桃英听了吩咐去了。
  不出片刻,知春就来回禀:“夫人,请大夫的人已经快马出府了。”
  “好,其他人都过来了吗?”苏惟眇点头,抬眼看知春。
  “是的,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办理了。”知春点点头,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夫人这么安排是有什么用处。反正她按照夫人的吩咐做事就行了。
  软塌上的江瑜还昏迷着,脸色苍白,连唇色都不再嫣红,和脸上的脏污,让她看起来格外凄凄惨惨。
  这大少夫人真是可怜,太命苦了。
  “知春,你觉得我嫂子会做那种事吗?”苏惟眇突然出声问。
  陡然被问及的知春,有些呐呐,抬眼望着苏惟眇,不知她的用意。
  在苏惟眇眼神的鼓励下,才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少夫人,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而且大少夫人和大少爷的感情很好的。”
  “她当然不会做那种事,只是如今她和大伯母孤儿寡母,两个女人相依为命,人人都觉得好欺负。”苏惟眇望着躺在榻上的江瑜,语气有些悲慨。
  桃英端来了热水,她和知春两人帮江瑜擦脸擦手。
  “人怎么样了?”苏二夫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还没醒,”苏惟眇望向来人,“娘,外边怎么样了?”
  “哎,他们都还在呢。”苏二夫人忍不住叹气,外间刚刚说谁来看下情况,大嫂还气着,不愿意来,竹院刚刚那般模样,料想也不愿来看的,索性她进来看看。
  苏惟眇听了没有做声,这主屋经历了多少的审判和冤屈?怕是没有人说得清楚了。
  据她所知,苏家的生意是在苏大爷的手里发扬光大的,苏家其他几房在经商一途,都没有什么天赋,不过是跟着大房过好日子罢了。如今大房父子二人相继离世,他们就开始朝着孤儿寡母下手了,真是不要脸至极。
  “娘,你觉得外面的事到底有什么玄机呢?”苏惟眇直言问道。
  苏二夫人仍旧是叹口气,在苏惟眇旁边的圈椅上坐下,埋头想了片刻,摇头叹气,“这些事,我哪里知道呢?我又说得上什么话呢?”
  “怎么不能说了?就许三婶大放厥词,我们都不能言语了?”苏惟眇有点恨苏二夫人的认命和不知反抗,二房基本是苏二爷当家作主,苏二夫人半点外面的事情都不管的。
  “你莫要惹你三婶,她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又爱记仇。”苏二夫人声音低了下来。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苏惟眇缓缓露出一个笑。
  这时听得外面起喧哗,苏惟眇皱起眉,朝知春示意,知春会意,立刻转身去外面看情况。
  须臾,喧哗更甚先前。
  这些人是苍蝇投胎吗?片刻也不让人安静。苏惟眇伸出手指捏了捏眉心,显然已是极为不耐烦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做这个动作,代表她内心完全不想忍住了,发作就在片刻之间。一手拍在桌上,就要起身。
  “我出去给他们说下情况。”苏二夫人起身往外走。在她看来,女儿这次回家,和之前就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似乎比之前更大胆了,更敢说出自己的看法。
  大夫来得很快,去请的人是骑马带着大夫回来的。
  苏惟眇向大夫简单说了下情况,就站在一边看大夫诊脉。一时之间,屋里一派安静气氛。
  大夫诊脉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众人,一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恭喜啊,这位少夫人是有身孕了。”
  喜脉?!有喜了!!
  众人都有些晕,包括苏惟眇,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刚刚在正屋里,那群人吵吵闹闹,闹得她心里很烦躁,压根儿没有心思想剧情。
  “这位夫人有身孕一阵子了,但气血略有不足,伤神焦虑,可不利于保胎。我给开个养气血保胎的方子,照着抓药吃几个疗程。”
  “大夫,那我家夫人什么时候会醒来啊?”桃英连忙问,她最关心自家夫人的身体,至于喜脉,那也得夫人醒来养好身体才行啊。
  “她这是气急攻心,又加上太过劳累、焦虑,才会晕倒。等她睡醒了就行。”大夫答。
  “谢谢大夫,”苏惟眇扬起一个笑,“桃英带大夫去写方子,然后按方子去抓药。”
  “是,”桃英应下,“大夫请。”
  “知春,去吩咐我们院里的厨房,把鸡汤熬上备着。”
  “诶,夫人,我这就去。”知春应声而去。
  苏二夫人在一旁,看苏惟眇将事情安排得有条有理,心中有些欣慰,女儿出嫁不过数月,就能将事情料理得明明白白,是极好的。
  苏惟眇带着大夫到正屋里,将事情给众人说了一遍。
  苏大夫人听了消息,先是一喜,又是一忧,也不知这胎儿有几个月了,是不是当真是確儿的骨血?
  苏三夫人的脸色就不好了,可以说沉如水了。
  “有劳大夫了,”苏惟眇微颔首,“知春,着人送大夫回家。”
  这个大夫自是知道莱阳苏家的,听闻现在苏家是大少夫人当家的,料想就是眼前的女子了,冷静自若,不愧是当家人。苏家主屋里几房的老爷夫人都在场,必定是在商议事情,大户人家,哪家没有点儿私隐?他拱了拱手,随知春出去了。
  苏二爷坐在左首的椅子上,没挪窝,心想:我闺女做了官夫人,果真还是有些派头的。有几分镇定!
  “父亲,三叔,”苏惟眇朝两人行礼,“此事必有蹊跷,当查清楚了再定夺。苏家没道理相信一个仆人的话,而不信自家大少夫人的话。”
  “你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掺和这些事情了。”苏三爷取下烟枪,在桌子边上磕了磕。
  “就是啊,惟眇,你是刚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没得劳累了身体。”苏三夫人脸上堆起笑。
  心中暗恨这个死丫头这个时候跳出来为江瑜出头,是几个意思?都是出姓之女了,还想管娘家的事情,真是没教养!之前那个死丫头的冷眼如刀,还真是有点唬人。
  苏惟眇站在屋中间,看着两人的嘴脸,胸中怒气慢慢升腾。
  “再说了,奸情被这么多人撞破了,怎么就有蹊跷了?众目睽睽之下,还想狡辩不成?当这么些人的眼睛都瞎了?她江瑜与人勾搭成奸,不要脸皮,是大家都看到了的。”
  “不只是我,你三叔也是见到了的。况且揭发奸情的也是大房的甄渠,他可是大少爷的小厮,怎么可能做出背主的事情?对于这种败坏的女人,自然要沉塘!”苏三夫人作痛心疾首状。
  “三婶,你含血喷人起来,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啊!你们见到了什么呀?你这么说嫂子,何来凭据?单凭一个下人的只言片语?这等恶奴,胆敢攀咬少夫人,要我说,还是打一顿板子,再扭送去官府!”
  “而你,身为一个长辈,这等事情不说查清楚始末真相,只想着沉塘,沉塘,池塘惹到你了?你就是这么当人长辈的?”苏惟眇翻了个白眼,一番话全然不将苏三夫人放在眼中。
  苏惟眇这话一出,吵吵嚷嚷的大厅霎时间安静下来,都望向她,面色惊骇不在少数,万万不敢相信苏家大小姐竟然在这种场合,这般说身为她长辈的苏三夫人,一副全不把她当做长辈的姿态。
  毕竟整个莱阳谁不知道苏家大小姐素来知书识礼,莫说当众顶撞长辈,就是厉声训斥奴仆也未曾有。
  这苏大小姐是疯了,还是吃错药了?
  “你……你竟然这般和我说话,”苏三夫人用手绢抹眼角,扑向苏三爷,“看你侄女……”
  “放肆!苏惟眇,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苏二爷“啪”一声拍桌子,“给你三婶认个错。”
  眼下江瑜怀有身孕,他们竟然还想着将她置于死地,何其狠毒的心。
  “嫂子怀有身孕,三婶竟然口口声声要把人沉塘,”苏惟眇梗着脖子不认错,“这是□□裸的谋杀!”
  苏三夫人俯身趴在桌子上,见苏惟眇不肯认错,抽抽噎噎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让我如何有脸面再见人啊?”
  苏惟眇不理会苏三夫人的哭闹,继续质疑:“三婶先不要急着哭。我看这两个刁仆敢攀咬少夫人,焉知背后无人指使?此间众人皆不准离开!”
  “都给我把门守好了!禁止往外传递消息!”她侧身朝门口高声喊了一句。
  “是,夫人!”一个带刀侍卫立在门口应了一声。
  这才令屋里的众人惊醒过来,纷纷朝门口望去,才发现门口早已被苏惟眇从赵家带来的人给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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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今天没有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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