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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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苏如同地狱里的魔神,不仅在身体上,更是在心灵上折磨着韩振东和几个武校学生。
  韩振东浑身大汗淋漓,痛得只想迅速死去。叶苏不仅打碎了他手臂的所有骨骼,还捏断了他的腿骨,捏得非常非常慢。
  这种折磨早就已经摧毁了韩振东的意志,他泣涕交流,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不停求饶,为了让叶苏停手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几个武校的学生吓得话都说不出来,逃也不敢逃,浑身都软绵绵的。
  一开始就选择逃跑的那个武校学生恐惧得哭了,用尽全力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我,我什么都没做!”
  他又使劲喊了一句,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点:“饶了我,我什么都没做。”
  叶苏没有一点人类感情的目光终于转向了他,他泪如雨下,瘫软在地上重复道:“饶了我,我什么都没做。”
  饶良平夫妇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郝定迎了上去。他把旁边几个市局的同志介绍了一下,然后非常扼要地把情况和饶良平又复述了一遍。
  按照武校学生的口供,他们已经把案件的全过程都掌握清楚了。在现场的一台便携摄像机成为了最有力的物证,摄像机里的录像记录了韩振东绑架饶小曼,然后又企图**她,逼得她从窗台跳下五楼导致重伤的全过程。
  “我们家小曼这么乖,从来没有招谁惹谁,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啊?”饶妈妈哭得像个泪人,要不是饶良平和郝定搀扶着她,恐怕当场就会倒在地上。
  饶良平表情痛苦,他拳头捏紧又放下,问道:“那个韩振东控制起来了没有?”
  郝定表情有些古怪,他示意了一下,几个市局的同事走到了稍远一点开始闲聊,避开他们的交谈。
  郝定指了指手术室,道:“那个韩振东现在也在里面,和小曼一前一后被送进来的。”
  饶妈妈哭得晕头转向,听到郝定的话大吃一惊,拉住了郝定的手臂悲愤道:“他为什么会在里面,快点把他抓起来啊!”
  郝定安慰道:“阿姨您放心,有市局的同志在里面守着,而且那韩振东手脚全被打断了,浑身上下都是伤,也在抢救。”
  饶良平在来的路上已经通过电话掌握了大概的情况,他知道是叶苏帮小曼叫的救护车,也是他报的案,并将韩振东一伙交到了警察的手上。
  但他不知道韩振东竟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眉毛一挑,道:“是那水果店老板干的?”
  郝定点了点头,道:“市局的同志到场的时候,叶苏一个人守在案发现场,韩振东和几个武校的学生一动也不敢动。他们去把韩振东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都吓得不轻,一米八几的大个,浑身上下都是软的,不知道那叶苏是怎么打的,外面看不出,全是内伤。”
  饶妈妈本性善良,虽然对韩振东恨得咬牙切齿,但听到他被打得如此凄惨,一时间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来。
  饶良平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市局打算怎么处理?”
  郝定双手抱胸,一只手抬起揉了揉鼻子道:“基本上案情已经很明朗了,韩振东作为主犯,几名武校的学生作为从犯,马上就会提起公诉。”
  饶良平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个叶苏打算怎么办?”
  “虽然现在还关在市局,但应该马上就会放人了。”郝定深吸了一口道:“他很不简单。”
  饶良平露出询问的表情,郝定继续道:“应该是算正当防卫处理,所有在场的人都一口咬定韩振东先动的手。而且叶苏那边还有律师出面,他提出叶苏当时一对五,属于弱势群体,下手重些也说得过去。”
  饶良平很敏锐地问道:“哪来的律师?”
  “那个律师我打过交道,自己在沿江路开了个律师事务所,简直就是新宁黑道的御用律师。”郝定皱眉道:“而且那几个武校的学生前言不搭后语,我觉得应该是叶苏恐吓过他们。”
  饶良平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
  郝定很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扶着饶妈妈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没多久医院的领导为了饶良平来到手术室门口,他们陪了一会儿,市里和政法委的人也都来了。
  饶良平不想影响太大,便将他们赶了回去,只留下自己的秘书跟在旁边。
  接近晚饭的时候,新宁一中的校长杨长青、办公室主任还有饶小曼的班主任来了,陈菲儿居然也跟在旁边。
  杨校长一脸沉重地和饶良平握手,道:“我要作出检讨,对不起啊饶书记,这次的事件是我们校方没有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对学生的安全问题疏忽了。”
  饶良平摆了摆手,道:“没你们什么责任,不用这样说。”
  饶妈妈走上去拉着陈菲儿,道:“菲儿,你怎么来了?”
  陈菲儿小脸绷得紧紧的,简直把担心写在了脸上,看到那么多人站在走廊里,似乎有些怯生,小声道:“饶阿姨,我放学的时候听到班主任说小曼的事。我,我就跟来了,她不会有事吧?”
  一提起小曼,饶妈妈的眼泪就止不住,陈菲儿忙劝她别担心,劝着劝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让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手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学校要晚自习,杨长青三人先走了。但杨长青看陈菲儿和饶良平一家都很熟,便批了她的假,让她在医院陪着。
  一直到接近10点半,才有医生从里面出来,看得出带着满脸的疲惫。
  饶妈妈赶紧上去扯住了医生,问道:“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医生扶着饶妈妈安慰道:“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情况已经稳定,虽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但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他看到饶妈妈又在掉眼泪,继续安慰道:“这个孩子很坚强,一般人受了她这么重的伤,不可能会有她这么好的状况,她一定能挺过去的。”
  饶良平问道:“那我们现在能看看她吗?”
  医生摇了摇头道:“还不能,她的身体受到了强烈撞击,很多器官都出现了损伤,我们要把她转到重症监护室去,你们别太着急了,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家属再过来就行了。”
  郝定也劝道:“饶叔叔,我们都先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反而会影响医生的治疗。”
  正在这时一部推车从里面出来,正是饶小曼躺在上面。只见她苍白的小脸戴着氧气罩,双眼紧闭,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众人一下围了上去,饶妈妈喊着小曼的名字想去摸她,却被护士很礼貌地拦住了。
  饶良平扶着自己的妻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饶小曼被送进电梯,眼神中显露出浓浓的关心和不安。
  陈菲儿看着饶小曼,脑海中又想起了她中午的时候说过的话:“我其实最爱的是菲儿啊,如果菲儿和大叔一起掉到水里,我一定先救你。”
  她的泪水像是决了堤一样,再也止不住了。
  陈菲儿是单亲家庭,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据妈妈说他是个海员,出海的时候遇上了海难。
  妈妈莫兰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专门为几家女性杂志供稿,独自一人把陈菲儿拉扯长大,吃了很多苦。其实莫兰长得很漂亮,经济条件也好,但是不知为何从没想过再嫁。
  陈菲儿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饶小曼,她们一起读小学,然后一起读中学,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到了高中的时候,饶小曼和陈菲儿因为成绩相近,终于进了同一个班,还成为了同桌,她们的感情甚至比亲姐妹还要好。
  这次饶小曼的事让她感到非常惶恐,看着推车上的饶小曼,她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四肢冰冷而且没有任何感觉,心里也是空空的。
  唯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体内冲来冲去,这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愤懑,又像是火焰。
  饶良平和莫兰打了电话,然后开车顺路把陈菲儿送到了她家楼下。
  陈菲儿麻木地走进了楼梯,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身体里奇怪的感觉变得更加明显了。
  一种想要宣泄的冲动,让她一拳砸在了墙上。
  “啪”的一声,墙上竟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简直像是被微型**炸开的一样。
  陈菲儿并没有觉得自己用了什么力气,手也不痛。就好像是墙壁在触碰到的时候,自己就炸开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墙上的那个小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是自己一拳打出来的?
  不是墙在和自己开玩笑吧?
  陈菲儿缓缓举起自己的手,上面沾了很多粉灰,但确实还是自己熟悉的那只手。并没有忽然长出长毛,变成锤子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她又伸手摸了摸墙,还尝试着用力推了推,拍了拍。没有错,墙也还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样子,没有变软也没有变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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