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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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一线之间,灵气迸发犹如天崩地裂。
  剑意与刀煞的威力,可以用翻天覆地的盛况形容,自原天城外的百里范畴皆化作灵气碾压的无辜之地。
  风沙滚滚,浊气自灵气之中升降起伏,这短暂的一击却将此处天空灵气紊乱殆尽,本就不堪的灵台小界此时需要将附近数百里范畴内的灵机转移此处,才能维持原貌。
  而始作俑者的二人,自风沙之中矗立。
  凌云子手持天凌剑,此剑乃是心头祭炼的本名法宝,此时已经是灵品下级,而一丝活络的灵识正潜伏在那云鬃剑茎之中。
  他修炼的乃是独立于陆云世界的一道剑意,其传承先祖乃是当年与陆云圣君交好的外来者,时至今日自凌云子手中已是空前盛世的强大一宗。
  而对面的段震恶,却也是凌云子多年来的老对头。
  他手持那柄虎头大刀名为断血流,传承刀技名为血门十二刃。自七十余年前那四方壮年派联合举办的大赛之中,二人便成为了势不两立的修行对手,直至今日。
  陆云世界并不太平,武道国的外来者给陆云世界内带来了生机,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不得了的渴望,这幅渴望促使四方大王的追求日益增加。
  二人作为各自一方的中流砥柱,亦是有过交战。
  十三年了,距离那一战已经久远。
  那一战,凌云子的左臂被斩,虽后因成岭道人的疗伤圣丹恢复如初,却恢复不了左手受损的剑脉,自此之后凌云子将剑意转投飞剑求道,而不是曾经的剑式。
  段震恶左眼被刺,伤及眼部经脉。钻心透骨疼痛之中,段震恶将伤眼喂进口中,从此只余一眼,刀劲也顾不完全,顺势转入霸刀一途,二人的一生砥砺,都因此转折。
  天空之中,灵气刚刚修复了附近的紊乱,这得益于灵台小界的修复如同修补匠一般,二人的实力已是归一境的后境,其实力与归一境初境一般的修士有着天壤之别。
  就当沙尘尽落。
  凌云子悍然出剑,天凌剑御风而行,一道白光化虹而动,只见一道纯白仙鹤化作虚芒汇聚于剑身之上,那仙鹤展翅翱翔,洁白周身之上无有一丝杂色,只在额头一点朱红之色。
  大音希声,天凌剑器灵已经走入这一步,展开虚影化作法相神通助阵主人这一剑之力,轻啸声不知穿透了多远距离,只听战火纷飞的原天城上皆是被这一声叫醒。
  “血海!入我手中!”
  自天凌剑一剑灵犀而动,对手的段震恶亦是将手中虎头大刀落入手中,只见强壮的双臂将重于百斤的大刀挥舞开来,浑厚的力量瞬间裹上眼幕。
  手中断血流,自一刀一式之中不知横劈竖砍多少次,只见血光横叠,自眼前化作一片灵气血海,血海之中正有兽焉,那兽声如幼婴,却展开巨大的钩镰鳞爪,硕大的身躯蛰伏于血海之中,将半身露出血海之上,似鱼非鱼,似狮非狮,满身挂满了赤红鳞片。
  那怪乃是血海之中成型一魔,此魔非是魔界之物,而是段震恶心中魔念打造而成,自他命魂成就法天象地一刻起,心中所念便化作自己血海执念,誓要打造一片苦难天地的血海作为一片灵台,他自会在血海之中成就圣人,断血流犹如他的又一臂膀。
  “啸!”
  二者一个圣洁如芒,一个腌臜血海,从生来那一刻,气运便定二者为势不两立,冥冥之中不管千年还是万年,自是一生分不开的对手与仇敌。
  白芒如虹,血芒拼杀。
  刚刚恢复平静的原天城外又一次被灵气波动,二者的法天象地境界自一瞬间化开形象,天宿之中二人各占一方,一切形象皆化作二人以命魂成就的法天象地。
  白鹤展翅,血海出魔。
  灵气威压不知摧毁了多少物,原天城墙之上早已是废墟一片,就算那厚重的城墙如今早已支离破碎,地余三百里的巨大雄城,如今却沦为一地废墟。
  ……
  正门的震撼让整个原天城都散布着恐惧。
  自几方强攻之中,原天城的城墙彻底告罄,一支支南方修士闯入其中,此时为了自己的目的更是悍不畏死。
  齐氏有着骸骨与妖液珠的念想,得到此物便是主张自己日后自家族之中的地位,只有自己收获的足够多,才能更加强大,这是齐氏用多少代鲜血酝酿的现实,所有亲友甚至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亦是日后修罗场中势不两立的二人。
  艨艟之上,数百名落下的修魂境修士们,则如过江之鲫一般,来得快或许去的也快,也只有实力与运气缺一不可的人,才能存活在这乱世之中。
  陆云小界支离破碎,所有下士皆是凡尘蝼蚁,此时早已升华至了归一境一级,若是不能早日因为建树有所突破,桎梏在修魂境之中只能称为他人手下的马前卒,日后就算有平静一日,自己也早是这场纷扰乱世之中的埋骨了。
  而一位又一位的归一境修士,本可以高高在上,仙风道骨的人物们。却也有着阵营区分,自南方大王手上拥有的纯净灵气,甚至可以自最简单的呼吸之中得到补给,这是出生自这片天地悲哀所在,他们虽然免去了大陆之中游历的纷扰,却也少了一些该有的所得,或许更近一步就在拼杀之中。而阵营区分也早就造就了各自的使命,几方一灭,自己也独活不了,陆云小界内的修士几何无人可知,却在圣君存在之日达到巅峰,虽如今日渐凋零,却也不失为一处强悍之界,区区一人又如何会被惋惜留下?
  战场铸就,杀与生皆在一念之间。
  灵气之下无一人幸免,而唯一能做的便是结果对手,自己便可更进一步,脚下的台阶早已被鲜血渗透,如何看待却只是自己的事情罢了,无人能双手洁白,一尘不染。
  雷尘也是一般。
  自行走之中如同‘魔’般,以心内渴求的砥砺,雷尘仗剑而行,此时早已不知一路杀到了何处,只觉四下的街区荒凉,犹如死寂一般。
  身后百丈,隐匿自暗处的瘦弱身影正蛰伏等待,他恨透了雷尘,却也明白那个仗剑的魔鬼有着手段,他有的是时间等待,等待一个反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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