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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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沙沙作响的动静,蔓菁慢慢地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抬眼望去,萧邑正靠在床头,满脸笑意瞧着她。蔓菁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他看起来精神好得很,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见到蔓菁不是很热情的样子,他微皱着眉道:“你似乎不是很开心见到我醒过来?”
  蔓菁愣住,干干地笑了两声,说道:“你是死是活,其实跟我没多大的关系。只是,不想让你死在我面前而已,所以开心倒也谈不上的。”
  萧邑见到她对自己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难受得紧,不过她越是装作不在意那就越能证明她是心虚。他笑了笑:“蔓菁,你学会口是心非了。”
  蔓菁觉得他也变了,似乎变得脾气好了许多,难得不发作。她从容道:“本谷主坦荡荡,没必要口是心非的。”
  他仰声一笑,一脸宠溺:“好,好。我自是说不过你,不过,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蔓菁的耳根子一红,他总是动不动就跟自己表白,还真是有些难以应付。她可是个记仇的人,之前的恩怨可没有随时间一笔勾销。不过,看他现在是病人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她故意干咳了两声,说道:“王爷的这些话,王妃会更爱听吧!”她离开这么多年,他们应该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吧。怎么想到这些时候,她的心就有些隐隐作痛。
  萧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仿佛有回到了刚钢新婚的那段日子,她总是爱吃叶瑶的醋。他更加确定,她心里还有自己。这五年来,他只有在节日的时候会见到叶瑶,虽是心里有些抱歉,却总也没办法跟她亲近。
  难得和她有这么和谐的时候,他可不想再跟她提其他的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干净整洁,像是已经被洗过了,好奇她是怎么帮自己换的衣服,该不会是让她某个手下换的吧?“蔓菁,这衣裳是你帮我换的吧?”他问道。
  他净是会挑一些让人脸红的话来讲,蔓菁的眼神躲躲闪闪地,支支吾吾道:“是我让别人帮你换的,免得脏了我的床。”
  “哦?那我岂不是被别人占了便宜?”萧邑见她有些不自在,就知道她应该是说谎。
  “我可对昏迷的人没有什么邪念,是我被你占了便宜才是。”蔓菁忙解释。
  “原来那个占便宜的人是你,那我就放心了。”萧邑笑道。
  蔓菁急忙转过脸,也真是傻,竟然自己招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理他就好了。
  “也不算得占便宜的,又不是说以前没见过。”萧邑继续说道,他似乎没打算放过蔓菁。
  蔓菁躺回榻上,闭上眼睛,决定换个话题,低低说道:“天色还早着呢,再睡会儿吧!天亮了,我就送你出谷,你自己回江临去。”
  她以为萧邑还说什么,没听见他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病的人果然是没有太多的要求,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这一中毒倒像是温顺了许多。蔓菁偷偷地在心里笑笑,正好困意也来了就闭上眼准备继续睡觉。
  忽然,感觉身子凌空,“啊”地惊叫了一声,以为是躺着榻坏了呢。但是明显碰到的东西是软软的,还带有些温度。这个怀抱,即使隔着那么多年,依然是那么熟悉,是萧邑又抱了她。
  她没有挣扎,无奈地说道:“王爷的习惯果然是还没有变。”
  “那里太小了,到床上睡吧。”他说道。
  蔓菁躺在他的怀里,清醒地问他:“那你睡哪儿?”
  “睡在你身边啊,我看你的床也不是很小嘛,完全可以睡两个人。”萧邑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话的间隙萧邑已经将她放到了床上,并迅速地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看,你身子这么凉,没人帮你暖,怎么睡得着。也不知道这五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蔓菁下意识地用被子将自己捂紧,漏出一只手,指到那个榻,瞪大着眼睛,紧张兮兮说道:“你去睡那边。”
  虽说自己已经和他成过亲,此时谈贞操什么的已经不合适。可是五年未见了,怎么说还是很生疏的。况且,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同床共枕就更加不行了。
  “你看我这样子,榻那么短,合适吗?”萧邑的理由很是充分。
  “好吧,那我继续睡在榻上,床就让给你了。”蔓菁忙甩开被子,撑起身子起来。她可不想让他有任何占自己便宜的机会,不会像以前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萧邑一点都不像是个中毒的人,力气还是足得很。他大手一挥,就将蔓菁死死地又按在了床上,然后就迅速地一起躺了下来,侧着身子抓住蔓菁的手,说道:“你睡觉总是这般不老实。”
  蔓菁脸绿了绿,委屈道:“睡觉不老实的人可是你,孤男寡女的同床共枕成何体统。”
  “我们哪算是孤男寡女的,你忘了,我们可是成过亲的。”萧邑慢慢地跟她讲道理。
  蔓菁觉得自己很是不争气,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抗拒又重新与他同床共枕,只是就这么顺从的话简直是太失自尊了。他都将自己抛弃了,现在又想捡回来,哼,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打算再同他理论理论,不然一股气就这样放在心中,怎么消都消不掉。至少也跟他要个说法,问他要个理由吧!一转身,就撞见了他炙热的目光,这目光她熟悉,这么多年了还没忘记,搞得她也有些脸红心跳的。“呃......我还是平躺着吧。”她忘记了方才说要与他理论的话,又平躺了回来。
  “你看,睡觉不老实的人可是你吧!你再不老实,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萧邑的声音有些低沉,略带些沙哑。
  蔓菁慢慢地侧身,朝里面侧躺。算了,今夜就当个大度的人就好了,不再计较。也顺便分一边床给他,以后再说好了。
  从江临赶到断虹谷已经很累了,实在是困得很。她躺着就渐渐进入了梦乡,不过隐约觉得越睡越挤,动弹不得。虽是位置不宽,但也算是难得有的安稳觉了。在睡梦中模糊地感觉到枕头变得软软的,甚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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