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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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大宝和闵瑶一般大,都是十四岁,用后世的话说,元大宝就是闵瑶的男闺蜜。
  所以,别人不敢说的话,元大宝就敢说。
  闵瑶受了他奚落,感叹,还好她是穿在市井之家,比起那什么高门大院里的千金小娘子,不知道有多自由。
  比如,至少有朋友。
  “我以后都不嫁了。”
  元大宝撇嘴:“女子那有不嫁人的。”
  说完还哼:“等你和离完,还是看看源哥吧,源哥肯定不会介意你嫁过一次。”
  “……”他不介意,她介意好吧,人都没长全呢。
  “话说,你真舍得和离呀?”元大宝不知内情,那谋财害命,还有姚万金玷污她的事,韦源没说,所以元大宝只以为,杜江要休妻,闵瑶气不过,所以回来找娘家撑腰。
  就这一点,元大宝还是很欣慰的。
  挨了欺负,还知道回来搬救兵,没有蠢到无药可救。
  “废话。”她又不是天真的原主,女人能自强,要男人干什么?
  无聊!
  “那你当初又何必要死要活?瞎折腾!”元大宝呲牙,缓了两秒,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瞪着眼问:“该不会是那杜江不行吧。”
  “……”卧槽?
  在这个和唐宋元明清,完全不沾边的斉朝,民风已经这般开放了么?
  ……
  浩浩荡荡的,韦源带着人去宁河村了,但没让闵瑶一起去,因为宝庆城这边,夫妻和离,娘家出面,是不需要女人亲自到场的。
  除非那杜江不愿,还把事闹到了衙门,让衙门来公断和离,才需要闵瑶到场。
  当然了,用韦源的说法,没得他杜江选择,他们这些人的亲妹妹,想嫁就嫁,不想嫁随时离,自有他们这些爷们给撑腰!
  所以说,当地头蛇的妹妹,是真的很豪横。
  同样是爷们,但身胖志坚的元大宝,就像根搅屎棍,凑在韦源身边就道:“源哥,你说,瑶瑶才成亲四天,就回来说和离,会不会是那杜江,不行呐?”
  “……”一句话问的韦源眼睛都瞪大了,为什么和离,他最清楚,至于那杜江行不行,他怎么知道?
  如果不行,那他做梦都要笑。
  无语了半晌,韦源黑着脸踢了一脚元大宝,压着嗓门道:“你不要胡言。”
  “我也不是胡言,我只是好奇,你想啊,之前瑶瑶死活都要嫁,连成玉哥的话,她也不听,结果这才几天呐?说和离就和离?”
  元大宝转着眼珠偷瞧韦源,之所以故意和韦源说这些,他是想替闵瑶盘算下家,到底是一块长大的小伙伴,闵成玉不在,他总得替瑶瑶多上上心吧。
  再说了,小姑娘都害羞,说话做事,那有他们男人这么随便。
  “和离就和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成玉哥有多疼瑶瑶你不知道吗?今天就是成玉哥在,也会支持瑶瑶和离。”韦源咬牙切齿黑了脸,就这元大宝多事。
  要知道,有些事,他是不能说!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担心瑶瑶和离了后,不好再嫁。”元大宝扛着雷故意又点话。
  点完,还满目希冀的看韦源。
  韦源心里憋着火,脱口就骂:“放屁,只要瑶瑶愿意,我们这些人瑶瑶可以随便挑。”
  元大宝见韦源没说自己,急的肥肉都颤:“那源哥呢,源哥让不让挑?”
  “当然让了。”顺口急回的韦源,一出口就怔忡了,然后神情落寞的黑了脸,心想,不是他不想娶,是闵瑶不愿。
  再回头,就见元大宝一脸得意的眯了眯眼,就知道上了这小子的当,恼羞成怒下,一脚踢在了元大宝屁股上。
  “瑶瑶的事,让你来瞎操什么心,等成玉哥回来,自然有成玉哥替她做主。”
  元大宝被踢飞三、四米,也不生气,乐呵呵的就退到了后头,心想,成玉哥做主,那是成玉哥的事,做为瑶瑶的好朋友,他就是很看好瑶瑶嫁韦源。
  兜兜转转,还是要锣配锣,盖对盖,他就说嘛,读书人有什么好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了满嘴的之乎者也,还会什么?
  等从宁河村回去,他就劝闵瑶,从了韦源哥才是王道。
  ……
  韦源走后,闵瑶在房里就看到哥哥交给韦源的红木妆盒,也就是没有带去杜家的压箱钱。
  是韦源故意放这的?
  忍不住好奇,上前打开一看,就看到上面有封信,信下压着一张房契和十锭小金元宝。
  这么多钱?
  闵瑶忍不住眼亮了亮,想不到她这个哥哥,还是很有钱的嘛。
  且不说数天前的嫁妆是多少,就说这十锭小金元宝,都是一笔巨款了。
  再看了眼房契,是她和哥哥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两进院,占地面积至少四百平,还在宝庆城的居民区中间,用后世的眼光衡量,这房子左靠宝庆城书舍,右靠宝庆城官府,前头还有商业街,衣食住行以及医馆,都不缺,简直就是黄金学区房。
  啧啧了两声:“这个哥哥,还是很不错的,人勤奋不说,还很会攒钱过日子,如果不是名声不太好,只怕早就有嫂子了吧。”
  闵瑶唏嘘,窜了一下脑子里的记忆,斉朝的风俗,虽是开明,但不论男女都流行早婚。
  像男子十五、六岁成亲的,比比皆是,更不要说女子。
  哥哥混地头蛇,名声是很不好,但一直不娶,估计也是怕她受委屈。
  正想着,就听到院外有人进来,脚步还很急。
  人未到声先来。
  “瑶瑶,你在吗?”
  是刘怜儿,刘康的妹妹,原主一块长大的闺蜜。
  闵瑶赶紧把信拿了出来,将妆盒塞进了抽屉,财不露白呀。
  回头便看到娇俏玲珑的刘怜儿,提着裙子踏了进来。
  看到她回头,刘怜儿很高兴,但立马神情一变,十分难过的喊她:“瑶瑶,你受苦了。”
  “……”苦?她受什么苦?和离之苦吗?
  得了吧,对现在的她来说,和离一点都不苦,简直不要太高兴。
  “瑶瑶,那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刘怜儿撇了撇嘴,在她眼里,微有呆滞的闵瑶,就是受了万般委屈,而且还是有苦说不出的那种,所以,她看着就很难受。
  你想呀,当初闵瑶为了嫁杜江,闹了多久?
  又是绝食,又是以泪洗面,足足半年,不论谁来劝,都是非杜江不嫁。
  可现在呢,才嫁过去几天,就回来说要和离,若不是杜江负心,瑶瑶怎会如此绝决。
  闵瑶深吸了口气,心想,姑娘,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受苦了?
  我明明是安心的不得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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