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就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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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木荣轻笑,脚步却不再停留。
  是不是向着案犯,一会便知。
  至于他说宝庆城虽大,但没有什么事能瞒他,也不是信口捏来。
  从满城谣言开始,他便差人查过,再结合姚万金种种恶迹,根本就不难猜测,是闵瑶使人下的手。
  要说当时的谣言飞渡。还有他推波助澜的效果。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闵瑶真敢对姚万金下手,更没想到。一个小小闵瑶,还能惊动侯爷,更甚至还调用了朱魏。
  不过,在他看来,侯爷没有直接下手,就是在给姚家生路。
  只是可惜。姚士贵太跋扈。
  放着生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进来,谁又能救?
  思及至此,陈木荣心道,闵家兄妹就是他的贵人,明天闵瑶的食楼开业,他一定要备一份大礼才是。
  ……
  一脚进门,陈木荣最先见到了斉文臻,四目相对下,陈木荣心领会神的站到一旁,然后随他而来的巡捕,立马将姚七等人围了起来。
  姚士贵后脚跟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时怒不可遏:“陈大人!!”
  “本官在。”陈木荣不慌不忙地颌了颌首。
  “你这是何意?”发完火,姚士贵才定晴往堂前看去。
  当他看到赵红锦、崔离,以及斉文臻时,狂燥的怒火骤然全消,那瞠目结舌的模样。像及了冷水淋头。
  刹那间,姚士贵整颗心都凉了。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成了一面倒。
  姚士贵连忙抱拳作揖:“下馆见过侯爷,不知侯爷在此,下馆多有冒犯。”
  语落,惊慌失措的姚士贵,就像唱着独角戏般,一脚踢向姚七,怒不可遏道:“蠢货。你是瞎了狗眼吗?让你私下追查江洋大盗,你竟然敢追到侯爷身上,真是胆大包天,来人!”
  “把姚七给我拖出去,家罚三十棍,不得放水。”
  怒咆完,姚士贵板着脸又上前三步,毕恭毕敬的对斉文臻道:“侯爷,这是个误会。是下馆约束家仆不力,还请侯爷见谅。”
  只是一个照面,姚士贵的嚣张跋扈就怂成了狗,可见斉文臻的虎皮有多绚烂。
  闵瑶讽刺的掀了掀唇,忽然就在想,等她跟师父学会了易容术。第一张面具,就做斉文臻的?
  那怕意见不合,但至少是熟人。
  斉文臻轻哼:“若本侯不在,便不是误会了吧。”
  姚士贵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他府上一个小厮,突然脑袋进水般喊:“老爷,身份尊贵的侯爷怎么会在这?他一定是假冒的。”
  心头咣的一声,姚士贵想杀了那小厮的心都有。
  这是天要亡他姚家吗?
  要知道。他在王城见过斉文臻可不止一次两次,刚刚虽然是惊鸿一瞥,但他绝不会认错。
  那样芝兰玉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假冒,又有谁能假冒得了?
  “放肆,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来人啊,把他的嘴给捂了,赶紧拖下去。”
  姚士贵冒了一头冷汗,倏然间腰压的更低。
  如此前后两人,也是看着让人啧啧称奇。
  “候爷,是下馆约束不力,下馆自己也该受罚。”
  斉文臻轻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陈木荣。
  如芒刺背的陈木荣,立马压了压腰。
  这细微的眼神转动,闵瑶看到了,倏地……她感觉水好深。
  同时,还有一种莫明其妙的错觉。斉文臻做了什么?
  心悸下,她忍不住拽了拽赵红锦。
  赵红锦以为她是害怕,还特意轻轻拍了拍她,低声道:“不要怕。”
  她不是怕啊,她是感觉自己少知道了什么。
  就在这时,斉文臻淡淡道:“姚大人的家仆。确实该好好管教了,洪泉!”
  洪泉诺了一声,也不知他从那摸了一把细长刀,点了下脚尖便飞了出去。
  再回来时,那细长刀上,已沾了一丝血迹。
  姚士贵倒抽了口气,战战兢兢的道:“多谢侯爷帮下馆管教家仆,不知侯爷在此,是下馆该死。”
  “既然知道该死,那就去寻副棺材吧。”言罢,斉文臻站了起来,施施然然而去。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三句话,脸色不冷不淡,但全身上下外放的气息,却有如三九寒冰,一字一句容不得半分质疑。
  这就是位高权重者的不怒而威么。
  直到姚士贵脸色惨变,带着人退出她家,闵瑶还没回过神来。
  她只道,古代人命如草芥,但却不知,高门权贵杀人,竟然真如鸿毛。
  她心悸。
  赵红锦却道:“斉小子出了王城,脾气到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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