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这个丫头,长得倒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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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连忙上前几步,把那木盒递给旁边的侍者,楚博衍望了一眼,只见那木盒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五支花签,他随意拿起一支,只见那顶上雕着一朵梨花,其他几支也分别雕了不同的花,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呵,故弄玄虚。”楚博衍摇摇头,把花签又扔回了木盒中。
  然后他转过身去,执起一枚棋子,对着慕容焕道:“来来来,你我许久没有下棋了,就在这儿对弈一盘,笑看他人争个头破血流吧。”
  慕容焕此刻哪里有什么心思下棋,可楚博衍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强撑着精神陪他下棋。
  不一会儿,楼下一阵喧嚣,眼看着好戏是要上台了。
  只见第一位上来的女子穿了一件十分华丽的裙装,柳眉弯弯,长相甜美可人,刚一上场便赢得了满场的叫好声,而她表演的歌舞也煞是好看,举手投足之间甚有风韵。
  慕容焕忙问道:“此人是谁?”
  侍者答道:“此人叫玉柔,是木盒里的牡丹。”
  “您瞧这个怎么样?”
  慕容焕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人,而楚博衍只是看了两眼,淡淡道:“学舞三年有余。”
  仅仅只说了这一句话,再无其他,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玉柔退下后,又接着来了几个女子登台表演,清秀的妩媚的可爱的妖娆的都有,但楚博衍都只是抬头望了一眼,便没有了兴趣,只专注于面前的棋局。
  可这一来就着实苦了对面的慕容焕,又要忙着看表演又要顾着下棋,两头忙得不可开交,被楚博衍追杀得连连后退,只得摇头苦笑求饶,“温柔乡里还能如此镇定的也只有您了,我看这棋我索性认输算了,免得我是棋输了,表演也没看着,白忙活一场。”
  楚博衍捏着一枚棋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正要说话,忽然满座哗然,人人抬头望着上面,有几个甚至看得合不拢嘴。
  楚博衍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人缓缓从楼顶而下,她的身子盘绕在一段红绫上,身穿大红华服,看起来浑然一体。
  因为离得近了些,反而更容易看清楚,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轮廓都长得十分标致,眉如柳叶,眼含秋波,腮不粉而黛,唇不点而朱,一只小巧的鼻子玲珑剔透,就像画中的人似的。
  她原本一直低着头看下面,忽然转过身来,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水雾盈盈地看了过来,就连楚博衍这样阅尽千帆赏过无数美女的人也不免心中一动——
  是她?
  这个丫头,长得倒还干净。
  只是,仅用“干净”二字怕是还不足以形容。
  只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降到了戏台中央,一把甩了红绫,而台中不知何时已经摆放好了许多花鼓,数十名鼓乐师,一同击打面前的花鼓,节奏越来越快,台中女子忽地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剑来,竟是踏着鼓点舞起剑来,长剑在她的手中时而飘逸闲缓,时而寒意凛冽,刚柔并济,真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真是赚足了眼球。
  这还不算完,在“咚咚咚”令人振奋的鼓声戛然而止之后,乐曲突然变得轻柔舒缓,台中女子身段渐渐变得慵懒撩人,旖旎情迷,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牵着一缕缕的沉香。眼眸中满是山山水水的无限景色,沉醉而迷离,细腰像婀娜多姿的柳条样扭动着,纤足轻点着,寥寥乱乱像鼓点一般,敲在来人的心口上,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发如乌云,眉似远山,嘴角是最妖娆的笑,一舞乱人心,把人撩拨个心痒难耐。
  忽然之间,乐声又变成了比较激烈的曲调,女子一把扯过戏台两侧的白绢,只见她将两段白绢都拧在一起,而后双足一蹬,整个人飞旋吊起,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飞舞的红衣人儿旋转着落下来,手中的白绢也抛了出去……
  乐声止,女子定身浅笑,身后白绢缓缓展开,上面不知何时书写了龙飞凤舞的一个“梨”字,那翦水双瞳清冽地朝着四下一扫——
  台下如同人人都窒息一般久久无声,不知谁喊了句:“仙子下凡间,一支梨花压海棠”,随即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和雷鸣般的掌声,花签如雪花般飞向戏台。
  楚博衍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略带赞许地瞥了眼台下娇美卓绝的女子,干净修长的手指拿起木盒里的花签递给了旁边的侍者,一回头,却见慕容焕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怎了?”楚博衍偏头看向他。
  慕容焕揉揉鼻子,咽了咽口水,悻悻地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他也伸出手去,拿起木盒里的一支花签递出去。
  楚博衍目光闪了闪,并未开口。
  这本就是压轴表演,过不多时,一名青年走上台来宣布结果,果然是最后那名叫夕颜的姑娘拔得了状元的头筹。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简直像要把那屋顶都掀翻似的,这时候,台上青年接着道:“下面,宣布‘金銮比试’的下聘规则。状元,一千两白银;榜眼,八百两白银;探花,五百两白银……”
  果然如那小厮说的一般,这价钱可不是人人都出得起的,那可是一千两白银啊,有多少人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多的银两呢。
  下聘规则一出,呼和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只有几个不死心地还咬着牙往戏台子扔花……
  楚博衍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白色绢花也抛了下去,旁边顿时蹦出一声“不会吧”。
  慕容焕歪倒在桌子上,一脸倒霉地看着楚博衍,眼神要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同时看中一个人,看来这次又要被您争先了。”慕容焕拿过一朵绢花,无奈地抛了下去,脸上是说不出的失落。
  “不是说还要合她的眼缘吗?你还有机会。”楚博衍好心地拍了拍慕容焕的肩膀,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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