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预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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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毒”事件,影响非常恶劣。
  全校哗然,要求彻查此事。学校甚至主动要求警方介入,封锁了颜棋的那间教室,暂停了颜棋的教学任务。
  司玉藻想起来就后怕。
  颜棋那样的性格,遇到了危险根本不知道规避。
  颜家众人和亲戚朋友们也很快知晓了,个个上门安慰颜棋。
  颜棋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
  “受伤的不是我,是我的学生。”她对面众人的关切,颇有点不好意思。
  众人:“......”
  顾轻舟没有去看她。
  司开阊问母亲:“棋姐姐那边,您要去瞧瞧她吗?”
  “别吓着她。”顾轻舟道,“棋棋无忧无虑,问得太多了,反而添重她的负累。”
  司开阊道是。
  颜子清和徐歧贞后来也觉得,颜棋的性格是天生乐观的,没必要抹去她这点无知无畏。成天活在戒备和恐惧里,有什么滋味?
  然而查了半晌,学校和警察署都拿不出具体的证据。
  事情被遮掩得很好。
  化学试剂不是学校的,来源已经查不到了;当时进出那间教室的学生,个个都有证人。
  至于谁给颜棋倒的水,也查不到。大家都说,没留意到那杯水。
  案子陷入了僵局。
  不过,学生们之间也有自己的“流言蜚语”。
  他们的目标,指向了两个人:一名是公开暗恋颜棋的男学生,说他追求颜棋未果,因此报复;另一名是性格孤僻的女学生,很多人说她嫉妒颜棋。
  颜棋压根儿不理会这些。
  她被学校放了两周的假。她心花怒放,拉着范甬之到处吃喝玩乐。
  范甬之也是个甩手掌柜,极其不靠谱。说要出去玩,天大的事他都不管,直接丢给了李晖,自己全心全意陪着颜棋。
  颜棋自己的公寓也装修好了。
  “趁着这段时间有空,我要办个暖宅,以后这边就是我家了。”颜棋道。
  “好,办吧。”颜子清道。
  他想哄着女儿高兴。
  徐歧贞有点不太同意,毕竟未婚姑娘办“暖宅”,外人只当她已经搬出去住了,名声不好听。
  在这方面,徐歧贞又格外保守。
  “办暖宅可以,只能请近亲,以及三位朋友。对外面要说是朋友聚会,别提什么暖宅不暖宅。”徐歧贞道。
  颜棋问为什么。
  她还很小的时候,徐歧贞就喜欢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们兄妹说清楚,不打哑谜,也不会觉得母亲和儿女之间有什么隐晦不能提的。
  徐歧贞跟颜棋分析利弊,总之是不太适合宣扬。
  “好的妈咪,我知道了,我不会给别人说三道四的借口。”颜棋道,“就不提暖宅,我只说请大家到那宅子去开宴会。”
  “乖。”徐歧贞欣慰。
  她让家里佣人帮颜棋准备好宴会的酒水和点心,颜棋只负责邀请朋友。
  她请了司开阊、司雀舫兄弟,也请了司玉藻和张辛眉、她的哥哥和嫂子,以及表姐李寐。
  除此之外,她也邀请了范甬之、陈安妮。最后,她也想起了王致名。
  想到王致名,不免想起了他姑姑王玉歆。
  颜棋犹记范甬之偷窥王玉歆的事,心里多少有些疙瘩的。颜大小姐不懂虚伪,不舒服就不邀请,故而她特意漏了王玉歆。
  大家都按时赴约。
  颜棋的宅子离司玉藻、颜恺和范甬之的住处很近,他们最先到的;司开阊特意给表姐送礼,也早早来了。
  其他客人未至,颜棋去门口等陈安妮,怕她不知道路。
  “棋棋学校投毒的事,还是没有眉目吗?”司玉藻把孩子放了出去,让她自己找颜恺的儿子玩,她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和她弟弟闲聊。
  “没有。”
  “学校有谣言吗?有些时候,谣言不是空穴来风,应该查一查。”司玉藻又问。
  司开阊:“查了,也无结果。”
  他们姐弟说话的时候,范甬之也来了。
  他正好听到了,特意问司开阊:“司少,谣言都有谁?”
  司开阊说了两个名字。
  范甬之略微沉吟:“没有叫冯箐箐的女学生吗?”
  司开阊:“没有。”
  司玉藻微讶:“范先生,你是知道什么吗?冯箐箐是谁?”
  “也是她的学生,她特意说过,那位学生时常找她的麻烦,让她很尴尬。”范甬之道,“既然有谣言,怎么不说她?”
  司玉藻秀眉微蹙。
  司开阊:“许是她在学校里很有威望。学生们也世故,欺软怕硬,挑软柿子捏。这个女学生,我让警察署再留心。”
  范甬之点头。
  颜棋很快领了陈安妮进来。
  她的小姐妹,司玉藻也熟悉。听说陈安妮即将结婚,司玉藻拿着打趣颜棋:“你瞧瞧,一起念书的小姐妹都要成家了,你呢?”
  颜棋笑嘻嘻:“我?我不着急。再过一年,谁追求我,我就跟谁。”
  范甬之:“......”
  司玉藻瞥了眼旁边很明显沉了脸的范甬之,心里笑得不行。
  陈安妮被司玉藻说得有点害羞了。她一害羞,急忙遮掩,有点语无伦次:“你现在这样随便了吗?以前你还说,要嫁给我的大哥哥!”
  司玉藻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颜棋想要捂住陈安妮的嘴。
  陈安妮不依:“很早之前的事了嘛,那时候她特意跟我大哥哥说的。”
  颜棋:“......”
  往事不堪回首,陈安妮这个傻东西,什么都提。
  范甬之默默倒了一杯酒喝了。
  他转过脸去。
  颜棋那边招待司玉藻,又说有珍藏好酒,特意拿出来给司玉藻。
  司玉藻摇头:“我不喝酒。”
  “你以前也能喝一点的,这酒是我祖父的,我特意去要的,你尝一口。”颜棋笑道。
  司玉藻仍喝她的白开水:“我这双手是要拿手术刀的。万一抖了一下,一条命就没有了。不喝酒又不会要命,喝多了才要命。”
  “今天又不做手术!”颜棋不满。
  “谁知道呢?有时候半夜一个电话,我不得去吗?要随时待命。”司玉藻道。
  颜棋:“......”
  张辛眉把他的杯子伸了过来:“给我吧,我替她喝。”
  颜棋起哄:“那要多喝三杯!”
  众人热闹了起来。
  颜棋用唱片机放了舞曲,可以跳舞。
  范甬之觉得很闷,默默走了出去。他站在阳台上,沐浴着月光,清冷的光笼罩周身,让他原本孤单的背影,更添了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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