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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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知秋感觉肖益的呼吸挨得自己很近,她早就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也诧异于肖益的速度,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进展到可以做这类亲密举动的一步……
  在她要避开的同时,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响起的刹那,叶知秋心跳有一秒的停顿,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那人的身影,几乎是无意识的,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然后另一个念头紧跟着蹦进她的大脑——如果让他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当场黑脸。
  ——就像是一种奴性。
  这样的奴性,在叶知秋看到来电显示时发挥到了极致。
  “怎么不接?”肖益问。
  叶知秋掐断电话,话说的轻描淡写:“打错了。”
  肖益斜了眼再次响起的手机,“是不认识的号码?这几年的推销方式越来越多样,三天两头都能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
  “……应该是吧。”
  叶知秋看都没看屏幕,直接按了关机,然后拿着包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
  洗手间。
  叶知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有短暂的迷茫,她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来这里。
  整个晚上对她而言,乏味又漫长。
  她又想到了那个电话,在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时,心口像是灌入一大股冷风,这些年,她早就换掉了本来的手机号码……既然已经回丰城去了,为什么不办个丰城本地的号码?
  叶知秋回到西餐厅,桌上的残羹冷炙已经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甜点。
  肖益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点了。”
  “我挺喜欢吃木瓜的。”
  肖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随即微笑,过了会儿他问道:“你晚上还有其他事吗?”
  叶知秋明白肖益的意思,刚才她在洗手间里看了时间,差不多七点半,饭已经吃完了,现在回家还算早,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们还可以有别的安排。
  原本打算拒绝,话到嘴边,叶知秋忽然心生叛逆,她说没有。
  “那一起去看电影吧,最近刚上映了几部欧美大片。”
  肖益流露出的热情,让叶知秋觉得自己在利用他。
  刚准备改口风,眼尾余光却瞟见西餐厅门口出现的身影,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中。
  她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某种感应,霍仲骁也看到了她,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往这边走来。
  这一刻,叶知秋没心思去揣摩他脸上的表情,她满脑子想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是特意来找她的吗?
  叶知秋一瞬不瞬地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
  手指抠紧小调羹,指关节泛白,耳边肖益在说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诧异过后,心底涌起的是慌乱不安。
  肖益看出叶知秋的异样,“知秋,你没事吧?”说着,他顺着她的视线,扭头朝自己身后瞧去。
  相亲的时候,如果旧情/人找上门,是该若无其事地笑着打招呼还是别开头假装不认识?
  叶知秋心里乱成一团。
  气势逼人地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就像一座休眠状态的火山,似乎随时都可能发作积压的怒火,叶知秋低下了头,眼神闪烁不定,身体里原先死气沉沉的血液忽然开始流动,越来越快,抨击着她的心脏位置。
  肖益看到来人,拉开椅子起身,他应该是认出了霍仲骁。
  些许阴影随即投落在桌边,叶知秋眼睫微垂,她的视线定格在甜品上,余光里却还是捕捉到在旁边站定的商务休闲皮鞋跟那截裤腿罩。
  在肖益准备打招呼时,霍仲骁先开口,他的眼睛盯着埋头不语的叶知秋,阴沉的声音:“起来。”
  “……”叶知秋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坐在那没有任何反应拘。
  下一瞬,她的手臂被一股大力钳制住。
  整个人被拽了起来。
  动作简单粗暴,目的却很明确。
  叶知秋站起来的时候不慎扯到桌布,带动桌上物品的碰撞,引得周遭的顾客都循声好奇地往这边看。
  霍仲骁攥紧裹在手心里的柔荑,不顾旁人那些目光,拉着叶知秋就走。
  “等一下!”肖益突然大步上前,挡住了去路。
  这一幕对他而言,何其熟悉。
  只不过这中间相隔了七年。
  如果说当年的他是个毛头小子,还不敢忤逆长辈的做法,那么现在,他已经有足够能力来应对这种情况。
  霍仲骁脸色不太好,微皱起眉头,打量了一眼这个跟叶知秋谈笑风生的男人。
  同样地,肖益也在认真审度眼前这位‘长辈’。
  沉熟内敛。
  是这个男人几年前留给自己的印象。
  如今也不逞多让,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一个男人,身上那股浑厚强势的气场总是先于长相让人记住他。
  至于气场,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强大的气场能够感染周围人群的情绪,气场强的人,往往能对别人产生震慑作用。
  霍仲骁的长相不见得有多英俊,但他举手投足间就是彰显着异于常人的气场,伟岸挺拔的身材,看似温和,眼神却暗藏锋芒,眉目中透着经由岁月淬炼而成的深沉,刚才他迈出的步伐,每一步都带了沉稳跟力量。
  他的抿紧薄唇时,嘴角有着两道淡淡的法令纹,这种人,不是常年身处高位,就是习惯于发号施令。
  肖益挡在过道上跟霍仲骁四目相对,不过短短几秒,已经感觉心浮气躁,哪怕他已经在社会上历练了几年,对上这样的男人,还是定力不够。
  ……以致于,说不出让他放开叶知秋的‘警告’。
  当霍仲骁拽着人从他身边走过时,肖益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他转过头,视线定定地落在叶知秋因为不情愿而趔趄的身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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