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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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不着。”希希莉娅有些担心的看着祁止。
  夜色不会阻碍她的视力,希希莉娅发现此时此刻的祁止有点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就是莫名的觉得现在的他像一把脱了鞘的利刃,危险又迷人。
  “你怎么样?我觉得你心情不太好。”
  希希莉娅倒不怕这把危险的利刃,她只担心他现在的状态,甚至还朝着祁止的方向走了几步。
  “担心我?”
  祁止靠在椅背上看她,嘴角勾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向她伸手,“过来。”
  神使鬼差的,希希莉娅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感受到从他温暖的掌心传来的热度一路顺着手臂传上来,带着一种酥麻感,熨帖到心底。
  “你...”
  “手怎么这么凉。”祁止皱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希希莉娅肩上,左右扣住,把她裹得像只蚕宝宝。
  “...”希希莉娅不太情愿的挣扎了一下,她连血液都是没有温度的,根本不会察觉到任何冷意,更何况祁止这件外套胡乱地搭在她身上,哪有她的睡裙一半好看。
  血族只有被丑死的,没有被冻死的,她才不作第一人。
  “别动。”祁止把希希莉娅扯到腿上坐着,干脆连人带衣服一起抱到了怀里。将下巴支在她的头顶,“睡不着就陪我一起坐坐吧。”
  希希莉娅有点不自在,她不是第一次被祁止抱着了,但是没有哪一次会让她和现在一样,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呼出的气息里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但是一点也不难闻。
  “好,我陪你坐着,你...你先放开我,我坐到你旁边去。”
  “可是我把衣服披给你了,放开你,我就冷了。”祁止垂眸看她,黑沉沉的眼眸里寂静如水,不知道为什么,希希莉娅从里面好像读出了一丝委屈之情。
  想了想,希希莉娅站起来,把自己身上的大外套展开,她站着,祁止坐着,为了让他也能披到衣服,小姑娘站到了祁止的双腿间,外套劈头盖脸的迎着他过来,毫无风情的把祁止连人带头的给罩住。
  “行了,那这样你就不冷了。”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祁止这样吃瘪,希希莉娅胆大包天的隔着衣服摸了摸祁止的脑袋,漂亮的眼睛笑成一轮弯弯的月牙儿。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祁止一时没反应过来,明了之后不由得低低的笑了一声,今天晚上的不愉快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外套圈出来的一片小天地里,少女身上的淡淡幽香弥散在祁止鼻尖,萦绕不去。外面有一小段月光从缝隙里跑进来,祁止可以借此看到一节一手可握的纤细腰肢,他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放开。”
  “我不!”希希莉娅觉得今晚简直是她的人生巅峰,“你不是说冷嘛,那我就...”
  话还没有说完,希希莉娅察觉到腰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一双结实的铁臂缠了上来,把她带着不由自主的向前了几步,两人之间瞬间没了距离。
  “你...我...”希希莉娅僵着身子,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耳垂瞬间就红了个透。
  手下的腰肢盈软生香,彷佛一使劲就能折断,祁止阖眼,害怕泄露出眼底的疯狂涌动的浓郁,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暗哑的不行,“别动,让我抱一会。”
  希希莉娅难挨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睛左瞟瞟,右瞟瞟,就是不敢看怀里的人。她觉得今晚的自己好像也有点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祁止身上太热的原因,希希莉娅觉得她的脸上热得都快
  熟了,她甚至隐隐听到了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
  心跳得这么大声,祁止该不会也听到了吧。今天中午吃了那么多火锅,一激动起来就没去注意体重了,会不会就长了小肚子?希希莉娅懊恼不已,偷偷吸了吸小腹。
  山间有风吹来,草木发出沙沙的声音。祁止被罩在外套下面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希希莉娅觉得太折磨了,如果时光倒流,她绝对不会作死的妄图挑战他的权威,男人的头轻易摸不得。
  希希莉娅觉得折磨,祁止觉得更折磨。
  他已经想了很久了,既然她主动送到他面前了,不收点小利息是不可能的。他这么想,也顺着自己的心意这么做了。但是眼前的这点小福利远远填不满他的空洞,食髓知味,他压抑了许久的谷欠望尘嚣甚上,让他漆黑的眼眸都带上妖冶的暗红色。
  “好了,回去休息吧。”
  祁止松开手,仰躺在座椅上,用手背覆在眼上,不让人洞悉其中的颜色。
  “呼~”希希莉娅小小的松了口气,扔下手上烫手山芋般的外套,也不关心祁止现在什么状态了,逃也似的跑了。
  跑回房间,紧紧的关上房门。希希莉娅把手贴在脸上妄图降下脸上的温度,床边的梳妆镜里映出来一张艳若桃花的脸蛋,眼睛中水色弥漫,连眼尾都带上了淡淡的红色。
  希希莉娅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眼尾的红色更艳了,有种欲盖弥彰的暧昧之色。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捂着的心口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动,希希莉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触犯了什么禁忌。太不正常了,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她短短的200年的生命当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症状。
  “啊~要疯了。”希希莉娅往床上一扑,面色凄惨,她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那边,等希希莉娅走了之后,祁止一个人在阳台坐了许久,任由初秋夜晚的凉风带走他身上的燥意。
  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来送她去学校。
  素来就有洁癖的祁止,澡也没洗,径直躺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脑袋沉沉的睡去。
  远处,隐约有微光从山头露出,破开浓墨的黑夜,光亮和夜色交融在一起,绘出极美的景致。
  原本就没有什么非黑即白。
  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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