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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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我赶紧冲过去,将身子卡在了二能蛋的脑袋和瓮缸之间。二能蛋简直没有丝毫犹豫,抬腿往后踩出一步,扭腰沉肩,扎了一个十分标准的马步,嘴里暴喝一声,一拳平捶过来,击中了我的小腹。
  原来他还是个习武之人。这一拳把我打得弯下腰,肚子里一阵阵绞痛,连嘴巴都合不住,口水流出来了,气也喘不匀。有种人,你和他打架,他只需击中你一下,便能给你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二能蛋绝对就是这种人。
  “滚开!”二能蛋伸手朝旁一拨拉我的脑袋。将我给拨拉倒在地。又抡起那把大锤,对着瓮缸一阵狠砸。哗哗啦啦的,偌大个瓮缸碎得只剩一层底了。一个瓮缸形状的透明大冰块子完全暴露出来。
  冻在冰块里面幼小的无首之躯看得清清楚楚的。
  二能蛋注视了大冰块子一会儿,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我料想中的那种表现得很受惊。他慢慢掏出一根烟点着抽起来。一张脸的颜色变得愈发的铁青。直到半根烟抽完了,他才扭过头来看我,说:“哥,咋回事?为啥要杀死一个孩子?”
  我脑子早已转了很多圈,编个瞎话:“这孩子该死,他搁我跟前,给咱爹娘乱造谣!不是找着让我杀死他么!”
  “他造什么谣?”
  “他说咱爹死后,咱娘又找了一个相好的。染上性.病,不久后也死了!”
  要想引起另一个人的公愤,就得想办法让他跟你共担羞辱。二能蛋和我伙一个爹娘。所以我就拿爹娘说事了。心里头不免在骂自己不是个人。我痛恨这样的自己。可暂时,我又有什么办法!
  人急了,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他能说出那样恶毒的话?”二能蛋眉头微微皱起,对我的话表示怀疑。
  “他要不说那话,我也不至于一恼之下把一个十岁的孩子杀死!要不然,你想想,我杀死他有啥用?”
  二能蛋沉默了,只是一个劲地抽闷烟。
  一根接一根的,不一会儿地上多出了两三个烟蒂。破烂漏顶的屋之内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令人的心情十分压抑。
  突然二能蛋身形一动,敏捷如野兔般蹿到了门口,喝道:“小军,回堂屋里玩去!”
  小军稚嫩的声音喊道:“我要玩冰块子!”
  “现在不许玩!好小军哩,先去堂屋里等着我!你要乖,我奖励你十块钱!”二能蛋说。
  “十块钱?!”小军兴奋地喊起来,“二叔,你说话可要算话哦!那我去堂屋里了!”
  二能蛋将东屋的门子关上了,并插上门闩。
  我望着他。他也正在望着我。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了伤心和怒其不争,还有那么一些恼怒。
  我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反正此时我的心情复杂得没法说清楚。
  “哥,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那这回咋办?”我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这回我帮你处理了!然后我再找借口给牛德旺家一大笔钱,算是补偿他们,替你赎罪!”二能蛋说,又点了一根烟抽上。
  “你不是已经给过他家五百块钱了!”
  “不够!我再给一万!倾家荡产也得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鼻子酸楚,泪流不止。
  “哥,以后这事儿不要再提了,我就当没发生过。本来想给你在这个老家重新盖一圈新房。但发生了这种事儿,我看你不适合待在这个村里了。过了年你跟我去城里,我给你买套房子。再给你安排个工作。你好好做人!”二能蛋说。
  我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心里难受如刀割。
  “哥,我只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咱姥姥家那边我跟他们断绝了关系。咱爹妈死得早。搁那阵子,咱这门里堂亲,都没人管我。咱三叔也是看我发达了才跟我套热乎。还不如对门邻居牛德旺家,天天让我吃他家剩饭,我才长到了七岁。没正儿八经上过学,只在一年级的教室墙根下蹲了半年。学会拼音字母后离开教室,剩下的就自学了。
  到了七岁半,我出去乞讨了。也摸到了咱姥姥家。他们根本不认我。尤其是咱大舅,一脚把我跺出去了。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去他家,我曾发过毒誓。你回来了我很高兴。总算有个亲人了。咱爹娘的生前夙愿也算实现了。
  可你把牛德旺家的孩子杀死了!你知道我这心里多难受不?要不是牛德旺家,我他妈早饿死了!那恩情重于山哪!”
  二能蛋哭了。
  我以为他这种人不会哭。可我确实看见他哭了。
  铁汉柔情!
  重情义!
  他如今能混到这一步,绝不是偶然。他人品行,做人太行。试问,遇到这种人,世间能有几人不服?
  也就这种人能混得长久。
  只可惜,他遇到了我。
  我不知把自己给恼成什么样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
  可我有什么办法?
  只能流泪。
  有种人,天生有渲染力。他一笑,让你觉得天都亮了。很让人感到踏实。
  二能蛋擦干脸上的眼泪,笑道:“都过去了。这大年下的,过好它!接下来的一年旺不旺,就看年开头怎么过了。年开头乐,一年乐。年开头衰,一年衰。明天就是大年初一,要开开心心的过好它!”
  他能说这话,我就深信不疑地觉得这大年下能过好。换一般人,心里会很踏实。可是我,这心里能踏实么?心里端的乱成一团麻。
  不过,二能蛋笑起来,多少让我此时的心好受一些。
  他的笑容很有渲染力。
  接下来,在我们哥俩的一起努力下,于院子里挖了两个深坑。把那瓮缸里的大冰块子埋了起来。然后搁新鲜的土堆上放一圈鞭炮,算是驱散晦气。
  下午,我家来了不少人。有搬着梯子的,有抬着马凳的,有拎着漆桶的,有捧着红布和鲜花的。还有一个梳着中分头,气质出众的人拿着照相机乱拍。
  家里热热闹闹的。把堂屋好好装修和布置了一下。我觉得奇怪,说就过个大年下而已,用不着这样夸张吧!
  二能蛋说:“明天让你娶亲!把夏璐娶进家来!”
  我不由得愣住了。说咋这么急呢,跟年下赶到一块去了。
  二能蛋说:“赶到一块不好吗!这就叫双喜临门!哥,给你说实话吧,我没多少时间耽搁,大年初二我还得回去。县长要走亲戚,我得开车接送啊!所以就抓紧把你的婚事儿办了。大年初二那天,你和嫂子跟我一起走!以后啥的我都给你们安排了,不用你们操心!”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激动是难免的。迎娶佳人,难道不是一个男人的梦想。而且,我认为夏璐肯定是一个处.女。毕竟这才是八十年代。男女牵个手都跟违法似的。
  而我的已故恋人徐夏茹在我要她的身体时,她已经不是处.女了,我虽然感到遗憾,但在那个年代也能想得开。毕竟那个年代的人们思想开放,想捞到个处.女跟中彩票的难度有相当。
  凡事经历过人事的男人,遇见一个处.女,没有不激动的。
  想着想着,我下面不觉硬了起来,顶得裤裆翘起老高。我赶紧转个身,面朝墙,往周围看看,发现一个脸长得跟红薯一样的少女正在盯着我,掩嘴窃笑。恼得我心里骂道:“恁娘了比,眼咋恁贱,看你长那么个丑样,一张脸跟用擦板搓肿了似的,给我擦腚我都不要。”脑子里又想到了夏璐,觉得她就是仙女。
  二能蛋又找人用木板做了一张简易床。被褥也买了很多。摆放在东屋里。他和小军准备在东屋里睡。把堂屋让给我。我说东屋的顶漏着。二能蛋说凑合两晚上吧,反正天也不下雨,晚上被子盖厚点儿。有个妇女说,咱这儿结婚头一天晚上都兴让兄弟给压新床,二能蛋你是他兄弟,今晚就挤一块睡呗。
  “压床”也称为“稳床”,属于地方习俗。据称这样可四平斗稳,定天地乾坤。
  小军也吵吵着要睡新床。
  晚上夜深。我们三个又挤在了一张床上。身体紧偎着身体,非常的温暖。
  二能蛋说:“哥,明天清一色的越野车212。我找了十来辆,还有一辆进口皇冠,去迎亲,可气派呢!你打听打听去,这四邻八乡的,谁用过那么多212娶亲!更别说还夹着一辆进口皇冠!”
  我还是有些担心:“夏璐愿意嫁给我不啊?”
  “愿意!我给他家送那一万块钱时。我亲自问她了。我说你是不是打心里同意嫁给我哥的!她说俺娘说了,男人个子高蚂蚱子长,天高高地荒荒,就算心再慌,男人的蚂蚱子女人不能尝,一尝想要一根大粗梁,你哥个子高,我嫁给他将来肯定受用,反正俺娘不会诓我,我咋不打心里愿意呢!”二能蛋说。
  我心里不禁恼得慌,说:“咋真俗呢这姑娘!要是有点儿文化就好了!”
  二能蛋坐起来,问我:“哥,你的蚂蚱子是不是真的很长?”
  我脸有些发烧,说:“二弟,你咋也问这个,学会大老猪那不够数的了!”
  “你脱下裤衩让我看看呗!这有啥,咱俩亲兄弟的。本该从小光着身子一起玩到大。可我从来没见过你那儿。我就是想看看蚂蚱子长短跟一个人的个子大小到底有没有关系!”二能蛋说。
  我只好直起身跪着,将裤头子扒了下来。因为脑子里一直想着夏璐还是个处.女,明天就要击破她。所以胯下那玩意儿一直处于有点儿勃起的状态。看起来确实很长,跟一根大黄瓜似的。
  二能蛋看了看它,说:“这不是跟我差不多吗!”也身子前倾用跪着的姿势,把自己的裤衩子脱了下来。
  两个一比较,长度还真是差不多。但二能蛋的显得更粗一些。
  我不服,说:“你这根勃起得很,我这根勃起得不很!”
  “那咱俩都撸,把它们撸得硬到底了,看看到底谁的更大!”二能蛋提议。
  就这样,谁也不服谁。在昏黄的灯光下,俩人卯着劲用手各自撸起自己的玩意儿来。
  正咬牙或喘息的撸得起劲时,突然爆发出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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