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太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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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触碰到饮水机的时候,却跟珍妮的手落在一处。
  我们对视一眼后,我笑笑,示意她我自己来就好,然后将水杯放在饮水机下,接了一杯温水。
  珍妮将她扶起来,我则将水杯放在她唇边上,“娇娇,来,喝水吧。”
  苏娇娇虚弱的睁开眼,一双空洞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只是本能的喝着水。
  一杯水喝完之后,她干瘪的唇瓣也舒缓了不少。
  我正想着给她再倒一杯水,她却突然攥住我的手,用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道:“傲晴姐!我的银行卡呢?!”
  力道大的让我手腕处生疼。
  一醒了她没有问自己的身体先问的是钱,让我觉得有些讽刺。
  我脸上却没有丝毫起伏,将包包中那张银行卡拿出来,递到她手里:“你昏迷着的时候就一直攥着这张卡,我怕弄丢了,就自作主张给你放在包包里保管着了。”
  娇娇没说什么,接过那张卡后一直盯着那张卡看,细细的描摹着那卡的轮廓,然后捂在胸口处,一双眼睛总算是有了点焦距,嗫嚅着两瓣唇瓣:“还好……卡还在……”
  珍妮冷哼一声:“你有有想过,你命要是不在了,你这钱留着在地下花?”
  我给珍妮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了。
  现在娇娇这幅样子,她心里肯定也很不好受,在说这些话刺激她做什么呢。
  珍妮哼了哼,看着她输液的吊瓶里药快输完了,出去找护士拔针了。
  我什么也没说,坐在她床前给她削着水果。
  半响,我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声音,疑惑着,抬头一看,却看到娇娇一张泪水纵横的脸。
  “娇娇,你……”
  “傲晴姐,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娇娇仍旧捂着胸口处的那张银行卡。
  “怎么会这么说?”我削水果的动作一顿,做这一行的哪有谁看不起谁的,大家都是一类人。
  “我知道我太虚荣了,我过穷日子过惯了也过怕了,所以这些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懂……
  其实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了,我宁愿死也不要在过苦日子了,我再也不要受人家的鄙视唾弃,我也要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昂首挺胸的出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
  她们有的我也一定要有,即使是让我做小姐下海,我发誓要根据她们一样,至少,看起来一样。”
  我沉默,继续削着水果。
  良久,我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成全你,你不是想要坐台下海么,我可以把你好好包装一下,培养你,只要你在这一行有点名气了,钱什么的自然都不是问题了。”
  其实我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她点信心,我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会所经营好……
  一听这话,娇娇眼中闪烁着希望:“真的么?”
  “当然,不过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养好了身体,你知道这次你身体伤的多重么,医生说你yin道出血了,肠道内侧也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要不是你过来的及时,你知不知道你以后就要大便失禁了,那样的你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呢。”我叹了口气。
  娇娇一听这话,吓得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脸色白的吓人。
  她突然抱着头,不断的撕着头发,扯着自己的头皮,眼里满满的都是痛苦。
  我大惊,她肯定因为我这话刺激的,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了!
  都怪我说话没掌握好分寸,我本来是想告诫她好好珍惜自己身体的……
  我自责的上前,抱住她,摁住她不断挥舞着的手:“娇娇,你冷静一点。”
  她哇的一声,扑到我怀里,哭的不能自已:“傲晴姐,我是不是太贱了……”
  “不是……我理解你……你经历的这些,我们会所里的姑娘们多多少少都经历过的,没什么,忘了这段经历就好了。”
  我说的轻巧,我知道对于女人来说,尤其是娇娇这种刚经人事就经历这些的突然遭遇了这些的,恐怕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梦魇。
  通过娇娇,我看到了南宫那痛苦的面孔。
  就在前几日,我不也是这样怀抱着南宫,这样温柔的语气不也对南宫说过么……
  上天保佑她,希望她不要向南宫一样,精神上再出现问题。
  我心底轻叹。
  这时候,珍妮也带着护士来了。
  一进屋,珍妮不耐烦的皱眉:“现在哭哭啼啼的,以前干嘛去了?”
  “珍妮,你少说几句吧。”我瞪了她一眼。
  光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呢,谁没有个难的时候。
  珍妮闭上了嘴巴,看着护士给娇娇拔针。
  之后,给她买过午饭,看她吃饱了之后我跟珍妮回到了会所。
  到会所之后,安排了一个轮班表,派那些当天晚上不出台的值班小姐们轮流着两个人一起去医院照顾她,而南宫那边虽然有特殊加护人员,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也派上了两个小姐。
  本来这些小姐都是年纪有点老,按照资历算是“老人”了,平时没有客人点她们,做冷板凳做惯了的,我安排她们去医院,按照1.5倍值班工资给她们,她们也挺乐意的。
  只是,这样一来,开支增多了,人手也不够了。
  会所里现在就剩下那么几个稳定在这上班的而且姿色还不错的姑娘了。
  我为会所的生意有些发愁,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呢。
  兰姐走了,凌影冽不在,没有人能给我这方面的建议,而我坐在这个位置也不久,什么也不清楚,全靠自己摸索,我就怕还没等摸索出来,会所的生意就被我弄黄了。
  这几天,我忧心忡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这天晚上,会所又没什么生意。
  按理说,干这行的这个点正是营业的黄金时期,然而会所的生意却是冷冷清清的。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们个个搬着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前,翘首以待。
  有的磕着瓜子抱怨着怎么还没人来,有的则靠着门框打起了瞌睡。
  我低叹了一声,去了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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