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南疆螳螂斧,何御钧天隆车隧(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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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巫族!”
  赭哲身形不禁一滞,继而转过身躯狠狠瞪住许听潮,如同欲择人而噬的猛兽!
  乌启既然能开口说话,声音还这般洪亮,就断然没有性命之忧,反倒是他喊出这事儿十分关键!
  巫族妙法,岂能教他人学了去?
  这小子分明施展的巫门一脉的功法咒术,若非巫族,便着实该死!
  见两个大巫这般神态,许听潮冷笑:“你怎知我非巫族?”
  乌启神色冰寒:“你若不伤我,或许还能隐瞒过去,可惜只须巫力入体,任意一名大巫都能知晓你不过一藏头露尾的小人!外族毕竟是外族,即便侥幸得到我巫族法门,也修炼不出正经的巫法来!”
  “与这小子废话作甚?径直唤人来围杀了事!”
  赭哲却是不耐烦地呵斥一句,而后张口发出一声长嚎!
  远处六名大巫闻声,齐往这边赶来!
  许听潮面露不屑,淡然道:“便让你见识见识正经巫咒的威能!”
  他不善金身搏杀,索性将那青戟收了,翻手取出当年老巫人赠与的骨杖,飞身直上高空,骨杖一挥,便念动起晦涩的咒文来!
  霎时间,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尽数被引动,在他头顶凝聚成个千余丈大的五彩漩涡,轰隆隆缓慢转动!
  乌启和赭哲顿时变了脸色!
  这般声势,如此气息,分明就是正儿八经的法巫之术!且这小子手中所持骨杖,品质虽算不得多好,但分明就是巫族一脉传承久远的宝物!
  莫非方才的判断出错了?
  赭哲看了乌启一眼,只见乌启稍作犹豫,便断然摇头!
  “你是上古哪族子弟?怎会我巫门术法?”
  这小子并非巫族,偏生能施展纯正的巫咒,赭哲也只能想到这般可能。
  许听潮口中正自念诵咒文,哪里顾得上理他?不片刻,其余六名大巫相继到达,更远处,尚有二十多名正自赶来。
  远的暂且不说,到得低头的大巫,见到许听潮头顶的情形,都是变了脸色!
  其中一名枯槁干瘦的老者与一位壮硕的汉子手中都拄着一根丈许长的骨杖,两人走上前来,也是口中念动咒文,竟也开始施展巫咒!
  许听潮只大略一看,便知那老者就是当年冥府夔牛出世,前往南海的几名大巫之一。而另一个壮硕汉子,八成就是之前剁双勐所说的那精擅近身搏杀之术的法巫兕阳了。
  这两人摆出如此架势,分明就是存了比斗巫咒的心思。
  比拼法术,许听潮怕过谁来?
  他早将巫咒施展完毕,见状却引而不发,等待两名大巫将咒术召唤完毕。
  两人出身三水部,精擅的咒法自然也是水行,合力之下,从东方招来磅礴的壬癸水精气。
  漆黑的水行元气滚滚而来,作瀚海江河之声,恍若雷霆炸响!
  许听潮心念一动,头顶五彩漩涡之中顿时分出一道橙黄,径往东方刷去!却是打算用水土而行的生克关系,将奔涌而来的水行元气打散!
  两名大巫如何不知许听潮的算计?奈何他们并无神魂,修不得元神,断然不能似许听潮那般将巫咒施展得随心所欲,临阵变化,也要用咒文引导!有那念咒的功夫,黄花菜都凉了!
  那横贯天际的橙黄洪流堪堪与滚滚而来的玄黑精气相遇,便分化成丝丝缕缕,钻入到丰沛得不可思议的水行元气之中!
  这些元气不及合并成诸般法术,便被侵入的橙黄丝线搅得混乱不不堪,其中威能大都被提前引动,在雷电轰鸣声中化作瓢泼大雨降下,眼看就要在大地之上汇成滔天洪水,泛滥成灾!
  老者和壮汉两人随不曾亲见,但也只自家唤来的水行精气数量之多,倘若放任不管,必将酿成灾祸,都是大惊失色!
  一旁赭哲等人,也从两名法巫面上看出不妥,当下哪里还讲究什么规矩?各自呼喝出声,或持兵刃,或赤手空拳,纷纷现了大巫真身,向半空许听潮攻去!
  倘若许听潮是巫族法巫,施展巫咒之后,必定不能一动,否则便要承受反噬,死无葬身之地!如今他见到五名大巫攻来,神色不变,随手往上空一招,便摄来百丈大一团白黑青红四色云霞,施展法门一引,顿时将之化作数千道各色雷霆劈下!
  赭哲修行金行巫法,许听潮便将赤红的火行雷霆金往他身上招呼!而其余四人,修行的都是水行巫诀,被水木金三行雷霆劈打,也半点不比赭哲好受!
  只一个照面,五名大巫尽数被漫天雷霆迫得连连后退!及至雷霆消散,五人正好回到原位!
  竟有人将巫咒操控得这般精妙,七名大巫尽皆变色!
  正自施展巫咒的干瘪老者和壮硕汉子,神色更见惊恐愤怒!
  赭哲等正觉面上无光,见状也是火气上头,便要重整旗鼓,再次往上空冲杀!
  正当这时,东方天际却传来轰隆隆的大将奔腾之声!
  五人大喜,大巫师和兕阳召唤的巫咒终于到了!然而下一刻,他们就觉出不对!倘若当真如此,他二人面色何以会这般难看?
  赭哲五人的预料立时就被证实,那汹涌而来的无尽水行精气,不去招呼高踞半空那混账小子,反倒化作涛涛天河,往自己等人卷来!
  两大巫师施展的法咒,竟已被被那小子操控,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五名大巫顾不得思索其中究竟,各自挺身而上,将天外而来的水流挡住!
  尽管施展巫咒以资仇敌,两名巫师却是不得不救!更何况其中还有继掌了大巫师之位的大泽巫师!
  两名巫师见得这般情形,都是目眦欲裂,但不敢半分松懈了口中咒文,生怕唤来的水行精气失去控制,酿成不可挽回的灾祸!他们此刻能做的,也仅仅是维系这无尽精气不散而已,想要控制半分,却是不能!不知就里的人看来,怕是要将他们当成了许听潮的帮手!
  许听潮却不知那老者的来头非凡,全副心神,都已沉浸到操纵术法的酣畅淋漓之中!
  如若这两名巫师召唤来的不是水行精气,许听潮便是再精擅法术,也断然做不到如此得心应手的操控!
  且看他身上水云道袍、玄元癸水旗两件仙府奇珍,便知他与水行元气的掌控何等强劲!更何况他曾经炼化过前世遗物先天元水之精,几乎可算得上是水中精灵!
  但许听潮此次掌御偌大(蟹)法术,都是倚仗自家本事,没有动用玄元癸水旗和水云道袍半分!
  涛涛长河奔涌,不知蕴含多少万钧暗劲,几次冲刷,便将除赭哲之外的死命大巫尽数击伤!
  乌启双腿断折,修养这半天,已然看看接续上,见得情势危急,便不顾伤势猱身而上!
  许听潮睁眼也不看,随手一挥,便有一道漆黑大水奔流而下,将他卷住!
  几个搅动,乌启也惨呼一声,似其余几个大巫一般跌落半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赭哲固然被称作南疆第一人,此刻被许听潮驾驭法术全力攻打,也是左支右绌!
  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许听潮忽然心中一凛,一个挪移,便不见了踪影!
  一支乌沉沉的箭矢自他方才站立处破开虚空激射而出,带起一道绚烂的七彩尾芒!
  却是箭矢威能极大,将行经处的虚空扯得破碎!
  出手之人,当时三水部中擅长使用硬弓的大巫辟琅!
  方才觉出动静,南疆各处往这边赶的大巫,已然到了!那辟琅并非速度最快一人,出手距离却是最远,尚且隔了数十里,便开弓搭箭,射破虚空,直取许听潮胸腹要害!
  许听潮对天地间这般气息远较常人敏感,且还将那如意金卦炼化,善能预见诸般凶劫,因此轻易就避过了这一箭奔袭!
  第一名手持硕大方盾的大巫在战场之中现身时,上空五色漩涡中陡然降下一道数十丈粗的艳红火柱,将赭哲包裹!
  须臾,火焰光柱散去,赭哲已是浑身焦黑地躺在地上!虽不死,却也被重创,急切间全然没有重新上场拼杀的可能!
  南疆第一人便在面前倒下,那赶到的大巫一时心胆俱裂!他见许听潮出手如此狠辣,也没了侥幸的心思,虎吼一声,壮胆的同时,变化大巫真身,凝神戒备!
  漫天夭矫舞动的黑水也不曾让他失望,其中最近那道方向一折,就往他卷来!
  这大巫不敢硬接,只将大盾护住身躯,斜刺里往那涛涛黑水迎去,却是打算借助盾牌斜面,将水中巨力卸去!
  他相信自家千锤百炼的技巧,却忘了这大水并非寻常法术!
  甫一接触,便被卷入大水之中!
  黑水腾空回旋,几个兜转,将他从十余里之外抛出!
  这大巫倒卧地上爬不起来,半是因为被水流揉(蟹)搓得满身扭伤,半是被转得狠了,正自头晕目眩!
  他躺在地上,兀自觉着大地也在倾斜,为使自己不滚将出去,只能强忍肌肉筋骨痛楚,双手牢牢扣住地面!
  同时如他这般遭遇的大巫足有六个!
  其中五人都是差不多情形,只剩下那人时运不济,被许听潮用旁的法术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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