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杨帆烦躁的挠了挠脑袋，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否太过天真。
在杨帆看来，没有父母的孩子就应该早早成熟。哪怕对方仅仅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可是对方拥有变异兽，这就远远要比其他普通幸存者强的多，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多加锻炼。变异兽进化后智力提高，猫咪本就属于智商较高的动物，再加上病毒过后发生异变，科学家表示，成年变异猫的智商已经和十七八岁的成年人相差不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杨帆这才大胆的让小姑娘一个人单独离开避难所。甚至就连对方当时离开时，也没主动提出要跟着对方一起出去。
这年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对方。
只是现在……
杨帆看了看黑黢黢的天空，又看了看两旁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
对待这样的小孩子，他是不是应该先带对方熟悉避难所周围的情况之后再让对方自行活动？
男人的眉头紧紧皱起，落在旁边大金毛的眼中，伸过大脑袋心疼的蹭了蹭自己的主人。
……
和杨帆还有黄海潮几人一样担心着的，还有一直被关在房间里的楚航。
作为一只体型，仅仅只有灾变前普通猫咪大小的白猫。
楚航这一天直接被夏软软锁在了自己的房间，小姑娘早早起床，放好食盆水盆以及简易的猫砂盆，就想让楚航这天一直待在房间里养伤。
作为一只由精神体实体化的白猫，楚航并不需要进食，让他一个人一整天待在房间里养伤，他也不会觉得无聊。
小姑娘出去时和避难所其他幸存者一起，也很是让人放心。
甚至……
作为一个情感冷漠症患者，楚航完全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对。他觉得既合理又合适，以他现在的身体去外面，在没有战斗的情况下，只会给小姑娘添麻烦。
可是眼看着时间到了晚上，隔壁也出现了其他动静，耳尖的他甚至还听见旁边那个叫做杨帆的和其他人低声交谈，这就让楚航有些坐不下去了。
白猫烦躁的甩着尾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愧疚就像是一只只蚂蚁，从脚底往心间爬。
楚航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
一半告诉自己——夏软软父母就是当初明珠避难所里的那些人渣，死了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罪有应得，自己完全不需要愧疚。
另一半又告诉自己——既然夏软软的父母都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那么无论曾经任何仇怨都已经烟消云散，况且小孩子是无辜的，现在就应该直接去找对方，晚上城市太危险。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脑海中来回撕扯，白猫那双红蓝鸳鸯眸中满是挣扎，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三四分钟，就在避难所基地内悬挂的闹钟“咚咚咚”敲了整整七下时。
白猫跳上床，尾巴一卷，两眼直接闭了过去。
……
西北区。
移动从外表看上去完全被摧毁的白色实验楼，地底-12层。
黑漆漆的楼层里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就连蟑螂老鼠都不想来到这样的地方。
各种福尔马林以及药水的味道，在黑暗房间里来回飘荡，四周静悄悄一片，看似毫无生机。
“啪嗒！——”
忽然间，一道微微清脆的开锁声，响彻在整个地下-12层。
“哗啦啦啦！——”
似乎有什么液体随着这道开锁声，犹如洪水倾倒，瞬间传递到-12层每一个角落。
“唰，唰，唰，唰——”
开锁声连带着液体倾倒的声音，就像是陡然按下的开关，整个-12层所有的电灯应声打开，白惨惨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原本黑暗的空间。
一具具装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被泡的面目狰狞，这些尸体当中有的上半身是豹子下半身是人类，有的人身鱼尾，有的则是背后伸出鹰翼，但无论是哪一种，每一具尸体的表情都格外痛苦扭曲，就像是临死前受到过严重残酷的折磨。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各色各样的其他尸体器官，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一名黑色长发及腰，浑身上下不着片缕，气质冷清卓然的男人，赤着脚面无表情的从一台营养仓里走了出来。
大约是在营养仓当中泡了太久，男人肤色苍白，透过头顶吊灯的折射，甚至还能隐约看见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他眉目冷清，幽幽的眼眸里仿佛隐藏着黑暗深渊，仅仅只是站在那，便感觉这人犹如千年的寒冰，冰冷的想要让人征服，又想要远离危险。
楚航面无表情的踏出营养舱，随意拿起架子上一件白大褂，擦了擦身上的营养液，和那湿漉漉的黑发。
踩着-12层冰冷的灯光，套上地下实验室工作人员的衣服，消失在了-12层幽暗的楼梯间……
……
风雪交加的黑暗夜晚。
整座星月城静悄悄，除了偶尔几声犬吠猫叫，旁人甚至听不见除了风雪以外的任何声音。
夜晚，对于人类来说是危险的。
没有任何人敢大晚上在城市里随意游荡。
楚航走在街道上，完全不惧黑暗夜色。
作为实验室的基因改造实验体，他不仅仅精神力发生了变异，就连这具身体也和常人不同。只要他不想暴露，整个人的存在感就像是一滴水砸进了大海，和变色龙一样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或者变异动物发现，甚至就连凶兽也会直接将他无视，而他眼睛却能够在黑夜中清晰的看见五六百米之外的东西。
若不是这样，他恐怕如今也没办法活着从实验室里出来。
……
夏软软完全不知道，大晚上有人会来寻找自己。
吃过了烤鱼，抱着厚厚图鉴的她，蔫蔫的坐在大黑背上，跟着一大群流浪狗们直接回到了它们这几个月以来的住处。
流浪狗们之所以会霸占之前的松林，不仅仅是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好，有河有湖，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天然的大型山洞，能够遮风避雨，让整个冬天好过些。
山洞很大，黑黢黢的让夏软软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倒是陈哥直接点燃了手里的打火机，借着这点微弱的火光，夏软软勉勉强强看了个大概。
这个山洞大概是天然形成的，往里走足足有三四十米之深，并且又高又宽，足够容纳下大黑的流浪狗群，甚至在多上二三十只也完全不用愁没地方可睡。
也难怪流浪狗群会选择这片地方。
“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我和辣条送你回去……”自从有了辣条这只狗愿意担当陈哥的同伴，陈哥从烤鱼的篝火边走到了山洞里，这么远的路程都没能合上那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夏软软眨眨眼，知道面前这人特别兴奋，也不戳穿，反而乖巧的点点头笑道：“那叔叔早点休息，明天我会早早起床的。”
陈哥：！！
呜呜呜！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么可爱的小朋友长得像绿了他的海王渣女呢？果然还是他之前眼睛不太好使啊！
这么乖巧这么懂事还这么贴心，会让他也早点睡觉的孩子，多可爱！
第32章 这就挺尴尬的。
这天晚上, 夏软软直接睡在了蛋黄身边，她双手抱着666钻进了蛋黄的大尾巴下，毛茸茸厚实的大尾巴自带暖热效果, 就像保暖的电热毯，将小姑娘整个人紧紧裹住。
因此整个山洞里除了晚上稍微黑了些, 有些看不见之外，整个晚上小姑娘都睡得特别安稳。
倒是陈哥一整晚格外兴奋，睡在柯基犬旁边翻来覆去。
然而睡着睡着, 陈哥动了动耳朵，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夹杂着风雪声从洞口传来，可是当他扭头看洞口时，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只有黑茫茫一片，还有那无数被飓风刮的沙沙作响，东摇西摆的茂密枝叶。
陈哥：“……？”
陈哥见自己什么也没发现, 山洞里变异犬们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深呼吸几口, 努力闭上眼，想让自己快点睡去, 他明天还得早早起来将今天的好消息告诉同伴以及妹妹。
黑暗中。
楚航静静注视着山洞里的一切, 眸中目光闪烁, 仔细看了看那个被橘猫圈在怀里的小女孩, 又看了看旁边明显十分粘人的其他变异犬，踩着山洞里冰冷的石板，悄然离去。
只留下山洞外雪地里一连串的脚步印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呼呼~~”
白茫茫的雪花被大风掀起, 又卷入丛林，慢慢飘落。
山洞外的脚印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次被白雪覆盖。
……
直到，凌晨三点多。
星海避难所，那只睡在夏软软房间里的小白猫，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钻进了小床上厚实的被窝里。
……
第2天一大早清晨，夏软软是跟着变异流浪狗群同时起来的。
吃过陈哥送给她的小蛋糕当做早餐，小姑娘便和陈哥分道扬镳。他们两人避难所的位置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夏软软只能带着蛋黄大黑它们自行避难所。
从湖里捕捞上来的大鱼，被流浪犬们一只只叼在嘴里，大黑叼着最大的那条带着30多条流浪犬，一起送幼崽回家。
昨天下午夏软软便同大黑约定好，大黑平日里虽然会跟着她保护她，但松林里这边的流浪狗群却也不会放弃，它会每天回来同流浪狗群们一起狩猎凶兽将自己整个人都躲进大猫的梦，如果将来有一天找到更合适，更靠近星海避难所的居住点，它会带着流浪狗群一起搬家过去的，所以今天这次既是狗群过去认路，也是顺便帮忙将这些大鱼带过去。
早晨的风雪格外寒冷。
夏软软坐在蛋黄背上，紧抓着大猫背上的猫毛，将自己整个人都躲进大猫的猫毛里。
路上有的变异犬因为冻鱼太重叼不起，便会有其他的变异犬前来帮忙，反倒是大黑，无论夏软软什么时候回头向后望去，对方都像一座□□的磐石，始终叼着那条最大的变异鱼，不紧不慢的跟在大橘猫身后。见到夏软软向后望来，大黑还冲小姑娘摇了摇尾巴。
……
星海避难所。
“那孩子昨天夜晚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今天是不是要派人在周围找一找？”避难所守门人拿着昨夜的登记本来到杨帆身边，低声询问。
跟在杨帆身后的还有昨天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至始至终都没睡着的黄海潮，他此刻头发乱糟糟，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每天都会精心打扮自己的酷哥。
“按理来说孩子年纪这么小，我们的确是应该出去找找……只是这么大一个城市，咱们要去哪里找这孩子？”守门人是个年纪约么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家里也有一个和夏软软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儿，想到小姑娘年纪小小可能昨夜就在城市哪个街角遇到了危险，守门人心底终究有些不忍。
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
如今现在可不像曾经那个灾变前的法治社会，随随便便一个报警电话就能出动一大批警察记者帮忙寻找小姑娘的踪迹。网络几乎失联，通讯全靠电台，他们这些幸存者能够在城市里找到一处小小的安全住所，能够找到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杨帆皱着眉头，一双目光紧紧的盯着避难所登记本。
昨天夜里除了夏软软没回来之外，其余300多个幸存者全都回到了避难所。
“今天早上广场那边巡逻的事情你们让人注意点，我带毛毛出去找一找……说不定能够在周围找到什么线索。”杨帆叹了口气，事实上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只希望小姑娘身边那只变异橘猫能够平平安安的将人带回避难所。
虽然仅仅只是短短相处了两天时间，但杨帆对夏软软的印象特别好，这不仅仅因为夏软软本身年纪小，让人本能心生保护欲，另外也是因为这孩子十分乖巧懂事，甚至还在广场中心愤怒兔群冲上前来时，保护了其他幸存者和广场中心的粮食蔬菜。
“杨哥！我也跟你一起去吧！”黄海潮皱着眉头拍了拍身旁的哈士奇，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至始至终都没看见自己喜欢的幼崽，哈士奇整条狗似乎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变得正经起来，一点也不犯二了，甚至在黄海潮说话时还嗷嗷两声，相互应和。
在杨帆看来，没有父母的孩子就应该早早成熟。哪怕对方仅仅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可是对方拥有变异兽，这就远远要比其他普通幸存者强的多，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多加锻炼。变异兽进化后智力提高，猫咪本就属于智商较高的动物，再加上病毒过后发生异变，科学家表示，成年变异猫的智商已经和十七八岁的成年人相差不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杨帆这才大胆的让小姑娘一个人单独离开避难所。甚至就连对方当时离开时，也没主动提出要跟着对方一起出去。
这年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对方。
只是现在……
杨帆看了看黑黢黢的天空，又看了看两旁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
对待这样的小孩子，他是不是应该先带对方熟悉避难所周围的情况之后再让对方自行活动？
男人的眉头紧紧皱起，落在旁边大金毛的眼中，伸过大脑袋心疼的蹭了蹭自己的主人。
……
和杨帆还有黄海潮几人一样担心着的，还有一直被关在房间里的楚航。
作为一只体型，仅仅只有灾变前普通猫咪大小的白猫。
楚航这一天直接被夏软软锁在了自己的房间，小姑娘早早起床，放好食盆水盆以及简易的猫砂盆，就想让楚航这天一直待在房间里养伤。
作为一只由精神体实体化的白猫，楚航并不需要进食，让他一个人一整天待在房间里养伤，他也不会觉得无聊。
小姑娘出去时和避难所其他幸存者一起，也很是让人放心。
甚至……
作为一个情感冷漠症患者，楚航完全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对。他觉得既合理又合适，以他现在的身体去外面，在没有战斗的情况下，只会给小姑娘添麻烦。
可是眼看着时间到了晚上，隔壁也出现了其他动静，耳尖的他甚至还听见旁边那个叫做杨帆的和其他人低声交谈，这就让楚航有些坐不下去了。
白猫烦躁的甩着尾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愧疚就像是一只只蚂蚁，从脚底往心间爬。
楚航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
一半告诉自己——夏软软父母就是当初明珠避难所里的那些人渣，死了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罪有应得，自己完全不需要愧疚。
另一半又告诉自己——既然夏软软的父母都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那么无论曾经任何仇怨都已经烟消云散，况且小孩子是无辜的，现在就应该直接去找对方，晚上城市太危险。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脑海中来回撕扯，白猫那双红蓝鸳鸯眸中满是挣扎，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三四分钟，就在避难所基地内悬挂的闹钟“咚咚咚”敲了整整七下时。
白猫跳上床，尾巴一卷，两眼直接闭了过去。
……
西北区。
移动从外表看上去完全被摧毁的白色实验楼，地底-12层。
黑漆漆的楼层里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就连蟑螂老鼠都不想来到这样的地方。
各种福尔马林以及药水的味道，在黑暗房间里来回飘荡，四周静悄悄一片，看似毫无生机。
“啪嗒！——”
忽然间，一道微微清脆的开锁声，响彻在整个地下-12层。
“哗啦啦啦！——”
似乎有什么液体随着这道开锁声，犹如洪水倾倒，瞬间传递到-12层每一个角落。
“唰，唰，唰，唰——”
开锁声连带着液体倾倒的声音，就像是陡然按下的开关，整个-12层所有的电灯应声打开，白惨惨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原本黑暗的空间。
一具具装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被泡的面目狰狞，这些尸体当中有的上半身是豹子下半身是人类，有的人身鱼尾，有的则是背后伸出鹰翼，但无论是哪一种，每一具尸体的表情都格外痛苦扭曲，就像是临死前受到过严重残酷的折磨。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各色各样的其他尸体器官，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一名黑色长发及腰，浑身上下不着片缕，气质冷清卓然的男人，赤着脚面无表情的从一台营养仓里走了出来。
大约是在营养仓当中泡了太久，男人肤色苍白，透过头顶吊灯的折射，甚至还能隐约看见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他眉目冷清，幽幽的眼眸里仿佛隐藏着黑暗深渊，仅仅只是站在那，便感觉这人犹如千年的寒冰，冰冷的想要让人征服，又想要远离危险。
楚航面无表情的踏出营养舱，随意拿起架子上一件白大褂，擦了擦身上的营养液，和那湿漉漉的黑发。
踩着-12层冰冷的灯光，套上地下实验室工作人员的衣服，消失在了-12层幽暗的楼梯间……
……
风雪交加的黑暗夜晚。
整座星月城静悄悄，除了偶尔几声犬吠猫叫，旁人甚至听不见除了风雪以外的任何声音。
夜晚，对于人类来说是危险的。
没有任何人敢大晚上在城市里随意游荡。
楚航走在街道上，完全不惧黑暗夜色。
作为实验室的基因改造实验体，他不仅仅精神力发生了变异，就连这具身体也和常人不同。只要他不想暴露，整个人的存在感就像是一滴水砸进了大海，和变色龙一样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或者变异动物发现，甚至就连凶兽也会直接将他无视，而他眼睛却能够在黑夜中清晰的看见五六百米之外的东西。
若不是这样，他恐怕如今也没办法活着从实验室里出来。
……
夏软软完全不知道，大晚上有人会来寻找自己。
吃过了烤鱼，抱着厚厚图鉴的她，蔫蔫的坐在大黑背上，跟着一大群流浪狗们直接回到了它们这几个月以来的住处。
流浪狗们之所以会霸占之前的松林，不仅仅是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好，有河有湖，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天然的大型山洞，能够遮风避雨，让整个冬天好过些。
山洞很大，黑黢黢的让夏软软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倒是陈哥直接点燃了手里的打火机，借着这点微弱的火光，夏软软勉勉强强看了个大概。
这个山洞大概是天然形成的，往里走足足有三四十米之深，并且又高又宽，足够容纳下大黑的流浪狗群，甚至在多上二三十只也完全不用愁没地方可睡。
也难怪流浪狗群会选择这片地方。
“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我和辣条送你回去……”自从有了辣条这只狗愿意担当陈哥的同伴，陈哥从烤鱼的篝火边走到了山洞里，这么远的路程都没能合上那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夏软软眨眨眼，知道面前这人特别兴奋，也不戳穿，反而乖巧的点点头笑道：“那叔叔早点休息，明天我会早早起床的。”
陈哥：！！
呜呜呜！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么可爱的小朋友长得像绿了他的海王渣女呢？果然还是他之前眼睛不太好使啊！
这么乖巧这么懂事还这么贴心，会让他也早点睡觉的孩子，多可爱！
第32章 这就挺尴尬的。
这天晚上, 夏软软直接睡在了蛋黄身边，她双手抱着666钻进了蛋黄的大尾巴下，毛茸茸厚实的大尾巴自带暖热效果, 就像保暖的电热毯，将小姑娘整个人紧紧裹住。
因此整个山洞里除了晚上稍微黑了些, 有些看不见之外，整个晚上小姑娘都睡得特别安稳。
倒是陈哥一整晚格外兴奋，睡在柯基犬旁边翻来覆去。
然而睡着睡着, 陈哥动了动耳朵，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夹杂着风雪声从洞口传来，可是当他扭头看洞口时，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只有黑茫茫一片，还有那无数被飓风刮的沙沙作响，东摇西摆的茂密枝叶。
陈哥：“……？”
陈哥见自己什么也没发现, 山洞里变异犬们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深呼吸几口, 努力闭上眼，想让自己快点睡去, 他明天还得早早起来将今天的好消息告诉同伴以及妹妹。
黑暗中。
楚航静静注视着山洞里的一切, 眸中目光闪烁, 仔细看了看那个被橘猫圈在怀里的小女孩, 又看了看旁边明显十分粘人的其他变异犬，踩着山洞里冰冷的石板，悄然离去。
只留下山洞外雪地里一连串的脚步印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呼呼~~”
白茫茫的雪花被大风掀起, 又卷入丛林，慢慢飘落。
山洞外的脚印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次被白雪覆盖。
……
直到，凌晨三点多。
星海避难所，那只睡在夏软软房间里的小白猫，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钻进了小床上厚实的被窝里。
……
第2天一大早清晨，夏软软是跟着变异流浪狗群同时起来的。
吃过陈哥送给她的小蛋糕当做早餐，小姑娘便和陈哥分道扬镳。他们两人避难所的位置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夏软软只能带着蛋黄大黑它们自行避难所。
从湖里捕捞上来的大鱼，被流浪犬们一只只叼在嘴里，大黑叼着最大的那条带着30多条流浪犬，一起送幼崽回家。
昨天下午夏软软便同大黑约定好，大黑平日里虽然会跟着她保护她，但松林里这边的流浪狗群却也不会放弃，它会每天回来同流浪狗群们一起狩猎凶兽将自己整个人都躲进大猫的梦，如果将来有一天找到更合适，更靠近星海避难所的居住点，它会带着流浪狗群一起搬家过去的，所以今天这次既是狗群过去认路，也是顺便帮忙将这些大鱼带过去。
早晨的风雪格外寒冷。
夏软软坐在蛋黄背上，紧抓着大猫背上的猫毛，将自己整个人都躲进大猫的猫毛里。
路上有的变异犬因为冻鱼太重叼不起，便会有其他的变异犬前来帮忙，反倒是大黑，无论夏软软什么时候回头向后望去，对方都像一座□□的磐石，始终叼着那条最大的变异鱼，不紧不慢的跟在大橘猫身后。见到夏软软向后望来，大黑还冲小姑娘摇了摇尾巴。
……
星海避难所。
“那孩子昨天夜晚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今天是不是要派人在周围找一找？”避难所守门人拿着昨夜的登记本来到杨帆身边，低声询问。
跟在杨帆身后的还有昨天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至始至终都没睡着的黄海潮，他此刻头发乱糟糟，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每天都会精心打扮自己的酷哥。
“按理来说孩子年纪这么小，我们的确是应该出去找找……只是这么大一个城市，咱们要去哪里找这孩子？”守门人是个年纪约么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家里也有一个和夏软软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儿，想到小姑娘年纪小小可能昨夜就在城市哪个街角遇到了危险，守门人心底终究有些不忍。
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
如今现在可不像曾经那个灾变前的法治社会，随随便便一个报警电话就能出动一大批警察记者帮忙寻找小姑娘的踪迹。网络几乎失联，通讯全靠电台，他们这些幸存者能够在城市里找到一处小小的安全住所，能够找到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杨帆皱着眉头，一双目光紧紧的盯着避难所登记本。
昨天夜里除了夏软软没回来之外，其余300多个幸存者全都回到了避难所。
“今天早上广场那边巡逻的事情你们让人注意点，我带毛毛出去找一找……说不定能够在周围找到什么线索。”杨帆叹了口气，事实上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只希望小姑娘身边那只变异橘猫能够平平安安的将人带回避难所。
虽然仅仅只是短短相处了两天时间，但杨帆对夏软软的印象特别好，这不仅仅因为夏软软本身年纪小，让人本能心生保护欲，另外也是因为这孩子十分乖巧懂事，甚至还在广场中心愤怒兔群冲上前来时，保护了其他幸存者和广场中心的粮食蔬菜。
“杨哥！我也跟你一起去吧！”黄海潮皱着眉头拍了拍身旁的哈士奇，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至始至终都没看见自己喜欢的幼崽，哈士奇整条狗似乎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变得正经起来，一点也不犯二了，甚至在黄海潮说话时还嗷嗷两声，相互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