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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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君羽墨轲没有再让九歌泡一夜的河水,晚饭过后,他便开始留意着九歌的神色。
  身体热气上涌时,九歌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刚扯下腰间长绳,不待有所动作,君羽墨轲不顾她先前的警告,飞一般的靠近,以迅雷之势封住了她身体的几个穴道。
  九歌神色大变,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丝毫也动不了,又是点穴!
  身体失去重心,朝一侧栽倒下去,君羽墨轲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
  带着凉意的怀抱让九歌心猿意马,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随着药性发作,她浑身像是被火在焚烧一样,全身的气血都在沸腾。
  “你要做什么?”九歌身体虚软地靠在他怀里,冷厉的眼眸里装满了惊怒,惊怒之下,隐藏着丝丝慌乱和恐惧。
  “九儿放心,未经你同意,本王不会伤害你。”君羽墨轲把九歌放到床上,在她身前盘膝坐下,凝气至掌心,双手齐出,搭住了九歌手腕脉搏,随即一股浑然天成的真气缓缓注入九歌体内。
  九歌心神一颤,真气注入时先是感觉到一阵舒适,之后却又觉得体内如火在烧,疼痛难忍;可是一会又感觉真气流走过经脉中生出一股冰寒之气,各种各样的感觉接踵而来,九歌眉心紧皱,神情痛苦不堪。
  “九儿,别怕,忍住!”
  逍遥神功分阴阳两部分,真气柔和舒缓,却又带着势不可挡的霸道,神功练成后,有疗伤驱毒、重塑筋骨之效。
  然君羽墨轲并不精通岐黄之道,空有一身的真气,却不知该如何运转。况且他上部分才修炼一半,此时强行替人疗伤,不但使九歌承受了非比寻常痛苦,自己功力消耗的速度亦快于平常交手数倍,任凭他内功浑厚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不消片刻,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脸色变得煞白煞白,注入九歌体内的真气也越来越薄弱。
  九歌渐渐有所察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发现君羽墨轲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赶忙用劲一挣,却觉得手腕上像是被禁了一道铁箍。
  “君羽墨轲,我好多了,你快收手。”
  “别动!”君羽墨轲双手一撑,阻止她想撤回的动作,真气再度运转,源源不断的强行灌入九歌体内。
  “别这样了,你身体会吃不消的,松手!”九歌沉着脸,任她怎么说君羽墨轲都无动于衷。
  半个时辰后,九歌的体温恢复正常,体内的毒性终于被压制住了,君羽墨轲收起神功,睁眼看着九歌,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好了九儿,没事了。”
  九歌深深看了他一眼,薄唇紧抿,“帮我把穴道解开。”
  毒虽然被压制了,但她身上几大穴道依然被封着,根本动弹。
  “嗯,”君羽墨轲正准备提气,眉头倏地一蹙,难受地咳嗽了几声。
  “你怎么了?”九歌双目紧盯着他,担忧问道。
  君羽墨轲垂在身侧的手指微曲,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血腥,笑着看了眼九歌,正准备说些什么,眼前骤然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身子顺势向前倒去,一头栽到九歌身上。
  九歌瞳眸一缩,本就虚弱的身体经他这么一压,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床上。
  “君羽墨轲,你没事吧?”九歌的心紧了紧,感受到身上压着的重量,她轻轻喊了一声,见没反应,便不再出声了。
  夜很静,九歌知道夜亭和林崖此时就在外面,却没有叫他们进来帮忙解开穴道。
  就这样吧。
  九歌望着床顶,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会心的浅笑,闭上眼眸,很快就睡熟过去。
  红日东升,温煦的阳光透过窗台照在床上交叠了一夜的二人身上。
  九歌动了动眼皮子,率先醒了过来,身体的穴道已自行解开,四肢也能动了,但身体依然有些酸麻,她仰起头,看着趴在身上的君羽墨轲,顿时想起昨晚之事......
  许是内功消耗过度,君羽墨轲睡的很沉,九歌动动被压得发麻的身子,慢且轻挪了挪他的身子,君羽墨轲微微蹙眉,却没有立即醒过来,而是无意识的将她抱进怀里,一只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肢,似是想将怀里的人揉进骨子里。
  虽然紧的有些难受,但九歌却没有再动,就那么看着君羽墨轲精致俊美的侧脸,慢慢抬起手,手指随着他的眉眼滑过,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君羽墨轲的睫毛颤了颤,环在九歌腰肢上的手臂又加大了几分力度,九歌眉尖一动,唇角微微勾起,慢慢往下倾身,在君羽墨轲凉薄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正要分开时,君羽墨轲忽然反手按住她脖子,再次将唇贴了上去,两人重新亲在了一处......
  日过中天,坞城里热闹非凡,正是炎炎夏日午后乘凉时,渡口上人来人往,不时有船只靠岸,或是北方来的玉石古玩,貂皮布匹,或是江湖侠客,步履如风。
  河水一片波光粼粼,有行人不经意回头,远方旭日中,一艘华贵气派的帆船正缓缓驶近。
  此时,宽广的渡口突然来了一队身穿盔甲腰配长刀的护城军,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靛青色官府的中年男子,稍微有点眼力的老百姓一看,便能认出此人既是现任坞城城主孟梁。
  能让坞城城主亲自前来迎接的人,身份必然不同凡响。
  渡口周围的酒楼上,有不少文人侠客,看到这么大的仗势,纷纷驻足围了过来,对远处的帆船投以好奇的眼光。
  随着船只越来越近,渡口的闲杂人等早已清干净,孟梁挥手,示意几名近侍上前接绳索,拉船靠岸。
  船刚停稳,甲板上便有木梯放下来,两排黑衣劲装的侍卫当先开道,瞬间在渡口拥挤的人流中排出一条大道来。
  “这么大的派头,你也太夸张了吧。”
  除开黑衣侍卫外,甲板上还站着四人,一女三男,为首的男子一袭黑衣,目色淡然,气度十分冷冽。说话的是他身侧的一名素衣女子,女子口中含着笑,往渡口四周扫视一圈,左边眉毛一挑,笑容十分慵懒。
  君羽墨轲顺着她的视线朝岸上看了眼,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道:“若只是你我二人,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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