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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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说道:“这地图上的这些标记点,我差不多都记着呢。这记录着写这本书的前辈曾经遇到或者是亲自破掉的凶宅。我看到吴总给的地址,脑子里就有了这个印象。”
  我又疑问道:“你是说,梁悦的老家和这本书上的凶宅有关?”
  三叔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首先不能确定这两个地方是一个,这张地图上只标注了地点,名字都磨损了,无法确定准确地址。另外即便这两个地方是一个,那也许只是个巧合。毕竟做这地图的日子已经很久远了。”
  我点点头:“那这书,我们要不要带着?”
  三叔说道:“你去宾馆的复印室,把这地图复印一张带着就行了。书就别带了,别回头再弄丢了。”
  我便去复印室,把那地图放大印了一张,带在身上,又把那本书放回银行的保险箱。
  我也不知道这地图对于我们此行,能起到什么作用。反正是一张纸而已,带着也不占地方。
  等我们收拾妥当的第二天一早,胖子开车把我和三叔送到了车站。我们坐上火车,去往东北。这倒不是因为我们舍不得机票钱,而是因为相对来说,火车站的安检还是要比机场松一些。就三叔带的那些东西,罗盘,木剑,朱砂、狗血等等各种法器,要是坐飞机,不被机场安检拦下来才怪。
  即便是坐火车,我们也费了好一番口舌才上了车。携带的那些液体,比如狗血什么的,也都没带上去,被扣了下来。
  三叔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也只能顺从。
  由于神女寨这个地名,从哪也查不到,更没有直达的火车。所以我们的行程和我去守山屯差不多,只能选择到地图上大概的区域下车,再去打听神女寨。
  经过换车,倒车,火车转汽车,我这又经历了好一番折腾。对于我来说,上一次守山屯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我身边的人由胖子换成了三叔,我有时候真的有一种错觉,像是上次的经历再次重演了一遍一样。
  我发现,越是接近目的地,周围的环境变化越大。到了这边,周围茂密的林场比比皆是。路边也长满了笔直的树木,无不高大茂盛,看着就像是正在接受检阅的士兵……
  第368章 花姐
  自从进入东北的境内,气温就骤降下来。这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在南方还不觉得,猛然到了北方,真的有点不适应。听天气预报说气温最低已经达到了零下十几度。而且好像最近几天还有寒流过来。
  我和三叔叫苦不迭,在深圳我们根本就没有过冬的棉衣,到了这里哪里受的了?我们赶紧在一个镇上买了羽绒棉袄穿上。即便如此,我们习惯了温暖的身体依然抵挡不住那些凛冽的寒风,穿着棉袄打冷战也成了我们的常态。
  我和三叔坐着一天只有一班的中巴,到达盐水镇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再往下走的方向了。
  这里,也是机动车能到达的最后的一个市镇。据当地的人介绍,再想往前走,无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偷渡过境,另一个是进入无边无际的林场。
  至于我们向他们打听神女寨这个地名,当地的人也是一头雾水。他们说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心里纳闷,这么说,这神女寨竟然比守山屯还要神秘啊。守山屯好歹还有王梓的马车带路,这神女寨如此神秘地存在,却让我和三叔都一筹莫展起来。
  我和三叔各自背个大包,连续赶路,早就累得眼冒金星,腰酸背疼是身体最轻的反应了。看三叔筋疲力尽的样子,可能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叔捂着棉袄,冻得鼻涕都下来了,他猛打了几个喷嚏,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妈的真是老了,老胳膊老腿了。今晚我们就住在盐水镇,明天天亮再说吧。不然没找到神女寨,倒是把我这老身板给撂在这了。”
  我看了看天色,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再有两个多小时也要天黑了。于是我们便在镇子里找到了唯一的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镇子不大,旅店更是小得很,总共也就几间房间。外面更是连招牌都没有,要不是有人给指路,我们怕是都找不到这里来。
  旅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年龄能有五十多岁,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穿着一条大花裙子。脸上的粉涂得有半尺厚,一说话直掉渣,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过期香水味。
  我们过去的时候,她正倚着柜台在嗑瓜子。见来了客人,老板娘顿时来了精神,热情地上前招呼我们。
  经过攀谈,老板娘说她姓花,让我们叫她花姐。我心说她还真没辱没了这个姓氏,这穿着这打扮,真是怎么花怎么来啊。她的那个做派,说是狐狸精上身,真的没人会怀疑。
  三叔问她还有房间吗?
  花姐冲着三叔妩媚地一笑:“有啊,当然有。二位贵客远道而来,就是没房间,花姐也会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你们的啊。”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
  花姐噗嗤一笑:“这有什么?瞧你们冻的那个样子,本地的人哪有你们这样的。再说了,你们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啊。”
  “那……花姐,我想问问你,前段时间,有没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也操着外地的口音来到这里?”我病急乱投医,实在没辙了,就直接问花姐见没见过梁悦。
  花姐眨眨眼睛:“我说弟弟,这盐水镇说大不大,但是到了放排子的季节,那也是人来人往的,你花姐怎么可能记住每个人呢?”
  三叔摆摆手:“阳子,先别问了。花姐,赶紧给我们准备一间房。”
  花姐应了一声,要了我和三叔的身份证去登记,嘴里还念念叨叨:“算你们运气好,要是赶上放排收排,我这小店就得爆满,你们啊,就得露宿街头。”
  我知道花姐嘴里的放排,应该就是指从山上林场里伐木头。我笑嘻嘻地说道:“花姐,你刚刚不是还说,就是没房间,也能把你的房间腾给我们嘛?”
  花姐登完记,把身份证往我手里一递:“那是。放心吧,有花姐在,就有你们住的地方。”
  我领了门卡,刚要和三叔上楼,却被花姐给叫住了。
  花姐把她登记过的那个本子递了过来:“你们两个,签上自己的名字,再按个手印吧。”
  说着,花姐又递过来一盒印泥。
  我一愣:“按手印?这住店什么时候多了这个规矩?身份证不是看过了吗?”
  花姐摇摇头:“没办法,我们这边啊,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不法分子过来偷伐林木。所以这里的派出所特意交代,来的住客,都要签字按手印,做个备案。”
  我和三叔只好签了名,又各自按了一下印泥,在名字上按了自己的手印。
  随后,我拿着房卡和三叔上了二楼,找到房间进了房门。
  这宾馆不大,房间里倒很干净,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树油味,可能是跟这里附近都是林场有关。
  进了房间,三叔把背包往桌上一扔,说道:“我感觉这里应该距离老肖说的地方不远了。你给老肖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
  我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那电话号就是老肖打给吴天佑的那个号码,是当地的一个座机号码。在路上,我们打了无数次,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这次也是一样。我放下电话摇了摇头。
  三叔点点头:“算了,先休息一会吧。等回头再去找那个老板娘聊聊,我怎么感觉你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的时候,她有点欲言又止呢?弄不好真能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情况。”
  我笑着说道:“三叔,我感觉这老板娘对你有点意思,你看她瞅你的眼神都春光荡漾的。”
  三叔骂了一句:“草。你小子敢拿你三叔寻开心了啊?你看她那个样,瞅谁不是春光荡漾?”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对不对,她看你绝对不一样。要不三叔你有空去跟她套套词,她对你肯定是知无不言。”
  “你小子看来是没累着啊?还是年轻人火力足啊,三叔可不行了,我先睡觉了啊。”三叔打了个哈欠,脱了外衣,直接躺到了床上。
  这房间里有北方独有的暖气,所以房间里暖洋洋的,刚从外面进来,身体别提多舒服了。
  第369章 旅店的后院
  我去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也躺在了床上。
  说不累是假的,我刚躺上去,就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这小镇到了晚上很静,虽然是临街,但是街上没有大型车辆行驶,也几乎没有行人走动,所以耳边也清净了许多。
  我酣睡了不知道多久,耳边才听到了一点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走廊传出来的,像是脚步声。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有别的住客在走动。可是我朦朦胧胧却感觉到,那脚步声到了我们的房间门口就停住了。
  人的感觉有时候是很奇妙的,虽然我处在睡眠的状态,但是身体的感官,却能准确地捕捉到这么一点异样的情况。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睡意迅速褪去,我侧耳聆听着。
  可是当我仔细聆听的时候,好像那脚步声就没了。走廊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现在四下里一片死静,可这静好像又有点不对劲。不应该这么静的,起码……应该听到我三叔的呼噜声啊?
  在和我同住过的人中,我三叔的呼噜声能排在第二位。第一位当仁不让是死胖子胖大海,三叔如果肯承认的话,应该是排在第二位。他们俩的呼噜绝对有一拼,虽然没有胖子的响亮,但是各具特色,节奏也不一样。
  只是三叔从来不会承认他打呼噜,他总是说,修道之人,清气入体,睡眠换气的时候,也会将体内的废气自然排出体外。打呼噜是我等不修道的人排气不畅的表现,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我还曾因此和他掰扯,我说他平时酒肉全来,根本就不是修行,早就已经没有清气入体了。
  为此三叔还跟我急过。
  所以今天我耳边如此清净,我就感觉出不对劲了。
  此时屋子里漆黑一片,却静得出奇。我赶忙从床上跳到地上,摸索到了开关,把屋子里的灯给打开了。
  我先朝三叔的床铺看去。
  果然如我所料,床上散乱地放着他的被褥,可是上面却没有人在。我凑过去,伸手摸了摸被褥,上面还有三叔的余温。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在我身边失踪了。三叔这人比较自负,遇到什么事也喜欢自作主张。可是每次,他都会闹出不小的乱子。
  我们刚到这盐水镇落脚,他就弄了这么一出,让我心里把他一顿好骂。
  可过了一会,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会不会刚才我听到的脚步声,是三叔的?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豁然开朗。一定是这么回事,三叔这家伙,是背着我去找老板娘去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赶忙穿好了鞋子,披上衣服,轻轻走到门口,把门推开了一道缝。
  走廊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廊灯,却并没有人走动。我轻轻走出了房门,沿着走廊走到楼梯,又顺着楼梯走向一楼。
  我刚到一楼,就听到外面夜风呼号的声音。
  刚刚在二楼的时候,我听着外面也是一片寂静。刚走到一楼,却发现外面起了风了。
  那风把这家旅店的两扇大门给吹得桄榔桄榔地响。虽然房门里面上着门闩,但是那风就像是要把这门给吹开来一样。
  奇怪的是,这一楼并没有点灯,而是在柜台上,点着一根蜡烛。
  蜡烛倒是很粗大,足有擀面杖粗细,上面的烛火烧得很旺,被门缝里透过来的风吹得扑摇不定。屋子里的光影,也被那蜡烛晃得扑朔迷离。
  我激灵了一下,这场景有些怪异,不由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过我又摇摇头,现在也是神经质了,到什么地方都会往那方面想。也许是这老板娘为了省点钱,才点的蜡烛呢。毕竟我和三叔来到这店里,除了我们自己,就没看到第二伙客人。
  我信步走到柜台附近,却发现那柜台里面并没有人。不但三叔不在,就连那老板娘都没了踪影。
  我侧耳听了听,除了外面的风声,我还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
  声音不是从大厅里传出来的,好像是另外一个方向。
  我转头找去,发现在大厅的一个角落,有一扇房门,是虚掩着的。
  由于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那房门后面是个什么所在。
  不过现在三叔失踪了,我也只能摸过去看看了。如果是三叔主动过来的还好,我就担心是像上次一样,三叔被那笛声迷惑了,被动地离开了我们的房间。
  仔细想,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我们是步梁悦的后尘来到这盐水镇的。梁悦和老肖既然已经遇到了麻烦,那么谁也无法断定,这盐水镇里就没有古怪。
  从那房门的方向判断,这道门应该是通往这旅店的后屋或者是后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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