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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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予山定定地看着枝头摇曳的黄花,脑中想起了回京的那一年,也是这个时候,父皇见都没见他这个废人,直接一道圣旨,把他从大皇子变成了安郡王,当时赐下的这一座府宅,是前朝谋.反兵败的老千岁曾经的王府,宅子虽大却晦气,搁置了几十年,无人问津。
  封予山第一次进这座王府的时候,真是凄风冷雨、荒草丛生,周树带着下人忙活了一整天,才把前院勉强收拾出来,而那一阵子,他这个主子,一直住在下人住的厢房,因为正房漏雨要修,修好了之后,他当时的身子又不宜挪动,所以一直在厢房住着养病。
  他觉得父皇绝情,可父皇又不绝情,宫里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材,一直紧着安郡王府,封予山对父皇嘴上有埋怨,可是心里却还念着情,毕竟是父子。
  直到封予山调养一整年后,这条右臂最终以残废告终。
  一整年,足够让周树将整个安郡王府修整一新,足够罗植从一个南疆不起眼的小郎中,变成了京师怀仁堂最富盛名的坐堂郎中,也足够王府的腊梅谢了又开……
  整整一年,他从大夏威望最高的大皇子,变成了令人扼腕叹息的残废郡王。
  这一年,他的血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京师纷繁又静谧,富贵又炎凉,他在这里学会许多曾经嗤之以鼻的求生之道,比如装聋作哑,比如难得糊涂。
  又比如,卧薪尝胆。
  ……
  封予山拢了拢披风,慢吞吞地在院中挪着步,一边缓声跟邹令聊着。
  “太子和四皇子接连登场,杨下田倒不是那个唱独角戏的了,比起一个区区杨下田,父皇的注意自然要放在这两位皇子身上,这样一来,国子监的革新也能在夹缝中顺利完成,”封予山道,一边吩咐邹令,“明日早朝必定热闹,仔细留心诸位大臣的反应,尤其是跟太子、四皇子有牵扯的,说不定就能派上大用场。”
  “是,属下遵命,”邹令点头,含笑道,“万岁爷有意防着这两位皇子,那咱们自是要给万岁爷提个醒,权贵们反对国子监的革新背后,其实就是二位皇子在斗法呢!到时候万岁爷一门儿心思提防这两人,咱们这边也好行事,主子你说属下说的对不对?”
  封予山瞥了邹令一眼:“你今天怎么如此聒噪?”
  邹令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属下瞧主子心情不佳,所以就想学一学沈卓杨多说两句,想逗主子一笑。”
  邹令这一次回京,性子是比从前敞亮了些,不再跟以前似的老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当然跟封予山的变化有关系,外人或许感觉不到封予山的变化,可是他们这样的跟随封予山十多年的心腹,怎会不知?
  主子胳膊好了,又有年轻时候的冲劲儿了,这正是他们这些心腹最期盼看到的转变,所以邹令是真的高兴。
  封予山嫌弃地看了邹令一眼:“我以为你清楚为什么我非要撵他去东北,看来你是想去助他一臂之力了。”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主子手下留情啊!”知道封予山是故意这么一说,邹令笑着给封予山连连作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儿,邹令忙得禀报,“主子,今儿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儿。”
  封予山瞥了他一眼,邹令忙得继续道:“属下在杨宅的附近,发现了岑卓,岑卓一直潜伏的杨宅周围,在太子跟四皇子人到的时候,岑卓十分警惕,也就是两拨人最后没有打起来,要不然的话,岑卓指定要出手,主子,您说岑卓为什么要保护杨下田?是奉敬府那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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