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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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话一两句难以说清楚。
  红子看看四周,把陈魁推进门:“师哥,我先和小刀假装走,待会儿直接进你的后门。”
  “哦……好。”
  陈魁被说楞了,都不明白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巷子里猫着,半个小时之后,那个媒人来了,带着个四十岁不到的女人,脸看上去还算好看,隔的远,看不见眼睛有多走样。
  但是,我闻到了死魂气息。
  “红姐,这个女的如果不是鬼,就是被人殓过妆。”
  “嗯,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幸亏咱们没走,不然我师哥就倒霉了。”
  我们从后门悄悄进去,隔着土墙,能听到前面的对话,还有土墙的缝隙,能略微看到那两个人的样子。
  “老陈呐,你看,多立整个人,没忽悠你吧?能在大漠里头找到这样的,也算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红子低声道:“我师哥的水平不行,可能道术荒废了,看不出这个女人的异样。”
  陈魁笑笑:“嗯,这得多亏你了,要是真能成的话,谢媒的钱我不会少给你的。”
  “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在这片地方保媒都多少年了,从来不带看走眼的,钱的事给不给都行,我是不想看你继续单着了。”
  媒人扶着那个女的:“沈云妹子,坐吧,别太不好意思,你看老陈还是很好说话的。”
  这女的一句话也不说,坐下来,眼睛也发直,就像个傻子。
  红子直接出去了,我跟着。
  “师哥。”
  媒人被吓一跳:“唉?!这……你们怎么还在,老陈,你耍人啊?”
  红子靠在那女人旁边坐下:“嫂子,你是我未来嫂子,认识一下,我是陈魁的妹妹。”
  我也说:“人家是至亲,你就算是保媒,绕开亲人总是不合适的吧。”
  “那你是谁?”
  红子:“他是我男人,我们都是陈魁的至亲。”
  媒人不乐意:“说的好好的,单独见面,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天底下就没这样的媒人,哪儿有不让妹妹和妹夫见嫂子的,难道还一辈子不见面了?
  真特么搞笑。
  “这位大姐,你先走吧,我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就不需要你在这边了。”
  “你……你这个婆娘,一点都不会来事,你们还打算绕开我啊?我不给你们说了,小云!走!”
  坐着不动的女人很听话,让走就走。
  红子推了我一下,我心领神会的走到门口,拦住:“别急啊,大老远来的,来回得十几天呢,就算不谈了,好歹也得吃顿饭吧。”
  “你们的饭,小云不稀罕吃。”
  红子道:“是么?那让她自己说,吃还是不吃。”
  叫沈云的女人眼神呆滞,宛如木头,她是不可能开口的。
  我把门给关上了。
  媒人紧紧拉着沈云的手:“你们要干嘛?还想强娶啊?”
  红子抽出一张符,在沈云的脑袋上贴下去,沈云笔直往后面一躺,直接不动了。
  就是她倒下去的这个姿势也不像活人。
  “你们——你们干什么?!”
  红子抓住媒人的下巴:“老东西,你当我是笨蛋呐,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活人!骗别人行,我可是学道的,你能瞒的了我?”
  “你……你们要干什么?”
  这还用啰嗦么,直接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真找到了炼尸的人,就是这么巧合,赶了个寸劲儿。
  将人绑好,开始发问。
  “这个女人从哪儿来的?”
  “我只是给人说媒,我不知道。”
  红子骂道:“你个贱骨头!刚才言辞闪烁,你敢说你不知道情况?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土城那边,这个老陈知道啊,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老陈!你得给我说说话啊,我对你可是一番好意,你不能恩将仇报吧?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红子乐了:“犯法?你搞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来骗我师哥,这就不是犯法了?”
  我在查看沈云的面皮,耳根后头,找到了那个连接点:“红姐,是殓妆术,但是水平一般,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拽住耳根的接口,猛的一撕!
  这个女人原来的皮肉都烧焦了,用的是武火,武火能防腐,加上道术之后,三十年也能保证不坏。
  红子冲这边努嘴:“老婆娘,你看到没有?人都死了许多年了。”
  “我……我不知道啊,人家来的时候就说,说是……”
  “别演了!这个死人到底是谁交给你的?!”
  她嘴巴流血了。
  “红姐,她嘴巴破了?”
  红子一个疾步上前,抓住她的嘴,但这个媒人死咬着不松口。
  没过十秒钟就闭上眼睛,断气了。
  自杀,够狠的。
  陈魁吓的够呛:“她是这里的老人了,在这个镇上住了二十多年,资格比我老,她死在我家里,这事被人知道我可说不清了。”
  我来负责处理尸体,连夜把媒人弄到镇外,找了个地方给埋了。
  那个沈云不能丢,有可能通过她找到炼尸人。
  红子说,这个媒人在镇上,足以证明土城跟小镇连着关系呢,需要全镇搜索,了解她接触过的人。
  陈魁给我们提供了信息,媒人一向独来独往,她只有个儿子,去了土城那边,所以这边就自己住了,平日里到处串门,镇上总共就几十户人家,不算外头人,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人。
  这个媒人要说有联系,也算是跟全镇的人都有联系。
  那就麻烦了,不好找啊,挨家挨户的问,这能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关键还是沈云这个人,她原来的脸皮已经不见了,初步估计,很可能是十多年前那二十来个死者之一。
  红子判断,这个女人至少死了十五年以上,她的后脑勺还有一个胎记。
  我把胎记画了下来,挨家挨户的去询问,总有知道的吧。
  别说,从天亮到傍晚,还真问对了一个人,卖烧饼的。
  “这个胎记我记得,是老韩家三闺女的,从小在这边长大,还来我家里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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