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王器阴毒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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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凌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没关系,我们不用绳梯也能下去。”
  我这才想起来,除了我之外,这个地洞对他们来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
  我蹲在地洞的门口,试着往里头小声地喊了一声:“能听到吗?”
  地洞传音速度很快,就算是在地洞深处,小姑娘应该也能听到我的声音。可我不确定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喊了一声之后,地洞下面还是黑漆漆静悄悄的,除了那一点绿色的荧光之外,毫无动静。
  周冲警惕地往祠堂的大门外面拍了张符纸,好叫王器跟波多密就算是发现了地洞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一时半会也赶不进来。
  小姑娘既然是王器续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想必王器也不会简简单单就把她往地洞里面一扔了事。我把我的顾虑说了出来,葛凌也点了点头,说我想的不错,王器绝对不会是这么粗枝大叶的人。所以决定,葛凌是大鬼之身,就算王器在小姑娘身上下了什么禁制机关,也伤不到葛凌,所以葛凌先下去查探一下情况,周冲再用羽落术带我下去。
  本来我还有些迷茫,不知道我有没有下去的必要,毕竟我只是个凡人,没有法术也不会打架,下去有可能给他们添乱。可周冲又低声说,如果他们俩都下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祠堂里看门放风的话,万一王器和波多密冲进来,他们根本来不及返回来救我。
  所以,无论是为了打消小女孩的警惕,还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三个人同进退。
  我深吸了一口气,葛凌已经先我们一步晃身飘进了地洞之中,只能看见他掌心一团莹绿莹绿的光芒摇曳着慢慢往下落。
  我跟周冲紧张地站在洞口上方,还好我们进来的时候没花费什么时间,一时半会王器应该也意识不到我们已经偷偷摸摸地钻到了祠堂里,所以时间应该也还够。
  没多久,葛凌的声音幽幽地从地洞下面传来:“有人,还活着,没有什么明显针对人的禁制。”
  我脸上神色一喜,就扯住了周冲的袖子,让他带我下去。
  周冲祭出一张符纸,符纸悬在头顶,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我抓着他的袖子,紧张地闭着眼,深深呼吸了一口,就硬着头皮跟着周冲往里跳。
  因为葛凌跟周冲都在的缘故,我只是一开始有些恐惧,很快也就习惯了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往底下落去的过程。
  羽落术,真的是神奇……
  这些东西完全是用科学没法解释的,什么神啊鬼啊,什么阴间阳间符咒法术,可当这些东西真正的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却又恍然发现其实这些东西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一般人,或者说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世界。
  而我,却因为自己天生奇异的命格和葛凌和皎皎的缘故,却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这个世界中,并且已经无法抽身了。
  是不是说,这也是一种天命?
  还是说,命中注定的事情,就算是一开始被人篡改了,到最后还是会回到正轨,回到一早就被规划好了的道路上去。
  我紧紧地揪着周冲的袖子,恍然地往下落着,没多久就落到了地洞的深处。
  我估摸着,这个地洞该有十层楼,三四十米那样深。而且身子一进到地洞里面,就感受到一阵森冷的寒意,周冲也皱了眉,低声说地洞里面的阴煞之气极重。
  可不是吗,顺着头顶羽落术符纸散发出的淡淡的乳白色光芒,我毛骨悚然地发现地洞深处的一块洼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尸骨。
  几百年来的祭山大典,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童女死在这里,孤独悲惨又凄清……
  我有些不忍去看,可洼地上正站着一脸平静的葛凌,他手边的一根石柱上正用细细的铁链锁着一个浑身赤裸,披头散发,紧紧抱着自己膝盖的小女孩。
  “是她。”我落了地,脚一触碰到实地,就看见了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连忙惊喜地想走过去。可葛凌却定定地站在她的旁边,面色冷肃地一挥手:“先别过来。”
  小女孩垂着头,披散着的乱七八糟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是不是醒着。我本来想让葛凌把她从那根绑着她的细细的铁链上解下来,却看见葛凌这种冷肃的神色,就反应过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葛凌低低地说:“方才我查探过了,确实没有对人能造成伤害的禁制,大概是他自己总还要再下来,并不想多此一举……”
  葛凌指了指被困缚住无法动弹的小女孩,皱着眉头说:“所有的禁制,都是为了控制她。”
  一直默默打量着小女孩的周冲也倒抽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镇魂钉!”
  什么东西?
  我直觉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阴毒非凡的,葛凌却点了点头,眉眼间也流露出阴郁和鄙夷来:“下三滥的手段,看来他真的是急了眼,用这种手段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我连忙凑近去看,一看之下却是心惊肉跳!
  小女孩虽然一直垂着头,可她的后颈之前被蓬乱的头发遮住。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从蓬乱的头发中,隐隐能看见她雪白的后颈上一团阴沉沉黑漆漆的圆点。
  看起来……就像是一枚钉子,直接钉在了她的后颈那里!
  周冲脸上也流出愤然的神色,道:“无论是以哪种原因,王器跟波多密做下的事情都已经是违背了阳间的规矩的,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无论是用养小鬼之术借了我的运势机遇甚至是命,还是现在他们这样对这个小女孩,这些恶行都罄竹难书,死不足惜!
  “我们现在有什么办法?”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说:“那个镇魂钉……能拔掉吗?”
  “恐怕不行。”葛凌摇了摇头,又指了指一动不动仿佛僵硬成了一尊雕塑的小女孩,沉声道:“镇魂钉只不过是其中一种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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