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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斤澜这回服了芒岁,上哪儿找的这么正点的妞儿!
  车里的斤澜今儿算把岁岁逮住了,果然是他!不过,视线更多集中在了他牵着的小妞儿身上,鲜嫩时髦得一塌糊涂——万幸呐,小子牛今儿咋就这幸运地正好变了妆,否则,这会儿斤澜还坐得住?
  斤澜只当个乐子逮着就逮着了,值当解了心头一密,当时也没声张,更别说留个心眼照个相啥的——又是小子牛一幸运,要斤澜哪怕拍一张不那么清晰的照片,递到了宁玉跟前——斤澜认不出她来,宁玉保准一眼把她认出来,那可不止火冒三丈了!
  斤澜是真把“捉芒岁的奸”当大乐子了,这天发现是他后,沉得住气呢,隔了几天,非挑唆着宁玉来“同乐”,这次,阵仗就大了,把宫里的书记处的许光亭也带上了,这从前都是小万的队伍。
  许光亭一路都不信,“芒岁?!不可能吧!那可是吃斋念佛的木头!”
  “木头遇上肥沃的土地也可能长蘑菇,老许,有些尤物出动了,由不得你是佛还是人了。”斤澜微笑说,
  许光亭又扭头看一旁始终置身事外只当来瞧乐子的宁玉,“小少,这要真捉着了可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只想想,要小万在,他会怎么办,”宁玉垂眸,轻轻拍了拍压在右腿上的左膝盖上裤褶,
  许光亭像得了指示,真想了会儿,说,“那就交给四宜书屋吧。”
  宁玉一挑眉,“怎么,小万跟我舅舅走这近了?”自表姐去世,宁玉恨无双,和舅舅玉叶也疏远了。再一个,他凌家在京里本就是“反骨”,和宫里从来走得也不近。加之这些年,宁玉出走京城,隐在习燕晚身边“寻找真相”,愈发不关心宫里的动向了。
  “哎,还不是因为芒岁,芒家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冲撞过老主儿的人,仇家的仇家就是盟友呗,加上小万那段时间筹备老干部联席会,跟着老主儿学书法,就走近些了。”斤澜忙插嘴解释。尽管小万那会儿在宫里如何跟子牛纠缠,细节方面斤澜不清楚,但是小万怎么跟四宜书屋走这近他还是知一二的。这些肯定不敢叫宁玉知道,当时小万跟他也是严厉交代:子牛和四宜书屋的关系,万千不能叫宁玉知道!
  见宁玉没再细问下去,斤澜才放下心来。宁玉确实也不在乎宫里如何,那是个烂透了的地方,自己一直反感。
  车一路向九胡同开来,这要不是得知芒岁今儿又来了,也不得这大阵仗开过来。
  而此时,
  岁岁确实跟子牛照常在“鹤庭”最好的房间里厮混,
  你说,是不是老天有时候确实“特别关照”她呢,
  上次,她恰巧变了装,侥幸逃过了斤澜的眼,
  这次,千钧一发间,
  她又因接着同学一个电话先走了!
  真是惊险呐,小子牛才离开九胡同,这边路口上了公交车,那头,斤澜的车队就进了九胡同!
  他封路封堂口可比上次警方抓剽更专业,更密不透风!所以愈发显得小子牛走运,她要晚一步走,即使不在房间里,任何一个路口也有可能被逮住!
  “砰!”
  门被踢开时,确实把窗边摇椅上的岁岁吓一跳!
  见陆续走进来的人,岁岁面上依旧坐在摇椅上看似沉定异常,实际,内心里还不是吓死加庆幸死,好在好在子牛走了……
  你晓得岁岁那是最会装的,
  门一踢开,他受惊吓肯定立起了身,这再看人进来了,是谁谁谁了,又不慌了,又靠回摇椅,还轻轻摇着,冷漠看着他们,
  “哟,芒院好享受,这里忙里偷闲呐,”
  “怎么,不行么,”
  看来对方真是有意来捉他的奸,看看一些人又是打开洗手间,连衣柜都不放地找——找啥,肯定是奸情的另一半呐!
  可想,怎么找得到?子牛连一根头发他们都找不到!这就是岁岁的贼与细致了,既然上次他有那样“防捉”的准备,这方面肯定也会格外注意。不过,千防万防你防不住有人盯上了你,所以岁岁此时何尝不拜谢佛祖保佑,好在好在子牛走了……事后,岁岁虽轻描淡写跟子牛提起了这件事,可想,子牛吓得!——特别是她听说里头还有宁玉!!嘴上不敢说,心都要跳出来了!——后来两别扭货无比虔诚地去庙里拜了佛祖一天,答谢“救捉奸不成”之恩……
  可想,最生气的当属斤澜了!
  那小妞呢!他还特想看看那日大墨镜艳红口红后的真面目呢!
  可不气人!
  岁岁好惬意的,
  他独自一人坐在窗户下,阳光偏洒下来,暖他一人身,
  摇啊摇的,
  他在这个鬼艳情的地方竟然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芒岁好兴致。”斤澜咬牙说,
  岁岁一挑眉,“没什么,这里东西好吃。”
  也是,一旁圆形的玻璃凳上,放着全是吃的,零食、水果、甜点,应有尽有!
  放屁,你觉得这些都是岁岁会吃的么?
  子牛才带了一大半走!
  宁玉已经站在他一旁的窗边许久了,觉得这里空气景致是好,远远隐约的,还能看到小回山山顶。
  又看一眼他手边的《罪与罚》,
  “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是挺难得。克服了无数在我们看来不能克服的障碍,既个人经历着无数的苦难,同时也面临时代大转折,这两个方面他都做得很出色。他的时代,整个社会处在分崩离析的状态,宗教支撑的西方理性主义世界也在垮塌,需要他这样最敏感最优秀的人来对那个时代的变化做出回答。”
  从他们破门而入直至现在,只有宁玉这轻言慢语几句最得岁岁心了!可惜,这不是他们讨论文学的“好时机”,岁岁瞧他一眼,并未复言。
  而他哪里又知道,宁玉确实因这本书想起子牛了,
  子牛和他谈起陀思妥耶夫斯基时,是她正在做语文阅读,
  犹记小子牛当时一手握笔,两眼发光,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伟大在于,他认为只有一个办法,通过爱,通过让自己变得更卑微来获得我们所要东西,而不是说像尼采说的那样,通过强力、强人重新建立秩序。这个方面他带有宗教的光芒。他的这种方法我更认同。”
  是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算她比较钟爱的作家之一了,其作品几乎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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