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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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落脸色白了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倨傲冰冷的男人,不敢想象那样一个不怕天不怕地的人,此刻半死不活……
  她不敢想下去。
  只听莫子谦又道:“你说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干不过人家就认怂呗,非得打肿脸充胖子,这下好了,半条命就这样交代出去了。”
  唐落再也站不住了,推开门就就要走。
  “喂喂喂,你去哪?”莫子谦一把拽住她。
  “我去找他。”
  “那什么,你不会真不知道老家伙受伤的事吧?”
  万一是老家伙有心不让小五嫂知道,那他说了那么多,岂不是闯大祸了。
  “我要是知道还用的着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唐落推开门就跑去路边打车。
  莫子谦傻眼了,连忙追出去,“小五嫂,我不叫莫子谦,我叫白起之。”
  老白啊,对不住你了。
  ……
  唐落来到碧云湾别墅,由于这里的安保已经认识了她,所以很轻松就进来了。
  “唐,唐小姐,你怎么来了?”张婶打开门看到她的时候,又意外,又惊慌。
  “宫敬枭呢?”唐落直接问。
  “宫少他……他去公司了。”张婶有点心虚,所以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
  “我刚从他公司过来,他的员工说他几天没去公司了。”
  张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继续扯谎子,“那个,可能是……”
  “张婶,你不用瞒着我了,他受伤是不是?”虽是问话,但又充满了肯定。
  “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在哪?”
  张婶朝楼上看了眼,“先进来吧。”
  今天外面特别热,站一会就冒汗的那种。
  唐落进了屋,张婶一边领她上楼,一边把宫敬枭的情况告诉她。
  进了卧室,里面的光线有点暗。张婶说他不喜欢太亮。
  男人额头上放着一块毛巾在降温。尽管光线不是很好,也依旧可以看得出男人的脸色很差,脸颊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红,因为发烧的缘故,呼吸有些重。
  唐落把他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手盖在他额上试了试,还是很烫。又将毛巾丢进了盆中的冷水过了一下水,重新拧干放到他额头上。
  许是感觉到不同的温度,男人眉头拧了拧。
  床头柜上放着水杯和药,她拿起药看了一下,是退烧和消炎的药。
  “药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吃的,饭一口没吃,就喝了两口水就睡下了。”张婶说:“这几天都是我没日没夜的照看着,可愣是没见好转,真是把人愁死了。”
  原来张婶已经照顾他几个通宵了,怪不得脸色这么憔悴,“炎症一时半会没那么快消下去,张婶不用太担心了。”
  “可是这人几天不吃不喝哪受得了呀。”张婶看着床上的人几天瘦了不少,心里那是一个着急。
  “别担心了,你赶紧去休息,今天我在这里照顾他。”
  “说实话,你今天就是不来,我这把老骨头也熬不住了。”张婶捶了捶老腰,叹了口气,“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别这么说。就算是年轻人也经不住这样熬的。”
  “也是怪我,家里明明那么多佣人,偏偏谁都不放心。倒不是我不信任他们,就是觉得没有自己亲自照看来的放心。”
  唐落忽然发现,张婶不像是个佣人,更像是个当妈的。
  “那我照顾的话,张婶是不是也不放心?”
  “你照顾我当然放心了。宫少对你好,自己伤成这样还死活不让告诉你,怕你知道了害怕。你要是还对他不好,就也太没良心了。”张婶眉开眼笑,“不过,我看你也不像那种坏心眼的姑娘。”
  唐落看了看床上的人,而后对张婶说:“张婶就放心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张婶嘴上说是放心,但实际上还是叮嘱了一大堆。
  果然是老妈子,操心命。
  ……
  唐落严格按照张婶的叮嘱,必须每十五分钟给他量一次体温,如果发现体温上升的话,就要赶紧给白医生打电话。
  唐落量了几次,体温倒是没有升高,但也一直没下去。
  吃了药也不见退烧,这样可不是办法。
  但是一想到白医生是他朋友,如果真有危险的话,也不会让他就这样在家躺着。
  这样一想,她又放心了一些。
  继续用毛巾给他降温,顺便给他身上也擦一擦。
  他身上的温度也很高,被子掀开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气散开来。
  唐落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睡衣的扣子,然后就看到他胸口和腹部有刀伤。
  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
  听说他背上的伤势最重,缝了二十几针。现在又感染了,应该会很疼吧!
  唐落自己本身就是个很怕疼的人,光是想想那伤口,一颗心就揪成了一团。
  忙活了一个小时,总算是没白费。量了一下体温,终于退下去了两度。
  虽然还是属于发烧状态,但是男人的脸色这会稍微好看了一些。
  唐落觉得擦身体有效,就继续给他擦。擦到手上的时候,也不知道碰了哪里,男人发出‘嘶’的一声。
  唐落吓的手一抖,检查了一下,手上没有伤,难道是手臂上也有伤?
  她小心翼翼的挽起他的袖子,然后就看到男人的手臂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不小心弄到了,纱布里层渗出了血渍。
  张婶刚才交代,如果伤口渗血的话,就要赶紧把纱布拆下来给伤口消毒,再重新包起来。
  唐落没有耽搁,照着张婶交代的去做。
  把医药箱拿过来,找出剪刀先把纱布取下来。
  看似没有什么难度的事,真正动手来的时候,却又相当不容易。
  拿着剪刀试了几次,都没能下去手。
  以前她也没那么胆小,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每次孩子受伤,都像是伤在她自己身上一样,特别心疼。久而久之,她就见不得人受伤。
  想想那伤口已经够疼了,万一她笨手笨脚弄不好,岂不是更疼。
  挣扎在紧张,害怕,纠结中的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此刻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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