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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凌再做文章的时候就参照了其中一本书的某篇文章上的技巧。第二天发下批阅过的文章来,沈凌就发现画了红圈的地方比前日多了一些,这次的批语则写的是一些作文的虚实反正。
  很快,沈凌就觉自己渐渐摸到了一点作文的门道,写出的文章也像模像样起来。而随着郑铭对他的态度由之前的漫不经心到稍显重视,让沈凌越发确定了这个事实。
  这天下午,沈凌从学堂回到家,就发现郑棠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了。自从那天沈凌给他送去了三十两银子后,郑棠便不再去学堂,一心一意开始张罗起书店来。
  两人当着黄氏的面寒暄了几句,沈凌就将他领到了自己的书房。
  “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书店的事。”郑棠很快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店面我已经谈妥,就是不知道起个什么名字好。”
  郑棠说完后,又报了几个名字,问沈凌觉得哪个好。
  沈凌想了想,“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文翰阁。”
  郑棠将这个名字翻来覆去的念了好几遍,末了道:“不错,又大气又雅致,就是它了。”
  两人商议完了书店名字的事,沈凌就问他那门亲事如何了。
  郑棠脸上绽放出笑容来:“已经下定了。今年冬天过门。”
  沈凌听了立时笑道:“那我在这里就先恭喜你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书店的事情,很快就到了晚饭时分。沈凌便邀郑棠留下来吃饭。
  因为家里多了郑棠这个客人,李婆子多做了几样菜,其中就有沈凌提回来的鱼虾。
  郑棠吃了几口李婆子做的红烧鱼,便赞味道鲜美,又道:“看见这鱼,我倒想起一事。前日我经过先生的住所时,看见郑桥的父亲带着一个仆役进了宅子,那仆役手中拿着几尾鲜鱼,想是送给先生的。也难怪先生会对郑桥青睐有加。”
  郑棠本是这么随口一说,但是沈凌听了心里微微一动。他正在心里盘算找个什么机会给郑铭送些新鲜的鱼虾时,对面坐着的兰珠忽然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黄氏问她去做什么,她也不答。沈凌站起身正想去看看,忽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干呕声。沈凌一下愣在了当地,黄氏忽然明白过来,马上站起来就往外走。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黄氏就搀着兰珠回到了屋里,沈凌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便问兰珠哪里还不舒服,又叫坠儿去请大夫。
  不多时大夫过来,把完脉便道喜,沈凌心中的猜测成了事实,一时之间只觉万般滋味在心头。
  大夫和郑棠相继告辞后,沈凌回到厢房,看着灯光下神色柔和不少的兰珠,不由想道,这样也好。有了孩子以后,自己起码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逃避夫妻间的那点事。
  兰珠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抬头见丈夫在那里发呆,不由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我看你听了这个消息后,脸色有些不太对。”
  沈凌忙道:“我怎么会不喜欢,就是消息来得太突然,总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兰珠微微笑道:“其实这些日子一直都有征兆,不过我没有在意罢了。”
  沈凌在她身畔坐下,温声问道:“那你现在觉得好点没有,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没有?”
  兰珠摇头道:“还是有些恶心,什么东西也不想吃。”
  沈凌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里面写有孕妇的各种妊娠反应,有的轻微有的严重。如今看兰珠的情形,恐怕这前三个月,她要受一点罪了。
  沈凌预料的一点没错,兰珠初时不过有些恶心干呕,慢慢的就发展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
  沈凌现在回家再不敢提鱼虾回来了,生怕兰珠闻到那股腥味吐得更严重。不能拿回家,沈凌干脆将多余的鱼虾试着往郑铭的家里送了一次,收鱼虾的仆役一听沈凌是郑铭的学生,当即要了他的名字。末了还笑眯眯的赞他会投其所好。沈凌这才知道,原来郑铭特别喜欢吃鱼,饭桌上如果有一道鱼菜,他肯定会多吃一碗饭。
  于是接下来沈凌又往郑铭家里送了几次鱼虾,那仆役见沈凌来的多了,有时也会跟他说几句话。沈凌从他嘴里知道,郑铭曾经叮嘱过他,那些上门来的客人手里提的若是鱼虾这等不甚值钱之物就笑眯眯收下,若是提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定不能收下。
  这样往来于郑铭家几次后,沈凌就觉出郑铭对他的态度又好了不少。每天上午检查背诵的时候,也会问他对原文是如何理解的。
  沈凌每次都是照实回答,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这样的回答深得郑铭的心,他看沈凌的目光越来越温和,有的时候还会特地停在他面前,指点他几句。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在向众人昭示,他已经将沈凌划为了比较受自己重视的那一类学生。
  很快,沈凌就发现坐在最前面的几个学生,对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友善起来。闲暇的时候,他们也会和他交流一下对经文的理解。
  不过沈凌有的时候还是能从他们的语气神态中察觉出他们对自己的些许轻视之意,不过他也不在意。既然不指望能同这些人成为真正的朋友,那么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慢慢的,也有几个和他同样是旁系弟子的同窗开始对他示好。这几个同窗的功课都很不错,比从前的郑枫好上很多,和沈凌则是不相上下。沈凌见他们真心相交,在某天中午的时候就请这几人去一家小饭馆吃了顿饭。
  这样一来二去,沈凌也摸清了这几人的脾气性格,很快就与其中一个叫郑槐的走在了一起。
  郑槐的家境同郑枫家一样,在同窗中算得上中上,家里有几间铺子,乡下有几十亩地。
  不过沈凌却不是为了这郑槐与他有相同的家境才和他走在一起,而是觉得郑槐人品不错,虽然有一些书生气,但是待人赤诚。
  这郑槐的文章也同其为人一样,书生气十足。偏偏他去考的那一年,主持院试的学政喜欢文笔老辣的文章,是以郑槐文章虽做的不错,但还是没能通过院试,只是一名童生。
  不过虽只是童生,但也比沈凌这个白身强。
  沈凌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有关县试府试的信息,又问他要了那一年的县试和府试题目,准备回家好好研究一下。
  郑槐考的那一年,县试和府试都考了五场,考试的内容分别是墨义、八股、策问、杂文、诗赋。
  其中墨义是选取四书五经中的句子让考生应答,或要求对答这个句子的含义,或要求对答下一句,或要求对答注疏,类似今天的名字解释或简答题。
  郑槐记得的墨义题目不多,只有两三道。沈凌把这两三道题做了一遍就发现,这对记忆力比较好的自己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然后就是八股,也就是沈凌现在每天下午写的一种文体。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他的八股写的还算那么回事。
  接着是策问,一般所出的都是涉及到当时政治、经济、文化、吏治等方面的问题,考生可以写出自己的见解或建议,相当于后世的议论文。
  沈凌上了那么多年学,论文自然是写过的。只是他从未写过有关经济吏治等方面的论文,更不用说议论当前的政治问题然后写出一些对朝廷的建议。
  这个看来是他的弱项。
  后面的杂文和诗赋则对沈凌来说相对简单一些。
  杂文相当于后世的应用文,考试的时候给出常用的篇、表、论、赞为体裁,让考生作文。
  诗赋就更不用说了,沈凌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教他们古代文学的老师不仅要求每人每天背一篇古诗,每个月还要求他们交上来一首自己做的诗或者词或者赋。
  虽然毕业以后,沈凌很少再有雅兴作诗作词,但是当年的底子还在,应付考试还是没问题的。
  看来他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策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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