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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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宛吓得软倒在地上,小嘴巴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齐坤见把林宛吓住了,又换了一副嘴脸,柔声哄道:“孙三小姐,本官见你一介弱质女流,如果没有人背后指使,量你也干不出谋害皇上的事情来。你只需要将幕后主使说出来,本官自会从轻发落,保你不死。”
  林宛惊恐的看着齐坤,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齐坤勾唇一笑,道:“孙三小姐,是不是因为你那次救了三皇子妃,她见你医术了得,所以,才把你举荐给了三皇子殿下。而三皇子殿下却私下将你请了去,逼迫你以为皇上治病为名进入勤政殿,而实则,你却是奉了三皇子殿下之命,进宫去谋害皇上。”
  林宛不敢置信地看着齐坤,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齐坤冷冷一笑,威胁道:“孙三小姐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的,对吗?看在苏大人的面子上,本官也不想为难于你,但是,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也只能例行公事了。”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已经跪麻了的双腿,低着头,身子轻轻地颤抖着,看起来非常紧张,似乎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刑房里静悄悄的,有些阴森可怖。齐坤等了一会儿,又有些不耐烦了,沉声问道:“孙三小姐,你想好了吗?”
  林宛依然低着头,静静地跪在那儿,她已经很累了,实在是不想说话。闭着眼睛,慢慢使自己平静下来,她觉得头很昏,能够保持清醒,已经很不错了。
  齐坤见林宛无视他的存在,也不在乎他的威胁,不由目光一厉,咬牙切齿地道:“看来,孙三小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官不给你一些厉害瞧瞧,你是不会老老实实招供的。”说着,对旁边的狱卒无情地招了招手。
  两个狱卒立即领命,整齐地大声应道:“是,大人!”
  林宛仿佛突然被他们的声音惊醒了一般,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地道:“不,不,齐大人,您不能对民女用刑,民女是冤枉的!大皇子殿下说过了,不会冤枉民女的。”
  齐坤哈哈一笑,道:“孙小三姐,你既然已经到了刑部大牢,可就由不得你了。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说,还是不说?”
  林宛惊恐地摇了摇头,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口中喃喃地道:“民、民女,民女,与、与三、三……”
  齐坤以为林宛要屈服了,不由心中一喜,高兴地点了点头,示意狱卒把已经写好的供词拿出来。
  狱卒点头应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供纸,缓缓走到林宛的面前,举在她的眼前,将一只已经蘸好墨水的毛笔,塞进林宛的手中,指了指供词最后的空白处,恶狠狠地命令道:“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
  林宛接过狱卒手上那张早就准备好的供词,仔细地看了起来。
  狱卒皱眉,焦躁地催促道:“有什么好看的?赶快签字!难道,你想尝尝皮肉之苦吗?”
  林宛却依然认真地看着供词,不紧不慢地道:“我当然要看清楚,才能签字。否则,到时候吴大人在公堂上问起来,我不是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吗?”
  齐坤觉得林宛说得没错,便点了点头,对狱卒道:“不急,让孙三小姐好好看看。”
  林宛不看也知道她的口供上写着什么,无非就是要栽赃嫁祸给周天正,再次诬陷周天正谋害皇上,谋夺皇位。
  但是,林宛却没有想到,她的口供上竟然还说亲耳听到周天正与陆曼仪密谋,打算利用陆国公府的势力和柳家手中的兵力,一起举兵谋反。
  林宛看完后,惊愕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齐坤,坚定地摇头道:“齐大人,这份口供,民女不敢签,这可是谋逆的大罪,会牵连到民女的整个家族。您说会保民女的性命,可是,这么大的罪名,只怕仅凭齐大人的一句话,也无法保住民女和民女的家人。无凭无据,民女要如何相信齐大人的承诺呢?”
  身边的狱卒突然猛踢了林宛一脚,冷声喝道:“放肆!叫你签,你就签!这么多话干什么?你若现在不签,一会儿用完刑,你还是不得不签。孙三小姐是聪明人,又何必要受那皮肉之苦呢?”
  林宛猝不及防,被狱卒踢得歪倒在地上,一声痛呼,在刑房里产生回音,显得格外凄惨,嘴角也缓缓地溢出血来。
  过了许久,见林宛仍然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狱卒又眉头一拧,伸手把林宛拽了起来,看着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刚才那一脚也不太重啊?这千金小姐,还真是不经打呀!
  林宛抬起头来,虚弱地看着齐坤,一字一句地道:“齐大人,就算您强迫民女签了供状,按了手印,也没有用。这么大的罪名,怎么可能仅凭一张供状,就定了案呢?等到上堂作证之时,我一样还可以翻供。”
  齐坤皱眉,林宛所言,他也心中有数。林宛说得没错,给周天正安上谋逆的罪名,又怎么可能不公审呢?若林宛不答应上堂作证,又怎么可能把这个罪名坐实呢?
  林宛又继续道:“如果齐大人不能保证民女的安全,不能保证民女家人的安全,民女是万万不会帮齐大人诬陷三皇子殿下的。”
  齐坤眼睛一眯,双眸中仿佛有两道寒光直射到林宛的身上,过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要本官怎么做,才肯相信本官的承诺?”
  林宛毫不畏惧地回视着齐坤,一字一句地道:“白纸黑字!”
  齐坤自然不会答应,立即摇头道:“不可能!本官怎么会上你这个小丫头的当?写下白纸黑字,本官的乌纱帽岂不是就捏在你的手上了吗?”
  林宛却毫不示弱地道:“齐大人,如果民女签了这张供状,可是株连九族的罪名,我们孙氏上千人的性命可就全握在您的手上了,您不敢写保证书,民女又怎么敢签下这张要命的供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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