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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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千易与王后一家等了一整夜,派去暗杀的两个男手下却依然没有回来。他们立即意识到,计划可能没有那么顺利。
  顾千易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他下定决心,已经费了这么大力气,如果这次还是失败,干脆就不要再费力了。
  随便丢个借口,让王家的人光明正大把人抓来杀了,就好了。
  这个乔威远正好是被迫害的乔家第四代。他身边的羽翼也与他一条心。这个借口,必要的时候,也是足够了。
  王后一开始自然是惊恐地拒绝。想要把乔威远这种身份的人抓到王家处死,是需要王家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宣判的。乔家四代这种如此明显的借口,必定会引起民愤。
  顾千易料到了王后会有如此反应。他也知道王后在担心什么。便开口劝说道:“王后,你的家族可是未来要争夺王位的。这点手都下不去,还能成什么大事?”
  “顾先生啊,我们不是下不去手杀这两个人,”王后开口,“但是如此直接地动手,必然引起内战啊!”
  “王后,内战终会来临。不是现在,就是之后争夺王位的时候。”顾千易切入主题,“只有赢了内战,除掉更多有异心的人,你们才能夺下这个王位。现在正好有机会挑起内战,何乐而不为呢?”
  王后没说话,但顾千易看得出她在思考,并且明显地有所动摇。
  于是,顾千易趁机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咱们强强联手,又找到了这么好的机会,已经是成功了一半。比起咱们现在轻松赢取内战,王后难道更希望您的侄子,以后再从头铺路,孤独地去打这一仗吗?”
  王位。
  是金钱,是权利,是举国上下的尊敬。
  必须要到手。不惜一切代价。
  “顾先生,我明白了。”王后坚定地看着顾千易,“您需要香邦王家,做些什么呢?”
  首先,顾千易便是要知道,乔威远和他的羽翼,现在在哪里,究竟是生是死。派去暗杀的两个男手下没有回来,并不代表着乔威远未死,羽翼未折。
  顾千易让王后派出两个王家手下,来到云家询问。
  云冬灵的贴身女随从证实,当时天气不好,山路很滑,香邦团的副队长不慎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而乔威远也从山坡下去,生死未卜。
  于是,王后又派出一支王家队伍,来到山脚下,发现乔威远与羽翼的两匹马仍然栓在树上,便确定两人还未从山中出来。
  他们就此打算,让王家的人在这里没日没夜地等上两天,如果两天之后,人还没下来,在这山中是必死无疑。如果下来了,就立即把他们扣押到王家。
  他们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要控制住香邦团的营救行动。
  事已至此,不做绝便不罢休。而且毕竟,除掉乔威远后,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借着这个由头,除掉亚久了。
  王后干脆打算,先把亚久以配合调查的名义,请到王家控制起来,使香邦团群龙无首。再派出王家的人守在团里各个进出口,任何人不得出入。
  王家的手下虽然有一些是从香邦团推荐过去的,但他们与香邦团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任务。香邦团誓死保卫国家利益,保护香邦人民,而王家手下则是保护王家利益,以及王家贵族的人身安全。
  佑轩见威远和昭音深夜未归,便意识到有可能出了危险。他立即来到亚久的公寓,与他商量对策。
  亚久自然是知道这两个部下冒雨上山营救千金,但没想到他们深夜仍未归来。夜晚下着大雨,山中又黑,立即派人营救,并不现实。于是亚久决定,转天天一亮,便派出一支营救队伍,上山寻找这两个部下。
  然而天还没亮,亚久便被秘密请到了王家,控制住了人身自由。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局势不妙。但如今他无法行动,便只能等到下一步,见机行事。
  佑轩等到清晨再去找亚久的时候,却发现亚久的公寓里空无一人。
  而团里的各个大门都有人把守着。
  佑轩意识到,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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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音安静地蜷缩着,躲在岩石后面。
  她听得到山脚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便是马蹄声和车轮声。一行人逐渐离去。
  等山脚下完全静下来后,昭音又等了很久,确定再没任何异动了,才悄悄探出头去。
  夜影和昼影都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被王家的人牵走了。
  昭音低低地弯着腰,从一条草丛茂密的道路走下山,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她不知道之前那些人是藏身在哪里的,如果不是威远及时发现,把她推开,她现在恐怕也要被抓了。
  但是在威远发现了敌人,敌人却尚未发现他的那一秒钟里,威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把昭音推开,而不是自己躲起来。
  昭音明白,王家的人见到夜影和昼影,便知道二人还没下山。为了抓到威远和她,他们一定会固执地在山下等上个几天几夜,直到活人不得不下山,死人永远烂在山里。
  威远肯定也明白。
  所以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藏起来,而是选择在藏好昭音后,直接束手就擒,把逃跑的机会留给了昭音。
  因此,昭音现在必须要跑出去。
  路的对面,有一片繁茂的树林。昭音躲在一块石头后面,思索着该怎么离开时,不经意地往树林里瞥了一眼,却眼尖地发现,在一棵树的后面,拴着一匹马。
  这匹马好像是被谁故意拴在了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昭音不是恰好瞥了一眼,根本发现不了。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有诈。也许王家的人不相信她真的死了,给她设了埋伏。
  但是这个埋伏没有意义。如果他们真的怀疑,便一定会派个人留在这里。不然万一昭音骑上马跑了,他们就不好追回来了。
  昭音来不及再想得更多。她从岩石后面探出身,迅速跑到路对面的树林里,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跨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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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轩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后,便立即通知了团里其他中高层。然而很快,便有王家的人前来把剩下的中高层都聚集在一间屋子里,说是王家的命令,让他们在这里等候。
  此后,他们便派人在门口把守,还留了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寸步不离。
  盛阳靠在窗边望着外面。团里的各个大门,此刻都站着王家的人。
  这时,他突然看见有人牵着夜影和昼影走进了大门,却没有受到任何限制。
  想必是王家的人。
  “哎,你们快来看,那不是威远和昭音的马?”盛阳指着窗外的方向,对屋内的其他人说。
  房间里的其余六个人连忙走到窗边,惊讶地看着王家的人牵回了夜影和昼影,威远和昭音却没有一起回来。
  局面似乎是越来越糟糕了。
  法步毫不犹豫地打开窗户,朝着把马匹送回来的王家的人喊道:“威远和昭音呢?”
  法步平日里妩媚的桃花眼,如今异常严肃,直直地盯着牵着马的人。
  王家的人抬起头,看着法步,语气毫无波澜地回答:“女人死了。男人在王家。”
  “死了!?”屋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滚下山坡死了。”王的人面无表情地解释。
  安娜的泪水瞬间滑落。她捂着嘴,颤抖着叹息:“怎么会……”
  王家的人没有再说任何话,低下头,牵着两匹马从他们窗下经过。
  恐怖的压抑笼罩在房间里。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山救了个云冬灵,居然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昭音死了,亚久和威远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王家。
  “为什么威远会被带到王家?”法步轻声开口,惨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他听到昭音出事的消息,心里非常难受。而且今天这么多王家的人守在大门口,亚久和威远还都被带到了王家,事情明显不对劲。
  “一定有问题。”拉尔严肃地说,“威远此行凶多吉少。”
  “但是他们这次没有理由啊。”盛阳皱着眉头思索着,表情很痛苦。
  “也许,”拉尔缓缓开口,“他们不想再费心找理由了。”
  安娜惊恐地看着拉尔,眼中全是泪水。
  佑轩神情严肃。
  他意识到,此次的对手,有一股誓死根除威远,不然绝不罢休的气势。
  他们已经借用了一切可以借用的力量,找了一切可以找的理由,却依然没有成功。
  最终,他们选择了不择手段这条路。
  昨天一整天都下了那么大的雨,果然是变天了。
  佑轩慢慢转身,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掩面。
  他觉得很悲痛。昨天刚给了威远和昭音雨衣,昭音还拿走了他的饼干。突然今天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他根本无法接受。
  昭音后辈死了,威远前辈被带到了王家。王家必定是要对前辈痛下狠手。
  然而亚久也被带走,团里的中高层全被控制起来,现在他们完全无计可施。
  只能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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