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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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篁冉已经记不清楚那天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自己将女孩从怀中拉出来的后,她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他只能耐着性子听着。
  “怎么了?”冷篁冉本以为自己见到费劲辛苦找来的女孩苏默然之后会很高兴,可是脑海中总是浮现着温瑟瑟那张倔强的小脸,将苏默然从自己怀中拉开之后,她似乎有些不悦,委屈地看着冷篁冉。
  “没事,我先派人送你回家,公司有一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之后再去找你。”冷篁冉微微一顿,看着苏默然的神情,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烦闷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轻,去跟她解释。
  苏默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怕自己话太多让冷篁冉心烦,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咽了下去,乖巧地点点头。
  “那你千万别忘了哦,我很想你。”苏默然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趴在车子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冷篁冉。
  “嗯。”冷篁冉没看苏默然一眼,只是轻声应着,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苏默然听清楚。
  苏默然对冷篁冉今天的举动很不满意,但是碍于司机也是他的人,便只能紧紧地握住双手,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面。
  冷篁冉这一次飞回国就是为了见管家找到的那个酒吧女,但是这一路上却总是提不起兴趣,而回公司忙工作也只是他躲避的借口罢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都尽力地去跟苏默然相处,苏默然想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苏默然想去哪里冷篁冉都会陪着她去,但是他对苏默然的情感却没有任何起色,他命令自己要习惯苏默然的存在,可是却总是无法入戏。
  这天深夜,忙到半夜的冷篁冉从公司回到了家,为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之后便又坐到了书房,中刚刚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手边的手机便开始震动着。冷篁冉本以为是苏默然打来的,但是直到目光撇到备注上的“温瑟瑟”三个字之后,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脑海中想起来在机场画着浓妆的她,在医院里素面朝天的她,在赌场上优雅自若的她,都一瞬间涌上心头,心脏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接通,但是苏默然的脸代替了温瑟瑟。
  冷篁冉肩头有对苏默然的那份责任,尽管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那晚给他留下来的喜欢。
  压制住心中不可言说的悸动,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温存也被冷漠的冰霜代替。
  “冷篁冉,我求你了……”
  温瑟瑟捏着电话,手心里全是汗水,她不知道如果冷篁冉拒绝了自己的话,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孩子诞生在洛杉矶。
  这一刻,每一秒都是漫长和紧张的,冷瑟瑟衣袖已经被她另一只收握地皱皱巴巴,肚子上也传来了异样的感觉,可现在只有电话那头的男人可以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
  等待在一分一秒当中过去,温瑟瑟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着,眼睛也不知不觉中蒙上了一层雾,泪水充斥着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她温热的手背上。
  “求,求你了……”温瑟瑟一发声就是压抑不住的哭腔,声音也变得沙哑着。
  冷篁冉刚刚陷入了回忆,而温瑟瑟的哭声进一步打乱了他本就有些凌乱的思绪。
  这一刻,听到温瑟瑟哭声的那一瞬间,心脏的某处像是被重物击中一般,让他短暂的停止呼吸和缺氧,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我答应你,你现在去保罗妇幼医院等着我,我马上飞过来。”冷篁冉一口气说完,随后一边说一边拿起凳子靠背上搭着的西装出了门。
  “谢谢你。”温瑟瑟在听到了冷篁冉的回复之后微微愣了一会,本来想着如果冷篁冉再不说话,她就要放弃了,刚刚哭花了脸,这会也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次真心的微笑。
  温瑟瑟听到了电话那边细细碎碎的声响,便挂断了电话,只能在心底默默地跟那个酒吧女说一声抱歉了。
  “一张去美国的机票,快,要最早的那个航班。”冷篁冉打电话给了助理,一声令下,听到冷篁冉着急的声音,也就没有多问。
  而温瑟瑟这边的情况似乎并不容乐观,刚刚挂断了电话松了一口气,一只手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温柔地笑着:“宝宝,我们有救了,我很期待…你的到来。”
  话音刚落,温瑟瑟便觉得肚子上的异样越来越清晰,一阵阵地疼痛从肚子上传来,逐渐弥漫到全身,温瑟瑟的额头上很快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疼痛来袭地太过于突然。
  “露丝……我的肚子……啊!”温瑟瑟想要开口叫保姆过来,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便痛地大声尖叫了起来。
  “温小姐,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中年保姆露丝因为担心温瑟瑟,便一直都没有走远,听到温瑟瑟撕心裂肺的声音之后便进了房门,温瑟瑟正半躺在床上,脸颊上全都是细汗,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皱着。
  直到温瑟瑟看到了露丝,这才放下了心,孩子比预产期提前几天到来,让温瑟瑟有些措手不及。
  露丝急忙联系了医院,听从温瑟瑟的吩咐,在丈夫的那一栏上写上了冷篁冉的信息和电话号码,温瑟瑟还没有到医院便痛得昏了过去。
  一边冷篁冉已经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动着,他觉得自己从未这样着急过。
  等到冷篁冉下了飞机,便立刻打开了手机,许多未接电话打了过来,都是同一个陌生的号码,随后便又弹出来一条信息,他一眼便看到了医院,生产这两个单词。冷篁冉刚想点进去细看,但是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请问是冷篁冉先生吗?我们是保罗妇幼医院,您的太太已经顺利生产,请您快点到医院来。”一个女音从电话中传来。
  独自来医院生产,没有丈夫陪同,医生觉得很少见,本想叮嘱责备冷篁冉一番,但是作为医者还是首先把产妇的情况告诉给家属才好。
  “她……”冷篁冉张了张口,有许多问题似乎哽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恭喜您,母子平安。”医生在冷篁冉问出问题前抢先开口。
  “谢谢。”就连冷篁冉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听到温瑟瑟平安之后,一直紧绷着的弦送了下来,脸上也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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