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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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阶使徒玩得这个突然消失的小把戏,这是沈琳根本没有预料过的。当高阶使徒从沈琳的视线当中消失的时候,沈琳还以为这是高阶使徒发出进攻的序号,但是当沈琳全神戒备,根据从虎王那里学来的经验在高阶使徒绝对会经过的方向拦截了几次之后,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发现高阶使徒的踪影。
  沈琳做的这一套动作在其他的德诺玛帝国士兵的眼里十分的搞笑,因为远远的看起来,沈琳就好像是在原地跳舞一般。但是,他们也是亲眼看到那个高阶使徒消失的。所以,更多的士兵是在认为,这是沈琳正在和高速移动的高阶使徒进行着生死肉搏呢。
  只有钢塔和疤痕爵士发现,沈琳并没有一次击中目标。这也就是说明,高阶使徒已经是没有在这里了。打累了的沈琳有些尴尬的朝着疤痕爵士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强忍着笑意冲着自己点头。
  “哎,被看破了。”沈琳哀叹一声,但是马上又大叫起来:“好了!那个高阶使徒被我打败了!”
  顿时,从德诺玛帝国的士兵当中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疤痕爵士哪里可能不知道沈琳的意思,既然她都是这么说了,那么自己肯定要配合一下。“好了诸位勇士,现在南面的威胁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之下,已经是彻底的化解了。此次,我们击败了一个高阶使徒和一千多的精锐使徒士兵。这说明在我们强大的军队面前,就算是这些来自于异世界的使徒一族也是不堪一击的。接下来,你们将会有一个小时的休整时间,随后,你们就和你们的新任城主,钢塔侯爵一起前往北方支援!好了,现在快进城吧!”
  什么?我,我是伯爵?钢塔惊愕的大睁着眼睛。他从来没有成为过贵族的经验,在以往,就算是钢塔立下了天大的战功,也都不会有着晋升为一个贵族的可能。虽然德诺玛帝国讲究的是唯才是举,但是大多数利益都是被上层的某些蛀虫给贪污了,所以很多本身属于钢塔的功劳,都被那些蛀虫们夺走。所以到现在钢塔都已经三四十岁的年纪了,却还仅仅只是一座要塞性质的城池的军事长官。
  而如今,在疤痕爵士的慧眼识珠之下,钢塔不但是成为了这一座铠甲之城的城主,拥有了更多的发言权,更是成为了疤痕爵士作为一个公爵能够册封的最高爵位伯爵!这是钢塔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一件天大的好事!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钢塔还差点被廖宁珠所蛊惑成为她的帮凶!如果不是因为华沙女士最后挺身而出,否则钢塔现在还在跟着廖宁珠,很有可能已经是彻底的死了!
  虽然突如其来的幸福将钢塔弄得有些昏昏沉沉,但是他还是不忘了执行任务。既然疤痕爵士让他先带着这些士兵们回铠甲之城休息,那么就说明疤痕爵士要先走一步去北方的峡谷处支援。他有些不放心的看着疤痕爵士,但是后者却是一脸平静的对他点头,这让钢塔放下了心。
  “传令,将战友的尸体送往城内,然后进行休整!”钢塔很快适应起了自己的新角色,而因为他之前的完美表现,在场的所有德诺玛帝国的士兵对钢塔的任命没有任何的不满,他们纷纷收拢战友的尸体,抬进城内。他们都是守卫铠甲之城的勇士,都是德诺玛帝国的勇士,他们理应得到一个更好的归宿。
  而此时,疤痕爵士已经是来到了沈琳的面前,询问着刚刚她和高阶使徒的对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啊。”沈琳蹲在地上愁眉苦脸,“他消失之前还在对我说看看我能不能够抓到他,当时我还以为他又要来打我来着,但是没想到我跳了半个多小时的广场舞,愣是没有发现他已经跑了。”
  疤痕爵士呆呆的看着沈琳,什么广场舞?这是指之前沈琳的那一套别扭的动作吗?恩,看起来的确是有些跳舞的意思,但是广场舞到底是什么?难道指的就是在广场上跳舞?唔,那可不行。因为德诺玛帝国有规定,广场是极为庄严和多功能性质的区域,是不允许在上面跳舞的。
  不过,疤痕爵士还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之前还在和沈琳以死相搏的高阶使徒,确实是已经跑了。不然这么久的时间,他不可能不会出现的。那么接下来的一点就是,那个高阶使徒到底去哪里了呢?
  首先可以排除高阶使徒潜伏进入了铠甲之城这个选项。在疤痕爵士和钢塔等守城军出城之后,铠甲之城的大门已经是牢牢的关闭了。而且那个时候沈琳正好重创了那个高阶使徒一次,正在地上倒地不起呢。再说了,就算是高阶使徒能够趁乱冲入铠甲之城的城门,但是那也仅仅只是外城门而已。铠甲之城百姓居住的内城门是绝对不会打开的,这样的话要是他潜进了外城也很快被发现,但是现在却没有从外城传来高阶使徒进入的消息。
  在外城,是铠甲之城守军们的军营,里面长期有多支巡逻队在不间断的全覆盖巡逻,不要说是他一个高阶使徒了,就算是从内城跑出来一只猫,都会被很快的抓住。
  另外,高阶使徒想要和铠甲之城的守军一起进入外城也是不可能的。钢塔明显也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军队入城的时候,钢塔让两百多名健壮的士兵排成了两列站在城门之外,士兵们想要通过城门进入城内就必须要从这两百多名全神戒备的士兵面前通过。而且城墙上面还站着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居高临下的他们很轻松的就可以发现隐藏的高阶使徒。
  对于这一点,疤痕爵士对钢塔也很是欣赏。至少自己没有看错人,钢塔的确就是那种接近于文武双全的人。要是在担任城主的时候钢塔还能够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的话,那么疤痕爵士还会向壁垒一世推荐钢塔的。
  那么,既然这一点可以排除了,那高阶使徒就只剩下了三个可能了。第二个可能就是,高阶使徒有可能并没有离开,而是伺机潜伏起来,准备等到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再对他们实行斩首行动。而这个斩首行动的目标,自然就是疤痕爵士自己和沈琳了。如果说顾全大局的话,那么高阶使徒的目标百分之百的就是疤痕爵士,但是如果在私心方面更大的话,那么高阶使徒应该是会找沈琳报仇的。
  但是关于这个,疤痕爵士倒是没有一点的担心。身为一个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老军人,疤痕爵士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再说了,就算是高阶使徒的目标是他,那么高阶使徒还是需要一番力气才能够如愿的。虽然疤痕爵士已老,但是年轻的时候他可是一个实力强大的武者,虽然岁月已老,但是基本功还是没有落下。
  而高阶使徒要是把目标选成了沈琳的话,那么就彻底的说明这个高阶使徒的短视。既然沈琳能够让高阶使徒连续两次受到重创,那么沈琳就有很大的可能再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一旦沈琳找到能够彻底杀死他的办法,那么就是高阶使徒最后的末日了。
  但是这个可能性同样也是非常的低。首先沈琳根本没有探查到附近有任何的高阶使徒残留下来的踪迹,其次就算是高阶使徒真的是想要突袭他们两个的话,也不可能会伤到他们。之前沈琳能够轻松的拦下处于高速移动中的高阶使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这对沈琳来说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是实打实的实力。所以,如果疤痕爵士是那个高阶使徒的话,他宁肯去偷袭那些德诺玛帝国的士兵,也不会去选择偷袭他们。不过,现在士兵们已经渐渐的走入城内,城门也已经开始关闭,而钢塔和城墙上的守卫仍然在时刻关注着身边的一举一动,不给高阶使徒一秒钟的机会。
  那么,关于高阶使徒的行踪问题,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可能了。同时这也是最大的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此时已经是前往了北方的战场,在这里,不管高阶使徒再怎么强大也是不可能掀得起来任何的风浪了,而在北方,战局到底如何就连疤痕爵士都不清楚。
  将高阶使徒的威胁暂时性的解除之后,疤痕爵士和沈琳一起来到了几千米之外,之前高阶使徒团灭从铠甲之城西面的正面战场赶来支援的几千士兵的地方。当看到了满地的焦尸和一些黑色的粉末将雪地染黑的时候,沈琳蹲下身痛苦的干呕起来,而疤痕爵士却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老泪纵横。
  这些可都是德诺玛帝国的军人啊,都是德诺玛帝国的百姓啊!虽然疤痕爵士知道此次前往救援铠甲之城必定会是一场大战,也想过有很多的德诺玛帝国的军人会将自己的生命留在这一座目前德诺玛帝国仅剩的三座堡垒的城下。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些精锐居然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疤痕爵士来到了一个保存的还较为完好的骸骨旁边,说是保存的好,其实也只不过只剩下了额一具焦黑的骸骨而已。骸骨的身体朝着壁垒之城,右手朝前伸着,似乎是想要逃离这里,回到自己的首都壁垒之城。但是,他却注定回不去了。
  疤痕爵士不知道高阶使徒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做到的,但是疤痕爵士知道这个高阶使徒是一个极度凶残的变态,因为他甚至连自己的手下都不管不问,更何况是身为敌人的德诺玛帝国的士兵?只是,这简直太过于残忍了,方圆数千平方米的地面,居然都被黑色的骨灰所覆盖了。呈现出来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黑色。
  “我的皇帝陛下啊,哪个高阶使徒到底是怎么造成这一切的。”终于,疤痕爵士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颓然坐在地上。“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同胞啊,那个残忍的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我德诺玛帝国数千名勇士,就这样死得不明白,他在哪,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看着老泪纵横的疤痕爵士,沈琳的心中也不是滋味。在之前那末世时代,沈琳的所有亲朋好友全部都死在了末世当中,而那个时候沈琳同样也是伤心欲绝,就好像是现在疤痕爵士所面临的情况一样。沈琳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这个颓废的小老头,只有真正体验过这一切的人才会明白,这时候唯一能够让他振作起来的,就只有疤痕爵士自己而已。
  不过,考虑了良久,沈琳还是憋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老头,其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你身为一个职业军人,尤其是在面对这些使徒的东西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很多战士都有可能会牺牲。虽然牺牲的方式不同,但是既然已经牺牲了,那么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后的一种归宿。而我们,特别是你,就更加的不能够因为他们而颓废。因为在整个国家,还有无数的德诺玛帝国的战士们在为守卫家园而战。如果你都失去了斗志的话,那么请问他们该怎么办?”
  说到了这里,沈琳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疤痕爵士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爵士,你唯一能够缅怀逝去战友们的方式,就是用那些使徒的鲜血,告慰他们的灵魂。”
  是啊,告慰他们的灵魂。疤痕爵士抬起头看,看着露出阳光一般笑容的沈琳,点了点头。对啊,也对。虽然逝者已经逝去了,但是生者,还是要为生存,为了尊严而战。而他们和使徒一方,是必须要决出一个最终的胜利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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