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见不得光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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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拂晓见偷溜无望,索性走到中央,面对着聂飘,顺便淡淡瞥一眼狐假虎威的谢无缺。
  聂飘看着陆拂晓,这女孩就像是天生为舞台而生的,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立体深邃,纤瘦骨感的身材,这一切在舞台上,镜头里都绝顶美丽,而私下看,简直如纸片般单薄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同样是艳丽型,海归白富美文慕恩高贵大气,常年在酒吧驻唱的季珊妮热辣奔放,而陆拂晓则孤傲冰冷,她的美艳,迷离、不祥,充满杀气,却如黑洞般瞬间把你吞噬,无路可逃。
  虽然觉得起外号这种行为绝对不值得提倡,聂飘却觉得谢无缺起的外号都贴切无比,比如她叫井芸“二爷”,叫宁友友“神仙姐姐”,叫文慕恩“大小姐”,叫原爱莉“原嬷嬷”,叫陆拂晓“吸血鬼”、“艳鬼”、“西太后”。
  陆拂晓也看着聂飘,在等着她点评,带着那种礼貌的漠然,仿佛聂飘说什么都无所谓,对她的点评根本没抱任何期待。
  聂飘被这个女孩的冷漠激得认真起来,她说:“点评可以,但我只跟陆拂晓一个人说。”
  女孩们纷纷抗议,谢无缺尤其不满:“太不公平了,小飘老师!凭什么她有特殊待遇?对我们的点评可都是公开的。”
  无视其他人的抗议,聂飘走到陆拂晓面前,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
  所有人都看到,在那一刻,陆拂晓淡漠的眸子聚了焦。她看着聂飘,她似乎头一次正视了,聂飘这个人的存在,承认了其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聂飘笑了,她想看到的,就是这个眼神。
  接着,陆拂晓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淡淡地说:“谢谢老师。”
  女孩们好奇得不行。
  谢无缺更是着急:“聂飘老师,你倒是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啊?”
  聂飘一击成功,心情大好,跟女孩们摆摆手:“晚安姑娘们,你们接着玩儿,我老人家也要回去睡美容觉了。”
  聂飘施施然离去之后,她跟陆拂晓说过什么即成悬案,因为没人敢问一副冷若冰霜面瘫样的陆拂晓;小谢虽敢,但她偏忍住不问——靠,搞得老子好像对你很感兴趣一样!
  聂飘老师走后,季珊妮像花蝴蝶一样满场飞,笑容满面地叮嘱每一个人——周三是她的生日,请大家务必于周三晚8点准时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和上次井芸为宁友友过生日不同,井芸在钻石女声,用谢无缺的话来说,就是“one night in钻女,我留下许多情”——井芸几乎帮过每一个人,不管是编舞这种事关比赛的大事,还是安窗帘这种日常琐事。所以只要井芸开口,每个人都会尽全力配合,而且井芸明确表示不用任何人破费,一切由她负责,人到即可。反而是大家过意不去,一定要出一份钱,最后才有了那个大家凑份子送给宁友友的蛋糕。
  而季珊妮不同,这姑娘的热情和亲热是分人的。
  她对本赛区的陆拂晓勉强是敬畏有余,亲密不足;对宁友友、蓝晶琳则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她和北区的白富美文慕恩一见面就打得火热,以至于两人现在的行头根本不分你我;她在微博上满口小谢如何如何,因为小谢慷慨地给了她很多自己不想上的节目,并且只有提小谢才会让她冷清的微博瞬间客似云来;她超爱粘着井芸,因为永远有人在拍井芸,无论是记者,粉丝或者别的选手,只要在井芸身边,总有曝光率。更何况这位井二爷不仅长相帅气,性格更是大气,堪称好使好用,有求必应。
  但千万别以为她跟北区的选手特别合得来,她对北区冠军原爱莉基本上熟视无睹。
  所以当她亲热地邀请原爱莉、蓝晶琳来参加她明晚的生日派对时,原爱莉几乎受宠若惊,当即连连点头,满口答应。蓝晶琳则根本没表态,只是在季珊妮转身后不轻不重地拧了自己的室友兼监护人一把,不满地说:“你傻啊?这不是明显敲诈勒索生日礼物吗?要去你自己去!别捎上我!”
  通知完毕,季珊妮又缠上了谢无缺,说着说着,话题又扯到了颜值上,她拉着小谢非逼她承认,她们西区的颜值就是比北区高!
  谢无缺无奈地说:“妹子,你首先要明白,这么比对我们来说太不公平了。首先,我们赛区有一个男的,还有一位——”她指着原爱莉,“——坠下凡间时脸先着地的天使。”
  季珊妮笑得滚倒在文慕恩身上,差点背过气去。
  谢无缺接着说:“但是,纵然如此先天不足,拼颜值,我们赛区也未必一定输给你们。”
  季珊妮表示不信。
  谢无缺娓娓道来:“不算遗珠之憾,把我们北区按颜值排序——我,大小姐,原嬷嬷;再把你们西区按颜值排序——神仙姐姐,小朋友、吸血鬼。好,第一局,原嬷嬷对神仙姐姐,我们输;第二局,我对小朋友,我们赢;第三局,大小姐对吸血鬼,轻松赢。三局两胜,还是我们北区颜值略胜一筹……”
  谢无缺边说,边瞟向陆拂晓的方向——陆拂晓之前站着的地方空空荡荡——陆拂晓,已经不在这房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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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号公寓,楼顶天台。
  谢无缺端着一杯红酒找过去的时候,发现陆拂晓坐在天台边沿,耳朵里插着耳机,双目微闭。陆拂晓的耳机线实在是缠绕得乱七八糟,乱得她心都揪在一起——可不是因为很想知道陆拂晓在听什么歌,以及什么样的歌,会让陆拂晓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有个不知哪儿来的空罐子绊了她的脚,而陆拂晓闻声睁眼,摘下耳机收进口袋。
  谢无缺走到她身旁一尺处,也坐上天台边缘。
  她很想说点有气势的话作为开场白,却终究忍不住直入了主题:“聂飘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陆拂晓淡淡地说:“干你屁事。”
  谢无缺指着她,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卸磨杀驴是吧?你用得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真的,那时谢无缺真的吓了一跳——当她看见陆拂晓径直向自己走来,说:“如果你在想的事情跟我一样,我们联手吧。”
  那个时候,井芸立在大屏幕前,呆若木鸡;而大屏幕里宁友友站在舞台上,孤零零地面对观众席一片血红灯牌、如潮嘘声。
  当时,谢无缺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联手?”
  陆拂晓答:“因为咱们两个是钻石女声里嘴最损的人。”
  谢无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你要我怎么做?”
  陆拂晓变魔术般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从友友柜子里顺来的,作家,编几句煽情的。”
  谢无缺略一思索,悍然下笔,一气呵成。
  写完后,谢无缺突然担心起来:“二爷不会认出这不是友友的笔迹吧?”
  陆拂晓把纸折成小块,轻蔑的看一眼井芸:“以那货现在的精神状态,她还能认识字,就不错了。”
  当两人一起朝井芸走过去时,谢无缺忍不住吐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咱俩这个组合,也太奇怪了吧?”
  陆拂晓把纸塞到谢无缺手里,说:“连二位一体的井芸和宁友友都能分开,咱俩搞个组合,又有什么稀奇?——去吧,你先上,我补刀。”
  回忆结束,坐在天台边沿的谢无缺感慨:“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好人。”
  陆拂晓看她一眼:“我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点用处。”
  谢无缺举起酒杯:“走一个?”
  陆拂晓拿起身边的酒杯——里面是乳白色的液体。
  谢无缺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什么?”
  陆拂晓:“脱脂牛奶。”
  谢无缺举杯碰过去,一红一白两杯碰出清脆的交响:“还脱脂?你就是喝一杯纯脂肪下去,也不会胖的好吗?”
  两人各喝各的,沉默一会儿,就说两句。
  谢无缺:“你最后跟二爷说的话,是剽窃乔布斯的吧。”
  陆拂晓:“什么都瞒不过你。”
  又一阵沉默之后,谢无缺开口了:“你知道,咱们俩今天做的事情,其实是送二爷去死。”
  陆拂晓看向谢无缺:“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
  她解释般地说:“我喜欢二爷,也喜欢友友。我喜欢的人,我不允许她们走错。”
  谢无缺一脸松了口气的庆幸,再次举起杯子:“多谢你讨厌我。”
  陆拂晓微笑着碰了她的杯子:“……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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