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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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们两个只怕亲密得也不多,兰台师兄多少显得有些生涩,不是老手。”
  “不过公允来讲,兰台师兄也算得上是个极品了。长相不必说了,吻技虽生涩了些,但味道着实不赖,还是红豆味的。”
  苏好意想到这里不由得顿住了,红豆味?她记得在很早之前,自己就在心里认定司马兰台的嘴是红豆味的了。
  她是怎么得出这结论来的?!做梦梦到的吗?!
  太过震惊的苏好意睁了一下眼,可看到司马兰台紧闭着眼,就立刻也闭上了。
  若真是四目相对了,那岂不是要羞得无地自容。
  虽然现在脑子很乱,可她还是笃定以前没和司马兰台吻过。
  司马兰台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着了迷一样依恋着苏好意的唇齿,像一只最勤劳的蜜蜂,卖力地汲取花心里的蜜汁。
  不厌其烦,毫不懈怠。
  苏好意恨不能昏死过去,她的嘴唇和舌头都麻掉了,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又不敢吞咽。
  她担心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口水呛死,那可死的太冤了。
  杂踏的脚步声响起,苏好意知道是巡夜的人过来了。
  司马兰台使劲亲了最后一下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唇齿相离时发出的水声让苏好意恨不能立刻呜呼哀哉去见阎王。
  “是谁在那边?”巡夜的人边走近边询问。
  “是我。”司马兰台声音清泠,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狂热。
  “我们当是谁呢?原来是兰台师兄,”巡夜人的语气立刻客气起来:“是看着月色好来赏月的吧?我们不打扰了。”
  虽然现在规定各处弟子在夜里不得随意走动,但司马兰台本就是仙源山的人,入门又早,为人又正直。没人会怀疑他做坏事,只当他是出来赏月的。
  苏好意趁这个机会假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怎么睡在这儿了!”
  司马兰台看着她,眼神明灭,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师兄什么时候来的?”苏好意打了个哈欠问:“时候不早了吧?快回去睡吧。”
  说着从树上爬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回来青芜院。
  可睡下之后,她的心里却是乱乱的。
  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想了很多,千头万绪,如一团乱麻一般。
  “苏八郎啊苏八郎,原来你是这么个没出息的,不过认错人亲了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苏好意在心里讥笑自己。
  “又不会少块肉,又不会大了肚子。就当被狗咬,不不不,不能这么说兰台师兄。就当被蜜蜂叮了一下,又何况还没有蜜蜂叮的疼。只当做了个梦吧,就是一个梦罢了。”
  苏好意用被子紧紧蒙住自己的头,好像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不再回想当时的情形。
  “这件事到此为止,必须烂在肚子里。大丈夫要拿的起放得下,不能这么娘们唧唧的。”
  苏好意是女的,可她对外的身份是男子,她此刻努力催眠自己,不要过多在这个意外上纠缠。
  外间,司马兰台躺在床上,床帏挂着,月光照进来,像一匹霜白缎子落在他身上。
  他也没睡。
  睡不着。
  苏好意的小嘴好甜,小舌头好软,一想起来就让他血气翻涌无法平静。
  现在的时机也还不成熟,可惜自己没忍住。
  她醉着的,应该没有察觉。
  司马兰台不知该不该庆幸,做贼的都不想被抓,可为了苏好意,他甘愿做贼。
  只是下次偷亲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一想就觉得辛苦。
  第353章 金蝉脱壳弄塌床
  后山,苏好意躺在一棵树上,脸上盖着一张大荷叶。
  荷叶已经蔫了,显然她在这里已经躺了许久。
  前头还在打擂,仙源山的擂台已经坚持了五天,还没被攻破。
  只是这样的热闹,她如今也懒得去瞧。
  “我找了你许久,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花芽头上出了汗,一边抬手擦汗一边向苏好意抱怨:“天气这么好,前头那么热闹,你怎么一副要归隐的样子?”
  “人挤人有什么好的,”苏好意把荷叶拿下来,懒洋洋笑道:“哪里有这么清清静静地好。”
  “就算为了躲清静也不能不吃饭吧?”花芽说着递给她一只包子,用手帕包着,还是热的。
  “多谢想着。”苏好意接过来向花芽道谢:“你总是记着我没吃饭。”
  “少跟我这么客气,”花芽也爬到树上,和苏好意并排坐着:“你最近格外消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好意自顾自把一个包子吃完,就用那手帕擦了嘴和手,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你别瞎猜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花芽有些懊丧的垂下头:“也许是我冒昧了。”
  苏好意连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可没不拿你当朋友,我真没什么心事,就是有些想家了。”
  “从没听你说几个家里你家里人都有谁呀?”花芽好奇的问。
  “只我娘,还有几个姐妹。”苏好意并不想说太多:“你家里人呢?你想不想家?”
  她和花芽关系虽然不错,可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世道人心,总是要有所保留才好。
  “我家里有祖父母、爹娘,还有叔叔伯伯和堂兄弟们。”花芽道:“我是顶小的,其实我也想家。”
  两个人一起往远处看,谁都没有说话。风一阵阵的吹过,草木翻起波浪。
  苏好意是有心事的,只是不能对任何人说。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苏好意努力想要忘了,可就是忘不掉。
  司马兰台还像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可是苏好意却不行,她不敢和司马兰台对视,并且一旦靠近就浑身不自在。
  尽管她努力装得自然,可装得十分辛苦。
  所以苏好意常常躲出来,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回青芜院去。
  “我刚才来的路上还看见兰台师兄和卓师姐在一处,只是隔得有些远,没过去打招呼。”花芽道:“原来一直觉得兰台师兄不食烟火不解风情,没想到对着卓师姐却笑的那么开心。”
  苏好意的心像被刺了一下,很不舒服。
  可理智想来,她也一样看好这一对。这是为什么听到他们两个的事,会让自己胸腔憋闷呢。
  还是那个该死的吻,让一切都变了味。
  “兰台师兄有没有跟你说过?”花芽忽然凑近,神秘兮兮地问苏好意。
  “说什么?”苏好意有些不自在。
  “说他和卓师姐有没有那个。”花芽的眼睛特别亮,挤眉弄眼的时候特别鬼祟。
  “他怎么会跟我说?你当他是那么大嘴巴的人吗?”苏好意翻了个白眼。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花芽瞪起眼睛看着苏好意问。
  “胡说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和兰台师兄是清清白白的兄弟,就像咱们两个一样。我有什么好吃醋的?”苏好意说的斩钉截铁。
  “嘿嘿,你别生气。其实我也知道,你和兰台师兄不会是他们说的那种关系。”花芽笑嘻嘻地说:“你不知道,黄汝竟那家伙好事成了。大伙儿都猜还有谁得了手,想来想去也就剩兰台师兄了。”
  “那你们没敲诈黄汝竟请客么?”苏好意笑着问。
  “怎么没有?他当即就答应了,不过说等闲下来再说。”花芽道:“代华的床招了木蠹,床脚塌了,如今在我屋里住着呢。”
  “好好的怎么招了木蠹?”苏好意道:“不是说那东西吃木头飞快,一张床几天就能吃完吗?”
  “那东西倒也好除,而且它们有个习惯,只在一个地方蛀,蛀完了才会移到下一个地方。代华的床发现床脚塌了,就赶紧拿出去烧了。不过新床还没做完,姑且在我那儿将就几天。”
  苏好意脑袋里灵光一闪,脱口说道:“石勉对这些东西最感兴趣,他没收集一些吗?”
  “怎么没有?”花芽笑了:“你还真是了解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好意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她打算从石勉那里弄些木蠹过去,放在自己床上。
  到时候弄塌了床,就以这个为理由搬出青芜院去,就不必天天对着司马兰台了。
  起码也给个时间让自己调整调整,等调整好了再回青芜院也不迟。
  苏好意想到这里从树上跳下来,对花芽说:“走走走,找师兄弟们玩去。”
  花芽也从树上跳下来,两个人一起去了芷芸轩。
  和师兄弟们说说笑笑,待了一会儿。苏好意便单独找到石勉,说要跟他借木蠹。
  只要苏好意开口,石勉没有不答应的。
  几天前,苏好意还特意跟司马兰台讨了一块朱砂狗宝给他。
  那可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宝贝。
  苏好意拿着装木蠹的瓶子回了青芜院,然后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自己的床脚。
  多则五日,少则三天,这个床脚就会塌掉。
  到时候她就有了一个十分正当的理由离开这里了。
  想到这里,苏好意不禁松了口气。
  就在这天下午,仙源山的擂台终于被攻破。
  第一轮比试也就结束了。
  下一轮比试要在十天以后,因此接下来的日子众人都比较放松。
  苏好意装成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时不常跑到外头去,和师兄弟或是越溪谷的女弟子们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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