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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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明媚?”电话里突然没有声音,伶俐担心地低喊,“你是不是吓到了?”
  明媚回过神来,有些失笑:“的确被吓到了。你最好告诉我,刚才说的霍总不是那个人。”
  尾音瞬间严肃,紧接了一句话:“如果是那个人,他来做什么?来找我做什么?”
  伶俐明知霍仲庭的目的,却不能代他说出来,感情上的事,他们自己面对面解决才好。
  “霍总为什么去找你,这个问题等你见到他之后,亲口问他吧。”
  明媚一颗心悄然被打乱,不假思索道:“他想见我就得见吗?为什么要见?我忙得很,没时间搭理他,也没兴趣知道,何况……”
  她及时咬住嘴唇,何况他跟杨依开始交往,不在凌江陪女朋友,来伦敦做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明媚,瞧你,听见霍总的名字就忍不住情绪激动,说明心里依然在乎他,对吗?”
  “不对,我只是反感他自以为是的做法,只顾自己的意愿为所欲为,非常反感。”
  明媚按住胸口,怪不得下午没来由地心惊,原来是他惹的祸。
  该死的霍仲庭,这回又想搞什么花样?他难道不知道,每次带给她的都是惊涛骇浪吗?
  她要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而已。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不肯还她平静?
  迎面吹来冷风阵阵,明媚打了个寒颤,很快找回冷静:“伶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管他来有目的,我都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嗯,我答应过霍总不会提前透露消息,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漏嘴了。”
  “不会。不过你既然透露了其一,不如把其二也说出来,霍仲庭好好的发什么疯,来找我做什么?”
  “这个……我真的没法替他说,总之是很重要的事。”伶俐怕被追问得无处可逃,借口要早睡,道了声“晚安”立刻挂断电话。
  明媚回到教室,难以再做到心无旁骛。
  心窝里搁着事,沉沉的,闷闷的,诸多猜测汇聚成说不出来的忐忑。
  罢了,纪明媚,不许胡思乱想!你得赶去跟李导他们汇合,要认认真真录制节目,要应付姜玉玲跟朱一婷的挤兑,明天还要继续准备那支参加考核的舞蹈,哪有功夫想那个姓霍的家伙!
  班里同学都有意无意地围着导师,不给明媚靠近的机会,直到下课放学,她都不再有机会向导师请教。
  雨,中间只停了不到半个小时,又稀里哗啦地下起来。
  伦敦的六月,平均气温不过十三四度,几乎相当于凌江的冬天。
  明媚来这将近一个月,基本已经适应了气候,但早上出门时晴空方好,没想到下午会风云变色,大雨倾盆,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站在校门外等车时瑟瑟发抖。
  好在背包里有条备用围巾,稍微能够抵挡几分寒意。
  雨势太大,马路上车子不多,等了许久,偶尔见到一辆出租车经过,但都有载客。
  早知如此,不该推却李导的好意,答应让司机大哥来接送多好。
  “明媚姐,你还有多久才到?我们现在在威斯敏斯特码头,再过十分钟准备得上游轮了。”宋可安关心地打来电话。
  明媚望着天地间一片灰白,皱眉道:“这边雨势很大,暂时打不到车。码头应该也在下雨吧,李导不打算改变计划吗?”
  宋可安道:“码头的雨势也不小,可是今晚不游的话,明晚大伙儿就要离开伦敦了。李导咨询过,下雨并不影响游船观光,大不了我们在客舱里面搞活动,一样可以录制出精彩的节目。”
  明媚心想,也对,早先定好的拍摄计划,若非逼不得已不可能更改。观众们要看的是节目中的各个“角色”,而不是泰晤士河的夜景。
  “明媚姐,要不我跟李导说说,还是安排司机过去接你吧。”
  “不用,我再等等看,说不定很快就有空车到。”
  从威斯敏斯特码头开过来,少说也得半小时,半小时里自己难道等不来一辆车么?
  明媚抬起眼眸,视线透过白花花的雨帘子,期待好运快快降临。
  “哟呵!”随着哗哗雨声,熟悉的嘲笑从远而近。
  回头一看,珍妮开着一辆价值不菲的红色跑车出来,托尼坐在旁边,有意冲明媚吹口哨。
  明媚装作视而不见,撑着雨伞,状似不经意地背过身去。
  不料,身后突然溅起一大抔水花,不偏不倚地溅在她背上。
  衣服顿时湿了一片,后背透出凉意,连头发都不幸沾染了水气。
  明媚猛然转身,恼火得瞪着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正是跑车的主人珍妮,看明媚从头到脚一身狼狈,她跟托尼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哈哈哈……”
  托尼甚至恶劣地冲明媚比了个不雅手势,气得明媚往前冲了两步,差点一脚踩进水洼里。
  见状,珍妮笑得更大声了。
  明媚压抑着胸口的火焰,深深吸气。
  忍耐!这里毕竟是英国,不要跟这种没素质的家伙一般见识,他们的一言一行,败坏的是他们国人的形象,自己要在考核时赢得光明正大,让他们无话可说!
  想到这里,明媚的火焰平息了不少,强行地转开视线,继续留意街上的出租车。
  红色跑车驶过面前,拐向宽阔的大马路。
  前行十几米后,尖锐的刹车声划破雨帘,同时伴随着珍妮的惊叫声。
  明媚顺着看过去,一辆黑色轿车与跑车擦身而过,好险!两辆车好像只差一米就要撞上,怪不得珍妮叫得那么惊慌失措。
  更倒霉的是,跑车正好被对方别进了水坑,由于底盘太低,引擎熄火,轰隆隆发动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明媚暗想:活该!报应来得真快。
  只见托尼撑起一把伞跳下车,冲到黑色轿车面前大骂。
  听不清到底骂什么,看他的表情手势,显然要气得跳脚。
  而黑色轿车纹丝不动,不慌不忙打开闪烁的警示灯回应,提醒托尼最好让开。
  托尼正准备抬腿踢车时,不知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什么,一条腿在半空中停止片刻,怏怏地放下,然后迅速掉头回到跑车。
  明媚不禁好奇,轿车里坐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竟然让嚣张惯了的托尼像泄了气的皮球。
  答案很快揭晓——让她难以置信。
  不,一定是雨太大,天昏地暗,光线不足看花了眼。
  要不,就是后背的衣服被打湿,冷得发晕,才会把轿车副驾座里出来的男人看成是他……
  他撑着一把黑色大伞,身型笔直,每一步走得从容不迫,仿佛不是走在倾盆大雨里,而是晴朗的暖阳中。
  明媚双腿如同凝固,难以动弹,眼眸睁得老大。
  漆黑的瞳孔,映着对方越走越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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