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当是我拜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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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他是相信的。
  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相信。
  这种被猜忌的感觉,还真是难受。
  禾弋绝望的笑了,她想方设法的远离穆屿,在他眼里却变成了作秀。
  他把她当什么了?
  交际女?
  要不是爱他,她就是死,也不会想要当他背后那见不得光的女人。
  有些东西,在她看来,比这条命都重要。
  她仰头看着他,两个人的鼻尖只有分毫的距离,“是啊,被你说对了,董正楠,既然你知道好聚好散,应该也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情不自禁吧?”
  她尾音才落,他的脸色,又暗了半分。
  她的唇上一片猩红,也不知道那是她唇上的血,还是他肩膀的血,但是他快敞的浴袍肩部,很明显能看清两排牙印,血珠还在不停的往外冒。
  看着叫人有些后怕。
  可反观她自己,也没落的什么好,嘴唇已经疼的没了知觉,口腔里全是咸咸的腥味。
  整个人看起来,那叫一个狼狈。
  “禾弋!”
  “恼羞成怒了吗?”她的眼睛一如往昔,倔强而又清亮,“你有曲柔,难道就不允许我有穆屿了?穆屿多好啊,我难过的时候可以给我依靠,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逗趣。”
  她的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触到了董正楠的底线。
  他的手掌慢慢移上了她的脖子,轻轻的扣着,“禾弋,有时候我真的想,就这样掐死你算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扰的他心猿意马,左右为难。
  禾弋露出她修长的雪颈,刻意往他手掌里凑,“那就来吧,我死了,正好解了你所有的后顾之忧,爷爷那里你也不用在装腔作势的演戏了,董太太的位置彻底空下来了,你可以迎娶你最爱的曲柔进门了。”
  董正楠眉头一皱,手一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瞬间感觉呼吸不畅,瞪大眼睛看着他。
  呼吸道的空气被他一点点的挤出来,她顿时感觉眼前的景象忽隐忽现,什么都听不见,只剩下了嗡嗡的耳鸣声。
  然后她对上董正楠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可测。
  他手里的力道越收越紧,牢牢的箍着她的脖子,真有想要掐死她的准备。
  禾弋慢慢闭上了眼睛。
  如果真的能死在这里,死在他的手里,倒也是好事一桩。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没有家人,没有爱人,孑然一身。
  正好。
  脑子里嗡嗡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她的意识也开始了涣散,但就是这一刻,猛烈的新鲜空气猝不及防的灌进了她的喉道。
  是董正楠松开了手。
  他不是希望她死吗?又为什么要松手?
  看着她坦然到难受,最后平静地接受死亡的那一刻,董正楠的心里狠狠一抽。
  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心上扎了无数个窟窿,每一针都痛心彻骨。
  他从来没想过要她死,从来都没有。
  可看到她一点也不畏惧死亡的时候,害怕的那个人……反而变成了他。
  禾弋,你真的不怕死吗?
  你真的舍得死吗?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以留住你,羁绊住你不赴死的东西吗?
  禾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还记得,上一次被他这么掐着的,是因为她在咖啡店遇上穆屿对他隐瞒,惹他大发雷霆。
  她就这样抚着脖子,不断的咳嗽,拍着胸脯为自己顺气,脸都被呛的发红。
  他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她。
  禾弋缓了好久才开口说话,“不是想掐死我吗?为什么要松手?”
  “我不想让你死,”他淡然的睨着她,“而且你也不能死。”
  “有什么不能死的?”她惨笑兮兮,“我刚才要是真死在你的手里,会不会增加对我的负疚感?如果会,那样我就等于在你的心里活了一辈子,就算是没有爱,能留下痕迹也是好的。”
  他暗暗心忡。
  “难道不是吗?活着不能让你爱我,死了让你惦记我一辈子,我也没什么可以埋怨的了。”
  说罢,她舔了舔发涩的唇瓣,好不容易干涸的伤口再度被湿润,暗红的血唇像是打上了一层口红,鲜亮无比。
  董正楠的眸子暗了暗。
  禾弋错开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在他的伤口上摸了摸,“会疼吗?这……对你来说,应该只是小伤吧,毕竟那么严重的枪伤你都能受过来,这点痛根本不值一提。”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从肩膀上移下,贴紧她的耳根,俯下头,若有似无的碰着她的唇,“今晚,就把一切都解决了吧。”
  她脸上被呛红的血色,还没有完全褪去,脸颊微红,就像是扫了一层朦胧的腮红。
  禾弋只是这样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或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反而觉得现在一切都变得那么无所谓。
  有些人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有的人你就算是死守在身边,他也还是别人的。
  在爱情里面,无非就只有两种定义,要么真爱,要么狗。
  能被抢走的,都是狗。
  董正楠说完那句话,便吻住了她的唇。
  禾弋没有反抗,只是像个布偶娃娃,木讷的睁着眼睛,任他摆弄。
  她看着头顶灰暗的灯,眼神慢慢变得迷离。
  意乱情迷的时候,她看见他的身上,除了她咬过的地方,还有一处已经结成新肉,但很明显留有一道透明圆疤的痕迹。
  那是枪伤。
  她伸出手,抚摸着那道伤口。
  董正楠浑身一震,更加猛烈的侵略着她。
  到了最后,她几近是不剩一丝的气力,但理智,还有一点是清醒的。
  整具身体好像已经不是她的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他要了多少次,亢奋了多少次。
  她想了想,只能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拉低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做完之后,麻烦你……让我回隔壁的房间……当是我拜托你的。”
  这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眼里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董正楠漆黑的眼眸,蓦地一沉。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眼睛。
  身心……只剩下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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