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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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水清冽,让人几欲昏睡下去,即便如此,叶梨歌也还保有着一份清醒,胳膊一划拉,手里多了一枚清莹透亮的珠子,珠子虽然只有乒乓球般大小,可却是个好东西。
  以叶梨歌在锦猫侠从谢家偷出来的那部分书中翻译来的内容所看,这应该是水灵珠,也是这脉泉眼的关键所在,极目四望,这处世外仙地之所以能够在这处冰雪之地长存,那是因为此处是用阵法封闭的一处空间,而手中的这个水灵珠,和身处的这脉泉水,恰恰正是,这块不大地方的阵眼。
  真是众里寻它千百度,如果我能将这个水灵珠收入神魂空间,这处泉水是不是也不会在自己那百无一用的空间内扎根了,如果泉眼是这处地方的阵眼,那么,这四周的灵植灵物,是不是也就封闭成为了我空间的一部分?
  心随意动,不过是眨眼的片刻,叶梨歌只感觉一阵漫无边际的晕眩,耳边听得一个激动的哭出眼泪的嘶哑声,“醒了,醒了,媳妇儿你可要吓死我了!”
  抬眼就看到了韶华那张憔悴了许多的俊脸,看着他发青的黑眼圈,抬手摸了摸他生了一圈胡碴的唇角,声音软嚅地吐出两个字,“真丑!”
  原本还因为太激动而红了眼圈的韶三,立马就气糊了,“媳妇儿,你也忒没良心了!”
  阳妈妈端着一碗红枣莲子粥出现在床前,与韶华一样,阳妈妈的脸色也极不好看,看到终于醒过来的叶梨歌,眼底带着浓浓的释然,“姑娘你这样还真是没良心,你自己一下子晕了过去,把韶三夫人吓得到现在还精神恍惚呢。”
  饿是人体最本能的反应,三下五除二吃下一碗粥之后,叶梨歌才感觉重又活回来了,“马上过年了吧?”
  她记得腊月二十八那天,听韶三夫人透漏了一个让她十分震惊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韶三拱了撒屁股,转身给了她一个后背,不想理她,一醒过来就说他丑,伤自尊了,需要哄!
  阳妈妈撇撇嘴,“姑娘,今天正月初六呢!”
  啊妈呀,这么久了吗?消息太震憾,一时没办法转换。
  扯扯某只大型动物的后袍角,讨好的捧上小意温柔,“三郎,你一直陪着我的吗?”
  阳妈妈看被气的转头闷坐在那里,就差喷火的韶华,失笑道,“姑娘你可是不知,你昏过去之时,全身冰得吓人,我们几个武功好的,轮流给你输入内力。
  之后,你才慢慢缓了过来,三将军这几日衣不解带的陪在你的床前,寸步未离。”
  嗯,就是这个样子的,你醒来第一句话还嫌弃人家丑,这是有多么没良心啊!
  扯扯衣角,小手在后脊背画了个让人心痒难耐的圆圈,声音软柔的唤一声,“三郎!”
  被嫌弃的某大只,没有转身,继续生气……可半僵的身了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做人要厚道,媳妇儿怎么可以嫌弃自己呢?不想理没良心的人,生病也不可以原谅。
  “唉哟!”忽然抱头乍呼!
  “媳妇儿,你又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跟摁了某个开关一般,韶三立马转身看了过来。
  看到一张带着有气无力的虚弱微笑时,韶三一肚子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用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你!”
  刚要起身,就感觉到了后衣仍被拉着,轻声哄劝,“放开了,本相公去换件衣服。”
  靠脸吃饭的男人,被嫌弃成了这样,以后还怎么混?
  “不舒服。”声音软软嚅嚅的。
  “哪里不舒服啦?”瞬时头对头的趴在床上,两眼炯炯。
  “浑身软软的,没力气。”不食不动的在床上躺了七天时间,醒来能吃能喝,还能一气说这么多话就已经不错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唐大夫说,醒过来后要少食多餐,不然内部消化器官会承受不住的。”
  这话是唐大夫说的不假,可真正告诉唐大夫的是墨夜。
  墨夜在叶梨歌被险些冻得喘不上气来时,就赶了过来,与韶三一起第一时间给她输入内力,天天守在门外。
  昨天晚上,对唐大夫说,姑娘明天就醒过来了,让他们早做点流食。
  “要抱抱。”窝在韶华宽厚温热的怀中,这一刻,叶梨歌才踏踏实实的感觉远离了梦境中的那种虚无与飘渺。
  叶梨歌的昏迷没有任何前兆,也没有任何能觉察的隐患,昏睡了七天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已经完全能下地自由活动。
  鉴于韶华的出色表现,叶梨歌主动要求给韶华刮那一脸的苍桑,亲自替他按摩洗头。
  起初,韶华确实十分感动,感觉这么些日子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可见媳妇儿也不是个百分百没良心的,这不还知道知恩图报的伺候他一回嘛。
  并且还是第一次伺候男人……等等,在叶梨歌手中的剃须刀第一次划破韶华的脸时,他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女人床第之欢的第一次固然重要,可也并不是所有关于第一次的记录都是那般重要的啊。
  强忍着跳起来的冲动,在第二次被划伤之后,韶华终于不再淡定了,抬手握住叶梨歌拿刀的手,“媳妇儿,刀下留情啊!”
  啊咧?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见过血的将军,怎么这么没气节?区区的两道小伤,怎么就认怂了?
  从叶梨歌的眸子中,韶三看到了强烈的鄙视,哭丧着脸,两腿颤颤,险些跪下,“媳妇儿,你家相公不是怕疼,也不是不能见血,是怕被你破相了啊!”
  一个靠脸混饭吃的男人,如果不能完好的保证脸部的每个细节,以后就别想硬气起来了!
  这话说的也是,大过年的,让自己家男人顶着一嘴的伤,总归不是太好,手举着刀子,一时之间便有些犹豫。
  “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姐夫呢?
  你昏迷时,姐夫一直守在你的床头,给你输内力喂水擦脸,可你看看你自己,一醒过来就直接拿刀想对付姐夫,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梅千离小大人样的两手倒背,仰着一张稚嫩的小脸儿,心情十分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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