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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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镇元子危难之际,忽将大袖一展,将一早收入袖子里的九凤当做法宝打了出去,正迎上赤精子祭出的三宝玉如意,这如意乃是元始天尊成道法器,厉害非凡,便是准神也不敢轻易接下,镇元子祭出九凤,一者乃因人生果化身受了重创,不得使用,二者乃是因为石矶欺人太甚,落了镇元子面皮不说,还将五庄观根基毁去,只是镇元子深知,九凤早已练就祖巫之体,肉身强悍无比,无上好先天灵宝,不能功成,且九凤乃圣人爱徒,若是借助赤精子之手为之,一方面免去受一如意之噩,一方面却躲过直接原因,即便将来石矶追究下来,却也不至于将自己灭杀。心中有了计较,自是为之,只是不曾想到九凤肉身强悍至厮,三宝玉如意一击之下不过受了些伤,并未大碍,镇元子却不知,这赤精子见生了变故,引动法决的手不自主的抖动了几下,不曾使出这三宝玉如意的全部威能,况且他以大罗金仙驱使此物,更是少了不知多少威力,故才有这等结果。
  九凤被一如意打得恼怒,心中怨气一冲上天,九凤与这赤精子原本就有因果,昔日便是这赤精子唆使颛顼潜人偷了盘王老怪所练得七情六欲散加害九凤,后被石矶所救,今日遇到,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听九凤暴怒一声,持了骨剑,当空杀来。
  赤精子本是愣神,见九凤杀来,心中自是大惊,忙招回三宝玉如意,悬浮于空,阴阳镜红白光华流转,水火烽来回旋转,敞开退路,急落而下。叫骂道:“好孽障,昔日不曾除去与你,你竟还敢来此?”
  九凤冷冷发笑,见赤精子惊慌失措之下还不忘叫出狠话,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将手一招,忽见一方宝帕一展,似如流光,卷向赤精子。
  只是那月华宝帕虽属先天灵宝,但终是不敌与那三宝玉如意散发出的光圈,只是一碰之下便倒飞而回,落于九凤头顶三丈云团之上,垂下道道星光交织成网。
  云中子见得赤精子惊慌不定,长叹一声,忽起身来,一点双足,落于云团之上,再一闪之下,尽是落在赤精子身侧,招手一点,就见赤精子头顶三宝玉如意便落入手中,眼见九凤杀来,忙一挥大袖,自其中落出一面金光灿灿的宝镜,镜光宛如匹练,将二人包裹在内,单手一弹,只引下九天神雷阻了阻九凤,高声道:“九凤道友,你我皆属三教修士,如今佛道两门相争,道友如何敌我不分?”
  九凤冷笑一声,却翻手一点,现出两珠,正乃是那二星手镯,单手一点,就见那二星手镯忽然光华大作,随风而长,瞬时间,已遮天蔽日,如流星般砸了过来,其上阴阳二气暴涨,似如火焰,熊熊而动。
  云中子面上一寒,忙把三宝玉如意打出,拉着赤精子闪出百丈开外,就见自己二人适才所站之处被那二星手镯一搅,已成灰分,地风水火爆涌,被两颗流星之上的光华一照,顿成真空。
  云中子面目难看,庆云之上的宝镜与阴阳镜相映成辉,三宝玉如意光华流转,射出点点青白光华甚是耀眼。下方广成子、玉鼎真人等人见得二人不敌,忙驾云而上,高呼一声:“九凤,你敢欺我教无人呼?”
  九凤招手收了二星手中,抬眼来看,就见那广成子手托一面三寸小印,周身彩光流转,落魂钟叮咚作响,怒目而视。太乙真人头顶火光乍现,拂尘随风而摆,须发皆动。玉鼎真人手持斩妖剑,剑身妖艳如血。清虚道德真君持葫芦,莫邪宝剑流光闪闪,道行天尊持降魔杵,一面宝旗猎猎而动。那灵宝大法师因无上好法宝,只取一颗宝珠托在手中,默默有词,就有火蛇扭动不绝,纷纷化作火雷,来回游走。
  九凤见这阐教金仙统统而来,心中亦是生出一丝迟疑,正思想之间,就见四道流光闪过,自众金仙之前,又有四人,正是杨戬、黄天化、殷洪、殷效二兄弟。四人落定,就见那杨戬拱手一礼,高声道:“九凤娘娘,如今我佛道相争,娘娘即便与我教多有仇怨,当顾全大局才是,如何有拔剑相对之理,即便是盘古开天圣人也不希望如此,娘娘乃截教高人,当明此理,若是真有仇怨,日后我等还有相见之时,何必急于一时!”
  九凤心中虽甚为不喜,但也顾忌这等众人,暗道:“若是打杀了赤精子,说不得引来那元始天尊,到时候,自己恐多有磨难,还是待我等三教相争之时再斩他不迟!”冷哼一声,冷冷的瞪了眼一脸惊慌的赤精子,还要说话,然而却听一声高呼:“众位道友,这妖人多残杀众生,今日来此,想必乃因劫数已至,不若我等放下各自成见,先诛杀了这妖孽,再做计较如何?”镇元子一扬手中拂尘,显得颇为出尘。
  那赤精子身有因果,暗暗思量:“这镇元子乃洪荒之后便修道有成,如今更是斩却二尸,若是与他联手,再加上我等实力,未必不能除去这妖孽,若是拖沓至日后,师尊再还要,若是不在,那我万难逃过一死,不若今日便于他联手除去妖孽,享无量清净!”
  正要说话,却听一声冷笑,就见那杨戬迈步而出,指着镇元子道:“休要蛊惑我等,大仙修为高深,既能收了九凤,何必再寻我等联手,我等自知修为不如大仙,大仙还是自便就是!”
  镇元子脸上一冷,转头来看九凤,就见九凤面含冰雪,一步步的朝自己迈来,心中暗道:“既能收你一次,岂会惧怕与你?”当即将手中拂尘一点,朗朗笑道:“也罢,即是如此,那我便镇压了这妖孽,也好免去众生之苦!”
  九凤面色一寒,二话不说,持骨剑刺来。张口一吐,却有玄冥冷火铺面而上,镇元子面上一寒,将手中拂尘再摆数下,就见自那拂尘之中忽然冲出数千条树藤,交缠而来。
  众人面上一喜,见二人争斗正盛,云中子抬头朝那玄都大法师与弥勒佛争斗之处望去,就见那原本势均力敌的白雾与红雾此时已成两端,那原本可抗衡的红雾已缩回原本的一般,白雾迷茫,其中更有阴阳二气流动,正乃是那乾坤图所发。心中一喜,掉头对众仙道:“且回营帐!”
  众仙点头,自回转阵前,云中子心中暗想,如今玄都道兄显然大占上风,镇元子又被那九凤缠住,想来定是难逃死劫,不若叫那燃灯出来,看他有何说!“想到此处,高声笑道:“燃灯道友,如今胜负不分,不若再遣人来比过一场,如何?”
  燃灯抬头观望,见镇元子被九凤缠住,一时难分,心中暗叹一声,又见弥勒佛状况,更是悲叹,心中如同明镜,自是明白云中子想法,双手合十,笑道:“如今天色已晚,何不等明日再来见过?”
  云中子大笑,道:“道友,想我等修道之人何等眼里,何惧与天色之说,如今我等麓战良久,若再不分胜负,恐叫圣人不喜,如今便剩下一场,不如早日完却,早得清净!”
  燃灯踌躇不定,暗道:“若是此时出战,我佛门定输无疑,这云中子倒是好算计,只是若是如此,定叫两位教主不喜,该当如何?”
  正自踌躇不定之时,便见一团亩田大小的云团直涌而来,那云团并非修仙了道之辈所乘,远远看去,倒是有三分妖邪,七分正气,众人不知来了何人,便是云中子也抬头来看,待那云团落尽,就见那燃灯面色狂变,怒气横生。
  “燃灯老儿何在,还不出来见我兄弟?”一声高呼自云端传来,众人再看,却见那云团之上站着十个道装修士,其上一人众人皆是认识,正乃是阐教十二金仙之列的黄龙真人,此时正面带讥笑的盯着一脸怒意的燃灯,朗朗笑道:“燃灯,昔日你夺取我龙族至宝,如今我龙族大贤前来寻回宝物,你还不出来相迎?”
  燃灯一摆袈裟,怒气收敛入线,冷冷发笑,道:“黄龙真人,你如今乃是阐教弟子,何时叛教而出,归入龙族?你这般鼠首两端,丢尽圣人面皮,还有脸来此?”
  黄龙真人亦是怒气勃发,只是被燃灯一语惊醒,心中大惊,元始天尊不喜他跟脚,是故一直不曾待见与他,此时他以龙族身份而来,定惹元始不喜,正患得患失之际,就听云端之上赑屃怒道:“燃灯老儿,还不与我出来?”
  燃灯双手合十,双目精光爆射,高宣一声佛号,朗朗道:“道友,数年不见,道友风采依旧!”
  狻猊怪笑一声,叫道:“秃驴,休要废话,今日我兄弟前来,你自是心中明白我等为何而来,且速速交出我龙族至宝,否则,定叫你后悔!以惩你这等无耻偷盗之辈!”
  燃灯高呼一声,道:“道友此言差异,此宝虽乃龙族之物,但乃贫僧昔日自另一人手中所得,何来偷盗一说?”
  睚眦怒道:“何必与他多说,宝物既再他手中,定是他所为,今日换我宝物还要,若是不换,自当手下见真章!”
  燃灯亦是怒气勃发,高笑一声,冷冷道:“此宝随我千年,与我甚是重要,今日你等前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也罢,昔日便于你等斗过一场,今日就要见识一番,看你等有何长进!”忽大袖一展,高颂佛号,只见身后忽然冲出一股金光,直射九天云端,于此同时,更是一点脚尖,飞身云端,与那龙之九子遥遥相望。
  赑屃等九兄弟一见,对视一眼,各自跳开,将那燃灯困在其中,各施神通,与那燃灯打来。
  下方那鲲鹏双眼精光,大量关前,心中暗思:“我奉娘娘之命前来相助佛门,如今这佛门多是不敌,看来还要计较一番,么要失了性命才好!”想到此处,尽是示意众妖神一番,暗暗退了几步,偷偷传音。
  众人见空中斗得厉害,龙族九子昔日便乃大罗金仙,这些年来更是法力雄厚,且又有先天灵宝在手,与那燃灯却斗得不相上下。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轰隆一声,正当众人看的出奇之际,就听一声诈响,就见那玄都大法师托一图卷缓缓而来,那原本浓郁不可直视的白雾已统统消失,玄都大法师一脸轻松,高笑一声,落下云团,手中乾坤图流光不绝,其上更有一团金光来回冲撞,似是要冲出阴阳二气包裹,正乃是弥勒佛被那玄都大法师收入图中,不得而出。
  人阐二教弟子见状,皆是大喜。那佛门众佛却面上一苦,正要出来。就见九天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大笑,众人抬头来看,就见二人,一人身着青衣,头戴翠光柳叶冠,手持一杖,正乃无忧天而来的影天,另一人身着兽皮,面目粗矿,手托一三寸高下的磨盘,一脸笑意的盯着下方佛道两门修士,正乃是那前来相助的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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