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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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川袖子里的手微动,熊术拿出了传讯令。
  狐怜哭声一顿,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她都准备好戏台子,展示展示自己的温柔善良,结果江画起手就把戏台子打烂了。
  听着两人脚步渐渐走远,狐怜慢条斯理的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把躺在床上的狐茵扯了下来!
  狐怜掐着狐茵的脖子,想着自己断腿也有这贱蹄子的一部分原因,手上更加用力了,冒出的利爪将狐茵脖子刺了几个血洞。:“你也配吃主子赐的药?给我吐出来。”
  狐茵牙关打颤,脸上青紫。
  熊术掐了个火诀,屋子里亮堂起来了。
  狐怜阴狠的瞧过去:“你也要给个贱蹄子求情?”
  熊术憨憨一笑:“这么黑暗的环境,还是不适合我这种熊瞎子呀。”
  亮光照在了狐茵身上,她全身都是湿的,水还在往下滴答,身上的伤口都在肉眼可见的愈合。
  狐怜低吼:“别多管闲事。”
  熊术:“这倒没有,只是提醒你,留着点力气。”
  狐怜松开狐茵,狐茵倒在地上咳嗽,狐怜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熊术脖子左右动了动,骨骼发出咔咔响:“主子说,狐茵身上多少伤,你身上多少伤,作为你刚刚的惩戒。”
  狐怜身后展开硕大的狐尾向熊术冲去。
  熊术无聊的挡回,借力反攻回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她自知自己打不过熊术,那只是虚晃一枪,狐怜楚楚可怜:“左使绕我一命吧,要多少酒我都可以给。”
  熊术手上一慢,狐怜以为有希望,趁着她这一放松,直接拿下了狐怜。
  狐怜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眼睛变得凶狠:“我没错!凭什么?为了那个女人?还是因为这杂种?”
  熊术:“你不可能不知道那龙女的于主子心中的重要性,你不应该得罪她。”
  狐怜银牙咬碎,她自然也知道江画在主子眼里很重要。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就那种女人,怎配得上她的主子?
  熊术比对着狐茵身上的伤口,拿出了刀子在她身上扎了几道,狐怜痛鸣。
  她哭的梨花带雨:“你难道就不怨恨吗?我不过只是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衣衫,主子就这么对我,有一天,也能这样对你!”
  熊术看得非常清楚:“我又不像你,脑子没毛病去得罪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江画正下着楼梯,忽然听到一声凄惨的狐鸣,被吓了一跳。
  江画好奇地往上看:“上面怎么了?”
  淮川:“狐怜摔了膝盖,熊术在给她正骨。”
  江画:“熊先生还是个医师?”
  第二十八章
  淮川行走的脚步慢了半拍,给予了江画肯定回答。
  淮川无辜道:“看起来不像吗?”
  江画:“……”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江画说:“他像个规规矩矩种地的老实人。”
  淮川一愣,罕见地笑出声。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发言。
  试问荒域内的各位,哪一位不是背负万千业债,手染鲜血的?
  留在熊术手里的,都能堆个骨头山了。
  淮川笑得开心极了,江画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出在自己的话里,懊恼的推了推他。
  江画:“你再笑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淮川笑够了收敛了下。
  江画翻了个白眼,到了后厨,开始指挥着淮川洗菜。
  狐茵房间满地的血浸湿了地板,熊术十分有分寸,刮了狐怜一百多道伤,一刀未曾伤到致命地方。
  原本躺在地上的狐茵舔了口流到她身边的血,站了起来。
  她的伤口恢复极快,这会儿只剩下浅浅的印子,除脸色有些苍白,和体虚外,已经看不出是受过重伤的人。
  狐茵微微喘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死尸一般的亲姐姐。
  狐茵:“熊叔,能把刀子给我吗?”
  熊术掀起眼皮子,浑厚的声音道:“小孩子还是少玩刀比较好。”
  狐茵笑容柔柔的:“我不会乱来的。”
  被压制着的狐怜瞳孔一缩:“你这个杂种!你敢碰我!我杀了你!”
  熊术露出一个有意思的笑容:“罢了,也是我欠你的。”他把刀扔过去,狐茵接住。
  刀上还流着温热的液体,狐茵眸色越来越黑,她对着和她地位颠倒的姐姐道:“姐姐,我会很轻的。”
  说罢,她举起刀狠狠刺下,扎在痛感强烈,却又不致命的地方。
  这种划开皮.肉的感觉让她分外激动,原来姐姐也是温的,不是冰的,还会这么脆弱。
  狐怜尖叫,痛得几乎昏过去,她阴狠放话:“小杂种,你给我等着。”
  狐茵舔了刀上的血,又在刚刚扎过的地方反复扎了下去,血腥味让她兴奋起来:“我等着你啊。”
  熊术哼笑一声:“狐怜,你居然也有这一日。”
  他一直知道狐怜什么德性,自从她还在娘胎里,她就打着算盘要打造出一件趁手兵器为她所用。
  没想到用力过度,反倒遭兵器割手。
  而熊术也不知道,其实狐茵今天之前,一直是朝着这个目标没有偏移的。
  直到江画推开了那扇门。
  狐茵扩大笑容,深深扎了下去。
  狐怜彻底疼昏过去。
  狐茵还没有尽兴,有些失望:“这么快。”
  熊术看着她跃跃欲试的神情,拦住了:“别刮了,她会死的。”
  狐茵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熊术:“不行,你杀不死她的,主子留她还有用。”
  狐茵垂下耳朵,把刀子递给熊术。
  熊术摸了摸她的头:“送你了。”
  *
  九重天之上,云雾缭绕,仙乐袅袅。
  一玄衣仙人盘坐在巨树下的蒲团上,静默的看着远方。
  那方向,是当日西海龙女被流放下的地方,似乎是一眨眼,又似乎是过了不知多少个几百年。
  真正算来不过堪堪半月。
  他身旁也无那吵人的龙女,他得自在,时间自然也快,又不自在,心像是空了一小块,他起初不在意,后来发现,这种空虚还在不断扩大。
  他满目茫然,叩心门自问自答。
  “为何?”
  “不知。”他的心这样说。
  风扬起他鬓边的发丝,远处一朵祥云向这边飞来,引上一位极美女子,身披霓裳羽衣,行走间露出婀娜身姿。
  那女子用满是爱慕的眼神,看着天界最年轻的上神:“清荀。”
  清荀一双冷漠的眸子才有了那女子的身影。
  清荀:“二公主。”
  宋栀蓉温柔地对着他笑:“才几日不见,就和我生疏了?”
  清荀不答,他近来知道了些消息,哪怕主谋掩盖的再好,只要做过,难免会留下丝丝线索。
  而这件事,与面前的人有关,与被流放的人有关。
  他手掌天界刑罚,应当是世界上最公正无私之辈,可是……
  这让宋栀蓉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恐慌,还有愤怒。
  这半月来,他就一直是这种无欲无求的状态,就像一个真正的上神。
  可是宋栀蓉见过他在她面前的样子,有喜有怒,万年不曾变过,因为她鲜活过。
  宋栀蓉也曾经放下帝女的尊严,去学那龙女的样子,希望得到一些回应。
  结果什么也没有。
  也是因为这,宋栀蓉越来越惶恐,迟早有一天清荀会被那龙女拿下。
  这是奇耻大辱,她甚至会沦为三界笑柄,所以宋栀蓉选择掐断这段不应该有的姻缘。
  宋栀蓉强打起精神:“清荀,我父皇叫我来与你商量婚事日期,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宋栀蓉时刻注意着清荀的神色,只要他有别的反应,自己就会及时跟上。
  清荀:“去月老司测一吉日便好。”
  宋栀蓉差点维持不住自己完美的笑容,她的姐姐出嫁,都是夫君叩天问地,在姻缘树下测了九十九个日月,还让自己折了寿,才算出一个天地同庆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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