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闹事,井中投毒祸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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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师码头,准备在酉州以东之海岸线兴建,延绵十里,可容数百战舰,建成之后,西城的水师将一分为二,酉州水师主要针对东北二城,除了码头,还要兴建水师大营,征地万亩。
  城王有令,言靖尧征地,协助梅南风与南宫云建造水师,谢春则负责初期的劳工及治安。
  主薄柳进征地的第二天,便出了问题,大部分百姓都不同意兴建水师,并声称填海会引发祸乱,而没有了地,百姓就要饿死,不但如此,上百人集结到州府请愿,柳进没让这些人进州府,让官史询问长者,并亲自到一些大的家族中宣读官府行文,除了西城征地给的银子外,酉州府每亩还给十两的现银。
  谁曾想,官府公文张贴的第二天,就出了人命。
  个叫望山的人冲撞了衙役,便叫了一伙人告到州府,这些人都是地痞,捕房早有案底,这一次借着征地的名义,想冲击州府,岂料当值的捕头动了手,望山挨了一顿打,回到家中不治而亡。衙役打死地痞,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望山是冲击州府,但这一次是征地,望家人便纠集了上百人,要讨要说法,衙门毕竟是讲道理的,原以为赔几两银子就了事,没想到望家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了事,当事的捕头没办法,只好禀报知州。
  言靖尧正为水师征地发愁,一听打死了人,火冒三丈,水师是摄政王亲旨,大意不得,这要报到了西城,丢了乌纱不说,性命都有可能要丢,便传当事的一干人等到堂上说话,企图用银子安抚人心。
  领头的人叫望水,是望山的兄弟,同父异母,这兄弟二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这一次望山被打死,望水自然不会善罢干休,讨了银子,自然也有好处,为此就怂恿嫂嫂披麻戴孝,拉着两个孩子到衙门喊冤,知州问话,正是时机,二人未进府门前,就一番商议。
  “兄长是替百姓出头,才被官府的人打死的,无论如何,也要找个公道,官家的人自然是不能让他坐牢,但兄长的后事一定要风光,要是官府不理会,大不了拼了我这条命。”
  “叔叔万莫冲动,咱们平头百姓,莫与官家争斗。”
  “西城法令为大,就算是州府,也不能随便的打死人,这要闹到了西城,也得有个说法,嫂嫂放心,你且按照我说的办就行了,今日见了州府大人,你不要害怕,听我的话行事,你只哭只闹,拉着孩子们跪着不起。”
  “那可是公堂,胡闹能行吗?”
  “怎么不行 ,死者为大,兄长的尸体还在这府门前摆着,我就不信这州府能视人命为草菅。”
  二人来到堂上,见到了州府大人。
  “堂下来的,可是亡者望山的家眷?”
  “大人,在下望水,望山是我的大哥,这一位是我的嫂嫂,还有这两个侄儿,我哥一死,这孤儿寡母,也不知怎么活下去。”
  “我知道你,捕房刚把刑案公文呈来,这些年来,你兄弟二人可没少犯事。”
  “犯事归犯事,可也罪不至死啊,我兄长真要犯了事,杀头那也是应该的,可官家要征地,我哥来讨个说法,就怎么将他打死了呢,青天老爷,你得为民做主啊。”
  “听说你要一千两银子?”
  “就算是一万两,那也还不回我兄弟的命不是?”
  “官府的堂上,就事论事,我今日召亡者家眷,不是讨价还价的,按照法令,冲撞公堂者,可刑狱,望山聚众闹事,冲撞公堂,已是大罪,他与当值的衙役动了手脚,回到家中后发病而亡,以伤带病,也不是伤人至死,但由此矛盾而死,官府也不会不管,按照法令行文,官府可给予一些抚恤,也就是二百两,你如不要,那就上诉至万户衙门,再转呈刑部。”
  “二百两,大人,我兄长一天少说也得赚五十两,咱们算笔细账,一天五十两,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两,你这二百两,是打发要饭的吧?”
  “本官方才已说,你若不要,尽管到万户衙门状告本州。”
  “告官,我可不敢,大人要是不答应这一千两的事,这修建水师码头的事,恐怕就要耽误了。”
  “修建水师码头,那是西城大师,任何人要是阻拦,罪加一等,此事已由城防营接手,与本府无关,望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今日与传你说话,是告知你一声,你若横蛮,入了狱,可就由不得你了。”
  “大人,我兄长已死,你现在又要抓我,那好,你把这孤儿寡母也抓了吧。”
  “你别给我胡闹,方才之意已令主薄行文,你若同意,就画押领银,你若固执,后果自负。”
  望水带着嫂嫂侄儿出了大堂,心中不甘,他不知兴建水师是长乐府的事,以为知州当中为难,出了州府,便让要将州府团团围住,又请来道士在门前做法,行为猖獗。
  州府人手不足,只好向城防求援,谢春派了五百人,将闹事人群逼退衙门,又守了两条街,这才安宁了下来。
  一个陌生男子走进望家,要见望水,望水见来人衣着不凡,便领进了屋子。
  “亡兄平时多交朋友,不幸辞世,大家前来吊唁,招呼不周,还请海涵。”
  “客气,我与望兄乃至交,闻得悲讯,只叹天公不平,天公不平啊。”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柳青,在酉州有些生意,多亏望兄生前多加照顾,唉,谁曾想,摊上了这事。”
  “是啊,今日到了州府,那官老爷只想用二百两银子打发我,可怜我兄长,与世长眠,留下孤儿寡母,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是生前的好友,他走了,这身后之事,自然也不会不管,官家的事,咱们也惹不起,今日前来,所带银两不多,我这有五百两银票,聊表心意。”
  “这怎么使得。”
  “使得使得,在下还有一计,可报仇雪恨。”
  “贵客请讲。”
  “酉州兴建水师,劳民伤财,霸占良田,望兄替人出头,才遭此下场,如今酉州早有预言,兴建水师动了龙脉,酉州人性命攸关,咱们不如添一把火,让民愤烧得更旺一些,那样的话,望兄不就成了英雄了吗?”
  “计是好计,可又怎么让百姓愤怒呢?”
  在陌生客人的一番言语下,又有五百两白银支撑,望水动了心,接过一包药粉,趁着夜色,投在了酉城的几口井里。
  次日,不少百姓腹泻,医馆住满了人,有人便造谣生事,认为兴建水师惹了天怒,不少人就到官府前请命。望水站在人群中,看见计谋得逞,不由得暗喜,并不急着给兄长办丧事,反而邀约了几名狐朋狗友到酒楼吃喝。
  喝得半罪,望水便去青楼看望相好,途中内急,便到一死巷里方便,刚把腰带松开,眼前人影一晃,来了个人,眼神虽然迷糊,但却知道来的人就是给银子的人,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
  “原来是你。”
  “事情办成了,我特意来谢你的。”
  “不用谢,这本就是我家的事。”
  “我也是来送你走的。”
  “送我去哪?”
  “去见阎王。”
  “啊——”
  望水以为是玩笑,未想对方早拿了刀在手,并剌进了他的小腹,连剌几刀,血流如柱。
  那人得了手后,在望水身上搜索着,那张银票早就被兑换,望水放了一些在家里,准备给相好带去五十两,取了银两,那人扬长而去。
  望水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做梦都没想到,那五百两银子,竟然是送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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