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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腿上的毛毯,陈萍萍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极为痛苦的颜色,而后感觉手上突然一凉。
  回过神来看向正看着自己的裴安,陈萍萍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吧?陈叔叔给你道歉。”
  摇摇头把自己手中的小木马放到案几上,裴安伸手抓住了陈萍萍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陈叔叔心情不好。”“没事的。”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裴安的后背,陈萍萍的声音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温柔“不过,安安想做大夫仅仅是为了帮娘亲吗?”
  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裴安说道:“安安想和娘亲一样,这样就可以帮娘亲做很多事情了,而且还可以自己给阿甘上油!”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裴安的目光落在了陈萍萍被衣物掩盖住的双腿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接着说道:“而且,而且安安也能给陈叔叔看腿了。”
  静静地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裴安,陈萍萍的内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下一样,酸酸的,软软的,似乎还夹杂着几丝淡淡的甜。
  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陈萍萍用手轻轻环住裴安的身子以防小姑娘从自己的腿上摔下来,指了指被自己放在墙角里的那个代步机,柔声说道:“你娘亲曾经帮我做过一个可以让陈叔叔站起来的机器。”
  “那陈叔叔为什么不用呢?”确实看到了在角落中被布遮盖好的那个代步机,裴安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在裴安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抹极为苦涩的笑容,陈萍萍在心底怅然地叹了口气,是啊,为什么不用呢?明明有机会重新站起来,为什么还要屈居在这一方轮椅上呢?
  脑海中浮现出裴长卿决绝的目光,还有每一次自己靠近时克制的动作,甚至是那一次的催眠,陈萍萍的目光逐渐变得有几分悠远。
  “陈叔叔?”
  衣袖突然被人拽了拽,陈萍萍低下头看着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裴安,沉默了两秒时候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因为陈叔叔平日里有些忙,所以没来得及用。”“这样啊。”抓抓头发想了想,裴安突然从陈萍萍的腿上滑下去代步机前,用手比了比高度。
  有些好笑地看着小姑娘一步一扑腾的把墙角的代步机拖过来,陈萍萍透过裴安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的裴长卿,也是这样一步一扑腾的把木桶什么的拖进来,不让别人帮忙。
  想到这儿突然笑出了声,陈萍萍伸手把有些歪歪斜斜的代步机正过来,笑着问道:“安安这是要做什么?”“陈叔叔跟安安做一个约定吧!”趴在塌边看着陈萍萍,裴安伸出自己的手拉着陈萍萍,笑着说道。
  眉眼带笑地看了看代步机又看了看裴安,陈萍萍表现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那安安想跟我做什么约定?”
  自己爬上床榻,裴安小大人一样的盘腿坐下,露出一个自己认为最郑重的表情,说道:“以后安安来陈叔叔这里,陈叔叔可不可以用这个给安安上课?这样的话陈叔叔也能用上娘亲给陈叔叔做的东西啦!”
  停顿了一下,裴安有些紧张地抓了抓陈萍萍的手指,小声补充道:“我觉得娘亲也是很希望陈叔叔能站起来的,不然的话娘亲才不会做这个呢。”“你怎么知道你娘亲不会做这个?”听到这句话顿时一乐,陈萍萍有些好笑地问道。
  顿时鼓了鼓脸,裴安抓着自己的衣服说道:“娘亲说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问题,所以娘亲经常和舅舅比谁更懒。最后一般都是舅舅会赢,因为舅舅有必安舅舅,但是娘亲只有一个人,阿甘这个时候都在抱着我。”
  想起情报里确实出现过的这件事,陈萍萍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笑着问道:“那你娘亲还说什么了?”“娘亲还说,那些不遵从医嘱的人都该揍一顿。”皱皱鼻子,裴安把当初裴长卿骂骂咧咧的给乙三上药的原话复述了出来“揍完了之后就都听话了。”
  “这倒像是你娘亲能说的出来的话。”撑着头笑的有几分温柔,陈萍萍点点头“那个人一定是把你娘亲惹急了吧?”“娘亲说乙三哥哥没有好好吃药。”揉揉眼睛,裴安突然有了几分困倦“而且娘亲还说乙三哥哥伤还没有好就出去,就是不把娘亲放在眼里,反正娘亲当时可生气了。”
  笑着把裴安揽在怀里,陈萍萍低头问道:“安安有点困了?”“不困哒!”在陈萍萍怀里活动了几下,裴安的眼睛亮晶晶地说道“陈叔叔能不能多给我讲讲娘亲的故事?”
  “你娘亲的故事,好啊。”拍拍裴安的后背,陈萍萍接着刚刚代步机的那个话题问道“安安很想让陈叔叔站起来吗?”
  “当然想啊。”一说到这件事情眼睛都亮了,裴安指着摆在一旁的轮椅说道“这个会动的椅子多小啊,叔叔天天坐在那里会很不舒服的吧?如果站起来的话,陈叔叔就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内心变得愈发的柔软起来,陈萍萍看着裴安伸出来的手轻轻的包裹住,语气温柔而平静:“好,陈叔叔答应你,以后你每天来的时候,陈叔叔都带着这个来迎接你好不好?”“那我们拉钩!”伸出小拇指对着陈萍萍,裴安晃了晃自己的手“陈叔叔我们拉钩钩做约定!”
  有些生疏地模仿着裴安的动作,陈萍萍也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上了裴安的,再用大拇指按了一个戳,听着裴安念念有词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是小狗!”
  听着裴安的话,陈萍萍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应和着说道:“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捧着自己刚刚做完约定的那只手咧嘴笑了出来,裴安紧接着蹦下床榻来到代步机旁边,又蹦又跳地扯下上面遮盖着的那块布,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代步机有些傻眼:“那陈叔叔能自己戴上这个吗?我看着好复杂啊。”
  一点一点的把代步机扣在自己的腰上和腿上,陈萍萍缓缓地站起来对着面露欣喜的裴安笑了笑。
  伸手把光着脚站在地上的小姑娘重新抱回到床榻上,陈萍萍伸手抽出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字帖晃了晃:“那安安认完这几个字之后,叔叔给安安讲你娘亲的故事怎么样?”
  “真的吗?”一脸兴奋地接过陈萍萍手中的字帖,裴安把字帖摆在案几上,听着陈萍萍慢慢地念每一个手指指着的字:“人之初。”
  “人之初。”认认真真地跟着陈萍萍重复,裴安努力的在记住上面写着的每一个字。
  “性本善。”
  “性本善。”
  ……
  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传出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影子原本冷冰冰的容貌似乎在刹那间柔和了一瞬,而后又恢复成了原本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了看站在门外的朱格:“有事?”“影子大人。”微微拱手行礼,朱格的声音中有几分急切“我有要事禀报院长。”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当做是对朱格的答复,影子随后站在原地扬声说道:“陈萍萍,朱格找你。”
  里面念书的声音突然消失,陈萍萍有些淡漠的声音随后响起:“进来吧。”
  对着影子又是一拱手,朱格随后恭恭敬敬地推开了房门走进去,目不斜视地来到陈萍萍的面前把手中的公文呈上去:“院长,探子回报说,太子似乎有谋反的意向。”
  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陈萍萍微微垂眼看了看正恭恭敬敬地躬着身的朱格,并没有拆开手中的那个信封,转而扬了扬下巴,吩咐:“退下吧,让探子随时盯着,有异动汇报。”“是,院长。”对陈萍萍现如今戴着的代步机并没有表示过多的惊讶,朱格在直起身的一瞬间冲一旁正趴在桌上看着自己的裴安笑了笑。
  看到自己被发现了立刻一缩脖子,裴安冲朱格微微弯了弯眼睛随后装作是一脸正经的样子认真研究字帖上的每一个字。
  对裴安的小动作心知肚明,陈萍萍冲朱格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之后,把目光转向了正襟危坐着的小姑娘:“安安?”“陈叔叔我有好好认字的!”顿时一个激灵,裴安瞬间举手回答“‘人之初’这三个字我觉得我可以写出来了!”
  笑着抬手摸摸小姑娘的头,陈萍萍随手从笔架上抽了一根毛笔蘸着清水交给裴安:“安安会写字吗?”
  对着陈萍萍摇摇头,而后裴安先是歪着头看了看陈萍萍给自己展现出来的姿势。跟着自己的感觉慢慢地学着陈萍萍的拿笔姿势,裴安努力用另一只手掰出和陈萍萍一样的姿势。
  握着裴安的手一点一点的纠正着她的姿势,陈萍萍而后放开她的手,说道:“安安试试看,拿这个姿势来写字。”
  咬着唇用毛笔蘸了蘸清水,裴安自己鼓着脸把刚刚自己记下来的三个字写在案几上,随后自己都一脸嫌弃地往后仰头:“好丑啊。”看了看裴安在案几上写出来歪歪扭扭的“虫虫爬”,陈萍萍自己都忍不住乐了:“哎呀,让我看看这是哪个小孩子写的字呀?”
  “陈叔叔不要看!”
  丢了毛笔就想胡乱的用袖子抹干净自己的字迹,裴安试图挣扎:“好丑的,陈叔叔不要看好不好!”“好,那陈叔叔不看。”敲了裴安一个脑瓜崩,陈萍萍慢慢的在屋里练习着走路“安安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写的好看了,就给陈叔叔看看好不好?”
  笑眯眯地点点头,裴安重新拿起毛笔努力练习如何把狗爬版本的“人之初”这三个字写的让别人甚至是自己看得懂:“陈叔叔,刚刚那个来的叔叔是谁啊?”“你说朱格?”脚步一顿,陈萍萍转头看向裴安,笑了笑“安安对他有兴趣?”
  又用袖子把自己刚刚写出来的字擦掉,裴安摆出一副鬼脸后皱着鼻子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那个叔叔的胡子好可爱!好想摸摸看!”“小丫头。”忍不住喷笑一声,陈萍萍详装生气地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还不快练字?还想不想听你娘亲的故事了?”
  根本没怕陈萍萍略显阴沉的表情,裴安放下毛笔拽着陈萍萍的衣袖摇了摇,试图把脸埋在那个散发着檀香味的怀抱里:“陈叔叔不要生气嘛~安安知错了。”
  “你这丫头啊……”
  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带着宠溺的叹息,陈萍萍轻轻敲了敲裴安的脑袋,眼神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怅然。似乎在长卿跟她一般大的时候,也是带着几分肆意张扬,仿佛只要他陈萍萍还在,她就能天不怕地不怕。
  想到这儿,陈萍萍把裴安从自己的袖子上轻柔地拍开,略带催促地说道:“安安若是今天能把这六个字写好,然后认全这一页书上的内容,我就给安安讲你娘亲的故事,还带你去摸你喜欢的那个叔叔的胡子好不好?”
  “好!”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裴安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字帖上,认认真真的用刚刚陈萍萍给自己纠正后的握笔姿势来练习这六个字。
  看着安安静静的正在学习的裴安,陈萍萍慢慢的挪到窗边,把目光投向了大东山的方向,不知道现如今长卿那边如何了……
  “阿嚏!”
  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裴长卿放下手中的尺子皱了皱鼻子:“谁想我了?”“你觉得还能是谁?”坐在一旁打了个哈欠,李承泽懒洋洋地开口“无非就是我的宝贝小侄女和陈院长呗,不然你还能以为是谁?”
  先是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之后翻了个白眼过去,裴长卿晃了晃自己刚塞进去棉花的布娃娃的身子,接着敲了敲太阳穴之后接着兢兢业业的继续做剩下的部分。
  一边画着剩下的腿部的轮廓,裴长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说你怎么一天天的话这么多?当真是只有谢必安能制得住你了。”“嘁,怎么你不高兴吗?有人想你你还不高兴?什么人啊你这。”伸手拿过裴长卿摆在一旁衣服的布料开始按照上面的轮廓剪裁,李承泽抬眼问道。
  “高兴,高兴。”顿时求生欲极强的点头,裴长卿手上动作不停,轻声说道“昨天晚上我跟范闲谈了谈。”“我知道。”把剪好的布片放到一边,李承泽揉揉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因为你们俩当时就坐在我的那间屋子的房顶,我听了必安全程给我复述。”
  脸上一脸嫌弃的表情哼笑一声,裴长卿伸手拿过针线笑了笑:“你看看把你能的,你不就是有个谢必安吗。”“我有谢必安你有吗?”颇为自豪的一扭头一仰脖,李承泽极为傲娇地问道。
  只能是笑着点点头,裴长卿摆摆手:“好,对不起是在下输了,我不该在这件事情上跟你比。”停顿了一下,裴长卿转头看向对方,轻声问道:“你既然都听了全程,那你觉得范闲现在能真正的开始接手内库吗?”
  回想了一下上辈子的事情,李承泽的脑海中浮现出昔日澹泊公的那双略带狠辣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不够,他还不够狠。”“你也觉得,他需要一个推力?”重新换了根线接着缝合,裴长卿的声音中隐约带了几分笑意。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拎起自己刚刚剪出来的布料在半空中抖了抖,李承泽斜眼看了一眼裴长卿,意味不明地一勾唇角“还是说你有别的办法?”
  声音极为平淡,裴长卿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冲李承泽晃晃手中刚刚缝完的布娃娃的腿部:“我可没什么别的方法,最多也就是在背后推他一把。”停顿了一下,裴长卿往软垫上一靠,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范闲现在还太过于犹豫了,总觉得他身后还有退路,他现在想逃。”
  闻言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李承泽一手枕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悠悠地说道:“那你难道没跟他说,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吗?”“这些事情需要他自己明白过来。”似乎根本不担心范闲,裴长卿说道“只有他自己明白了,他才能真正的成为一把好刀。”
  听到这儿,李承泽的目光微微转动看向了刚被裴长卿缝好的布娃娃的身子,手指凌空点了点:“所以还是原来老样子?”“那边的事情我在安排。”拿起布娃娃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裴长卿笑的十分满意“可能回头还是需要你帮忙。”
  “你还需要我帮忙?”闻言有些好笑地看了看裴长卿,李承泽伸手把自己手边的布料推过去,说道“怎么,需要我给你腾地方吗?”“腾地方倒是不用。”笑了笑,裴长卿声音有几分淡然“就是可能你需要帮我隐瞒一些消息。”
  目光落在裴长卿手上正在绣着花纹的布料上,李承泽突然说道:“我为什么现在就有点想安安了?”“我也想。”眉眼间充斥着一股温柔的笑意,裴长卿笑着说道“本来觉得其实还没什么,但是没想到刚过去一天就很想她。”
  也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李承泽摸摸鼻子,有些惭愧地说道:“咱们两个现如今也是半斤八两。明天就要到大东山了,我突然很好奇你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现在努力不让我自己想起我即将要面对一个疯婆子。”颇为嫌弃地撇撇嘴,裴长卿冷哼了一声“我现在一想起来就有点烦躁这是真的。”
  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李承泽微微闭上眼睛,突然问道:“你之前说尸人有解药,是吗?”“对,有解药。”用牙咬断线,裴长卿看着自己手里的这幅成品,声音平淡“但是具体解药的方子还需要看到那位带来的尸人的时候才能确定。”
  说到最后突然停顿了一下,裴长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突然流露出了几分担忧:“我现在唯一有点担心的是安安的安全问题。我现在身在大东山,没有办法随时收到京城的消息,我怕他们会对安安动手。”
  明白裴长卿的担心,李承泽伸手捏了捏裴长卿的肩膀,安抚道:“我懂,但是京城至少有陈院长的监察院在,安安的安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问题其实就在这儿。”眉宇间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虑,裴长卿轻声说道“如果安安在监察院里还好,但是若是让有心人知道陈萍萍对安安的关心和关注,我是真的怕他们对安安下手来威胁陈萍萍。”
  手不受控制地捏紧了手中的布料,裴长卿的声音当中充斥着几分阴暗:“这样的话那我会后悔一辈子。”停顿了一下,裴长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毕竟,现如今连影子都过来了,京都城那边虽然有抱月楼在暗中掌控局势,但是若是真的出事了,也坚持不了多久。”
  放在裴长卿肩膀上的手紧了紧,李承泽的声音也有几分干涩:“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都没法返回京都城了。只能相信监察院和抱月楼的实力了。”
  沉默地看着自己手上已经算得上是半成品的小衣服,裴长卿依旧是眉头紧皱,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有几分烦躁。
  “阿裴。”伸手抓住裴长卿的手,李承泽微微前倾身子,声音低沉“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微微抬头看了看李承泽,裴长卿丢下手中的针线,靠在软垫上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声音有些疲惫:“我没事了,阿泽。”
  突然感觉到车队停了下来,裴长卿原本已经微微合上的双眼猛地睁开坐起身,看向了车帘:“怎么回事?”“殿下。”谢必安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带着几分严肃和不安“前面似乎有情况。”
  伸手示意李承泽待在马车里不要动,裴长卿弯着腰微微掀开一角帘子,看着外面的情况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听起来像是有人来了。”微微把身子往后一仰,谢必安的眉头一拧“需不需要我去看看?”
  “你在这儿等着,守好阿泽。”从风中敏锐地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的声音,裴长卿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钻出马车吩咐“我猜,应该是长公主到了。”说着,裴长卿跳下马车站在地上微微整了整衣冠,看到了策马而来的宫典:“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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